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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能否给当我女伴?

      夜色寂静,月光倾泻而下,穿过轻薄的遮光窗纱落进静悄悄的卧室里。

    床上,乔诗暮眼睛紧闭,面色十分痛苦,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嘴里痛苦的呻吟着什么。

    乔乔……

    乔乔……

    一对夫妇声音痛苦的呼唤着她。

    她是那么的想要紧握住他们的手,可她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那道力带走,一瞬间全都消失在她眼前。

    “爸妈!”

    乔诗暮几乎是整个人一瞬弹坐起身,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张开的瞳孔里充满恐慌,眼角溢出的泪像珠子滚落,此刻的她就像是刚差点窒息而亡的溺水者重获新生一般。

    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在脑子里冲撞,她曲着双腿,抱着头痛苦的呻吟了两声。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已经用尽了,深夜时分,她独自一人,终于再也无法继续维持表面的坚强和沉静,歇下身上的伪装,不再抑制心底深处的悲痛。

    漆黑的卧室,月亮凄清的光落进来,她就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醒过来后,乔诗暮几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天才刚亮她就起来了。

    等姜丝丝起来时,她已经出门了。

    花店今早刚从鲜花基地空运过来的花非常新鲜,乔诗暮自己精心挑选了一扎粉色百合让店员抱起来,随后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麻烦送我去松山墓园。”

    时间还非常早,太阳刚从云层里露出脸,淡淡的夏日光泽轻柔的落在枝头。

    这个时间到墓园探望亲人的亲属并不多,乔诗暮抱着母亲最爱的粉百合,迈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爸妈,乔乔来看你们了,你们最近过得还好吗?”

    冰冷坚硬的石碑上,贴着一张合照,一对夫妇依靠在一起,灿烂的笑容足以证明俩人当时有多幸福。

    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乔诗暮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宝盒被触动开关,所有回忆在这一瞬纷飞折叠。

    她往石碑走近,把捧在手里的花轻轻放在石阶上,认真的摆好:“妈,这是你最爱的粉色百合,我爸在那边有没有给你送过花?估计我爸还是那么不懂情调吧。”

    说着,她笑了。

    笑着,眼泪也落了。

    她缓缓蹲下身,掩不住从眼眶里落下的泪。

    ……对不起,我至今没有找出当年的真相,还爸一个清白。

    每年的今天,乔诗暮都会在墓园里陪父母,一直到中午才会离开。

    午间,气温升高,阳光也愈加猛烈。

    乔诗暮调整好情绪后,跟父母告完别便离开了。

    单薄的身影脆弱得像是一阵轻风就能吹倒,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停车场的某车里有人默默地注视着她,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驾驶座上,剃着寸头,穿着一身严谨黑西装的男人扭过头,对坐在车厢内的男人问道:“总裁,时间不早了,您下午还有个国际会议。”

    片刻后,后排车厢的一侧门打开,泛着金色光晕的阳光落在一个宽阔的肩头。

    这会儿,乔诗暮已经坐在出租车里了。

    情绪的低落让她提不起精神来,惹得司机不由地多看她两眼。

    “众所周知梁氏集团近几年发展迅速,去年下半年正式签约蓝台,成为2x19年电视媒体战略合作伙伴。今天是梁氏集团成立二十周年的日子,梁氏集团全体员以及社会各界嘉宾欢聚一堂,共襄盛典,场面异常热闹。”

    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电台。

    车厢后排的乔诗暮原本静静的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发呆,突然做出很大弧度的动作,惊得司机一愣一愣。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瞅着她不太对劲,回过头来。

    乔诗暮青葱的手指紧攥着皮质的座椅,指甲在上面掐下深深地痕迹,眼球泛红的眸子里含着恨意,凌然的气势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她咬着牙暗暗默念:“梁氏集团……”

    ……

    姜丝丝以为乔诗暮今天中午不会回来了,没耐心等外卖,她开了桶泡面来吃。

    呼噜呼噜吃的正香时,听见开门声,回头朝客厅入口望过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乔诗暮走进来。

    “诶,乔乔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

    乔诗暮往客厅走,视线落在电视机上时,动作蓦地一顿,双手渐渐收紧。

    姜丝丝瞧见她脸色不对,朝电视看了一眼。

    电视正播放着梁氏集团董事长梁振生在台上发言,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台下一群奉承的掌声。

    姜丝丝把泡面放在桌上,对着电视上的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梁家人也太不要脸了,装的真像,说是成立什么基金会,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用作贪污的幌子。话说他们没给你发邀请函吗?”

    乔诗暮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柔和的脸部轮廓紧绷着,眼底泛着刺骨的寒光:“你觉得呢?”

    “靠,太不要脸了,看不下去。”姜丝丝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电源。

    乔诗暮今天的状态不好,最终决定打电话给傅知珩,取消今天的钢琴辅导课。

    傅知珩在电话那端静静的听着,却没有回应。

    乔诗暮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不是让他感到为难,如果确实不行的话,辅导课还是可以继续上。

    “乔小姐。”他突然喊她,微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滋滋传入乔诗暮耳中,微微有些麻。

    “如果不行的话……”傅知珩的想法她也能理解,实在不行的话她也不会强求。

    “我今晚有个晚宴要参加,不知乔小姐能否给当我女伴?”然而傅知珩却说出这番话,平淡的话,并非强势的口吻,但偏又透着教人无法拒绝的气场。

    “傅先生,其实我……”

    “梁氏二十周年庆的晚宴,我想乔小姐你应该有兴趣参加。”

    果不其然,乔诗暮想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愣了愣,声音有些微颤:“是梁氏集团?”

    乔诗暮没再坚持,就说明她确实感兴趣,傅知珩微敛着眸,眸光越发深沉:“乔小姐,下午五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放下手机,乔诗暮扯着唇冷笑了声。

    大概是天意。

    既然如此老天都这么安排了,她决定要给梁家人一点警醒。

    毕竟有的人,好日子过久了就会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