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是,墨画姐姐。”
小厮应声的快,墨画微微点了点头,“婉云,咱们快着些,你先给二少爷”
墨画的话还没说完,转头就瞧见了婉云已经给二少爷擦好了手:“行了,咱们走吧。不对,你这一身衣裙……?”
婉云自己低头看了看,拉了拉自己的裙摆:“就这样吧,左右也是二少爷弄得不是,嘿,想来大太太也是不会计较的。”
墨画上下扫了一眼,手印儿倒是很清晰,家里的主子少,这手印儿的大小,一看就知道是谁弄的,不过大太太计不计较的,她还真的捏不准。
“这儿离着你们彭云斋近的很,要不你就去换一换?”
何明宇长着小手脸蛋有点红:“婉云,要不你去换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婉云都要对何明宇的语气笑了,这种霸道总裁让灰姑娘换衣服的戏码,只有书里见得到啊,这孩子长大了,可要了不得了。
“不用了,就这样吧。”
婉云既然说了不用换,墨画倒也不强求了,只带着俩人顺着小路又回了大太太的院子里。
大太太的院子里人不少,但却是静的很,墨画带着婉云走到了门口,守着门口的小丫鬟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只勉强咧出来一个笑,对着墨画指了指里面,抬手摆了一个摔东西的姿势。墨画点了点头,“云云,你现在门口等一下。”
婉云乖巧的点了点头,抬脚就站在了那个给墨画消息的小丫头身边儿。
墨画直接带着何明宇走了进去,屋子里的静谧消散了些许,不一会儿就传出了何明宇的童言童语的声音,只是,召见婉云的话儿却是一直都没有递出来。
直到跟小丫头换班儿的另一个小丫头过来了,屋子里仍旧没有想要传了婉云进去的话出来。小丫头抿了嘴唇看着婉云想要说点儿什么,就被跟她接班儿的小丫头拽了一下,摇了摇头,小丫头才有点纠结的走了。
婉云拢了拢自己的衣裙,微微的缩了下脖子,这外面的天气是越发的凉了,白天还好,有着太阳照着,温暖许多,但一到了傍晚的时候,风也起来了,凉气也跟着起来了,吹的人骨头缝儿好似都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人都说风越冷,吹的人脑子越清醒,但婉云却是半点儿清醒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是吹,她越是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
“怎么还站在这儿?”
这声音好听的紧,微微有点低沉,带着磁性,听的婉云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一般,就是有点莫名的熟悉。
婉云有点反应慢半拍儿的抬起头,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呢,她的身上就被人披上了点儿东西,把那凉飕飕的仿若吹到了骨子里的风都隔绝在了外面一般。
婉云低头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就在她脸颊边儿蹭来蹭去的白色绒毛,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是被人披上了大麾?
顿时混混沌沌的脑子就跟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清醒了点儿。抬眼就瞧见了大少爷那乌沉沉的眸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眼里面的某些情绪,在她还没有完全看清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深不见底的一片漆黑,把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里面。
“怎么还没有进去?”
何子晋捏了捏有点痒痒的手,克制着没有把被风吹拂到了婉云脸上的一撮头发拨开,又沉声的问了一遍。
大太太院子里的下人跪倒了一片,只余下站着的三个人,婉云,大少爷,以及找来大少爷的柳絮。
墨画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对上同样也转脸看她的大少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奴婢,奴婢给大少爷请安。”
何子晋掠过了跪在地上的墨画,一手拉了婉云走进了大太太的屋子里。屋子里暖和的很,迎面就扑过来一团热气,一冷一热交替起来,让婉云打了个冷颤,瞬间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连忙把自己被大少爷握住的手腕儿抽了出来。
何子晋摩擦了一下之间,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责备她的失礼。
“晋儿?”
大太太摸了摸何明宇软乎乎的头顶,对着门口皱着眉头问道。
何子晋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了进去:“儿子给母亲问安了。”
“在门口怎么回事?”
大太太指了指自己下方的座位让何子晋坐过去:“墨画呢?”
“回母亲的话,在外面跪着呢。”
“可是惹着你了?外面的天气不算好,一个好生生的小丫头跪在外面可有点可惜了。”
何子晋看了眼大太太:“母亲不是现下并不算喜欢墨画了么。儿子就帮着母亲调教调教。”
大太太摸着何明宇的手一顿,眯着眼睛瞧着何子晋。
半晌,才扯动了一下嘴角:“不喜欢倒是谈不上,只到底是母亲身边儿伺候着的,晋儿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母亲今儿叫了婉云过来,可是要问询昨天抱过来的孩子?”
何子晋并没有接了大太太的话,反而又起了一个话头,把墨画还跪在外面的事情给岔了过去。
柳絮陪着婉云站在了门里的拐角处,隔空伸手点了点婉云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儿,咬着牙根儿,小声的说道:“你可真是聪慧的很,怎么就不知道在里面等着呢,你瞧瞧这儿,你要是站在这儿等着,还能冻着你是怎的。”
这屋子里的拐角处原本就是丫鬟们天冷的时候站着的地方,地方还不算小,能站下五六个丫鬟都不成问题。柳絮帮着她把身上披着的大麾拿了下来,抽手摸了摸婉云缓过来的小脸蛋儿,她也是气的不成。
刚随着大少爷看见婉云的时候,小丫头的脸都冻得煞白,周围的人都穿的厚实的很,就她自己一个傻乎乎的穿的不多还不知道加衣服或者找个地方躲一躲,人家让她站在这儿等着,她就自己站在那儿等着。
“人家都知道对这别人有点防范心,你怎么就不知道了?你自己说说,你怎么就不好生想一想,墨画让你在那儿等着,你等一会儿她不出来,你就找个地方躲一躲啊。你现下又不是何府的奴才了,作甚要听她的话?”
柳絮的牙根儿咬的生疼,偏生婉云此时乖乖的任由她说她,她又有点不忍心说了,只把自己气的够呛,高高抬起了手,却是轻飘飘的落在了婉云的后背上,顺手还摸了摸婉云后背潮湿不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