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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塔吊

      案子很快结案,移交给了检方,疑点也已基本解开。

    关于洛羽菓身上的最后一个疑点——她为什么要离开安全的宾馆,走出来让付路平杀害,结合步华的口供,也有了合理猜测。

    想来,她并未预见自己会被杀吧,觉着自己顶多只是被打一顿,或者被勒索一番什么的?

    步华只是以她的不雅照作为威胁,让她出来好好谈谈罢了——而步华手中其实也并没有任何照片,否则也不至于误以为她和甄雄坤有一腿。

    洛羽菓则以为是步骏允的正牌妻子找上门要说法。

    得知甄雄坤死亡,她估计是真的且单纯的害怕,所以才会找祁渊求助。

    甚至,她说不得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色相的准备——尤其在推测祁渊可能没有女友的情况下。

    毕竟她已经做过利用自己身子来牟利的勾当了,再做一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何况步骏允不大可能为了她而离婚,她总得为自己做点考虑,抢在年老色衰受到步骏允厌恶之前找好退路,及时抽身。

    她很清楚,所谓的志同道合、通情达理、有共同爱好之类的,乃至于气质这些,都是有力的加分项,却也仅仅只是加分项而已,最重要的基础分还是她的面容和身材。

    一旦她老了,对步骏允的吸引力无疑得下降一大截,甚至荡然无存。

    而祁渊……

    捧着刑警铁饭碗,福利待遇都不错,就算因公牺牲了也有高额补贴,长得也还俊秀,阳光帅气的。

    再加上从他冒险翻墙跳到隔壁阳台,打破阳台玻璃入室救人、查看现场的情况来看,也是个十分负责人的男人。

    应当契合她这类人的择偶观。

    可惜,或者说好在祁渊这个钢铁直男,对她完全没兴趣,给她直接送宾馆去了……

    接到电话时她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找祁渊求助,奈何联系不上,加之还算是要点脸,不得不乖乖照着要求出去了,结果便被付路平无情杀害。

    偏偏付路平还想到一出是一出,拿她手机给祁渊发了一段信息,附上了姚婧男友许艾的电话,着实把警方给误导了,一时陷入到泥沼当中,前后都是矛盾,难以破解逻辑上的冲突及因而浮现的谜团。

    好在,最终还是真相大白,且他们从始至终都未冤枉许艾。

    侦破案子之后,祁渊仍旧不免感慨——这算是他从警以来头一回,碰到的因为误会而引发的案件了。

    得知真相之后,步华自是后悔不已,在哪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赵晗晗表情复杂,却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只是受到了惊吓,同时有些惋惜,觉得失去了一位足以作为人身伴侣的对象罢了。

    姚婧则怅然若失,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付路平。

    步骏允夫妇,情况不明,只知他们并未爆发冲突,大概步骏允也清楚,他真要做什么,绝对逃不掉制裁,反倒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吧。

    同时他妻子似乎有意直接起诉离婚。

    谢德旭则是后悔不已,直言当初太过冲动,不应该袭警云云,但这些话现在才说,已经太晚了。

    唯有付路平,表现还算“正常”——他目标明确,就是报复甄雄坤,至于洛羽菓,对他而言仅仅只是顺带罢了,即使得知步华要杀她纯粹是场误会,也没有太大的心境波动,只感慨一句人生如戏而已,就没了别的表示。

    针对洛羽菓,他本就是半被胁迫,半是“收财消难”而动的手,能有什么感想?

    而几名当事人的家属,虽然心情上相对会更复杂许多,更无言以对,更难接受真相一些之外,大体和其他命案的当事人双方家属的表现也差别不大。

    两桩命案,同一个凶手,直接涉及到的些许人,便有截然不同的表现,体现出了人生百态,更让祁渊久久沉思。

    虽然都只是胡思乱想,并没有本质上的收获……

    ……

    休息两天之后,又新发一桩案件,轰动了整个余桥。

    距刑侦支队直线距离约莫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新开发的楼盘,尚未封顶,不过也盖到二十余层了。

    一名四十余岁的受害人尸体,被吊在塔吊之上,塔吊臂遥遥指向刑侦支队的方向。

    此案立刻引发舆论地震,市局当即做出指示,勒令苏平组建专案组,尽快侦破本案。

    市局并未指明破案期限,整个支队都感受到了强烈的紧迫感,因为这一行为,近乎于对刑侦支队,对公安的挑衅,他们必然要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迅速将案件侦破,将凶手缉拿归案。

    ……

    一辆辆警车飞速往现场而去,路上,众刑警正用对讲机互相交流。

    坐在副驾驶处的祁渊忍不住双手环抱,嘀咕道:“奇怪了,这一幕,我仿佛似乎在哪儿看过来着?”

    “那部南韩的电影?”松哥挑眉,很快反应过来,说道:“某队长杀害了出租车司机,抹去了相应的线索,但尸体与出租车却被人带到建筑工地,尸体还被吊在了塔吊之下,遥遥指着警局?”

    开车的苏平翻个白眼:“咋滴,你们怀疑老子或者老荀杀了人?”

    “咳咳咳,”松哥一噎,险些被呛住,干咳两声后连连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半点这样的意思,不论荀队还是苏队的为人,我们支队上下谁能不知道?那是绝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得。”

    “嗤!”苏平冷笑两声。

    祁渊则问道:“苏队没看过那部电影吗?”

    “看过,那边不少电影我都看过。”苏平回一句,接着又吐槽道:

    “但我发现,他们似乎很热衷于‘警察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犯罪或涉事,第一反应是报警,但这时又有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导致他们打消念头,然后开始清理现场,与自己人斗智斗勇,拼命排除自己嫌疑,抹去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再渐渐引出另一张更大的阴谋网络’这样的鬼套路。”

    “呃……”祁渊嘴一抽,说:“也不全是啦……但仔细想想,好像印象里确实有好几部这样类型的电影。”

    “行了,别讨论电影了,没啥子意义。”苏平摆摆手,说:“当然你们要怀疑我,也尽管查就是,我全力配合,需要我避嫌的话,我就向上级写一份报告,说明情况,退出专案组。”

    “咳咳,苏队你说笑了。”松哥赶紧开口吱声:“哪里有因为一部电影就怀疑你,还让你退出专案组避嫌的道理?”

    “就是就是。”隔壁车的老海也附和道:“这案子一听就蛮棘手的,毕竟凶手胆敢挑衅我们,应当是自认为能百分百脱身,手脚干净,侦破难度我估计肯定小不了,没有苏队你带队,咱们可真没信心能侦破。”

    “得了吧。”苏平翻个白眼:“遍布角角落落的监控,他就没啥可能从头到尾百分百躲过去。再说,咱们国家的刑警队,可不是依靠那么一两个主心骨来破案的,缺了谁案子都照样破。”

    祁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倒也是。”

    后排的几名刑警目光迅速扫了过来,不约而同的狠狠瞪向他。

    他脖子一缩:“我……我又说错话了?”

    “噗嗤!”苏平被他逗乐了,尔后摇摇头,说道:“得了,现在讨论这些着实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听半天你们也没吐出啥有价值的话来,不如就跟以前一样,直接去现场展开调查得了。”

    刑警大多赞同苏平的话,他们就喜欢这样务实不务虚的领导。

    但这不是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嘛,消遣一二也挺好。

    于是他们都选择壮起胆子无视苏平,继续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苏平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只专心开车。

    别说,去工地的直线距离不远,但路倒挺绕,好几个红绿灯,加之高峰期堵得很,愣是花了十多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现场已拉起了警戒线,民警不少,在此维持秩序,指挥交通。

    早早赶到工地的的工人都聚在一边,不时抬手指指点点——出了这档事,施工肯定得暂停,调查清楚案子再说。

    抵达目的地,苏平第一时间安排图侦和部分刑警去调取工地与周边商户的监控录像,至于交通探头那边,早就安排了人前往交管局对接了。

    随后,他又安排刑警去与目击证人、报警人及现场民警沟通,掌握最新情况,并对本案有个相对系统的初步了解。

    接着他才抬起手表看看时间,微微皱眉,嘀咕道:“不对劲啊。”

    “怎么?”

    “按理说……在不扰民的情况下,这样的大楼盘,工地可以算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工。”苏平嘀咕道:

    “何况大货车白天主城区限行,许多活,如装卸建材、土方等,都只能在晚上进行,凶手没条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挂上去才对啊,更别说到了八点钟才被发现……”

    听到这,几名刑警纷纷侧目,尔后一个个的也沉思了起来。

    先前一个个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边,这会儿到了现场,再听苏平一说,才恍然大悟——艺术与现实果然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不同国家的情况也迥乎不同。

    当然,他们也没指望从一部电影中获取什么灵感,先前讨论的只是消遣,加上电影中的部分情节就这么发生在现实里,他们也觉得有些新奇。

    仿佛时空错乱一般。

    不过,既然发现问题,也就有了方向,松哥立刻出声,说道:“苏队,我去问问工地的工作安排情况,筛出昨晚和清晨的工人吧。”

    “嗯。”苏平颔首说道:“去吧。”

    而此时,凃仲鑫说:“需要把尸体放下来,我做个尸检,好确定他死亡的时间……小柴,你瞧着有需要提前固定的证据什么的么?”

    后半句话,他问的是柴宁宁——修养至今,她终于忍不住了,强硬要求要重新出现场,苏平拗不过,也就由得她了。

    柴宁宁点点头:“需要先勘察塔吊内部的情况,将证据固定下来,然后才好安排人员进去将尸体放下来。因为很可能是凶手操控的塔吊,而他应当多少会在操作室内留下些许痕迹。”

    “嗯,倒也是。”凃仲鑫颔首,想了片刻后,又问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别的问题么?”

    “呃,那个……”柴宁宁面色赧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恐高……”

    “咳咳,我也是。”祁渊抿抿唇,说:“我爸还好,我妈也恐高,可能是外公外婆传下来的遗传病?”

    苏平扶额:“神特么恐高遗传,这说白了就是……”

    “别说,”凃仲鑫打断他,说:“虽然目前尚未有这方面的直接证据,相关研究据我所知也相对欠缺,但恐高或许真和遗传有关,我正好看过少量这方面的报告,父母一方有恐高症的,子女也有较大概率得……”

    “倒是还达不到恐高症的程度。”祁渊摆摆手,解释道:“飞机电梯还是敢坐的,玻璃栈道和观光电梯也敢上去,但就是会有些脚软,还有心跳加速,脸色略白,菊花发痒之类的感觉,就比较轻度。”

    “我去吧。”老魏轻笑道,他是担心柴宁宁太久没出现场,有些生疏了,特地跟过来照顾照顾的。

    苏平点点头,说:“手脚尽量快些,咱们不能任由尸体在上边吊太久。另外,千万注意安全。”

    “放心吧,俺晓得。”老魏咧嘴,拍拍胸膛,便带上名痕检员走开了,去找塔吊工人带他们上去。

    此时苏平又说:“小柴,工地这里,也需要好好查探,这一块交给你负责吧。”

    “好。”柴宁宁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听到苏平安排任务,又哪里会有意见,自然是满口答应。

    祁渊左右瞧瞧,问:“那个,苏队,咱们干哈子?”

    “你怎么还在这儿?”苏平反倒诧异的挑眉:“刚下车时我安排了一大堆任务,你没挑一个去干活?”

    “那……被你点到的带锅们也没挑我啊。”祁渊无辜的一摊手:“他们怕是把我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