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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各执一词

      问询室内。

    松哥倒了杯水,递给阮轩民的妻子,面露微笑:“阮太太,我这么称呼您可以吧?”

    她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但还是轻轻点头,说:“没问题。”

    “我想求证一下,您女儿来自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她抿抿嘴。

    “阮太太,您别紧张,也请您别介意,我们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松哥眼珠子一转,说:“看您女儿刚刚的表现,以及供词中与我们调查产生的出入……我们认为,她或许并非凶手,本案另有隐情,所以需要再求证一下。

    也请您详细的把情况跟我们说说,麻烦了。”

    “另有隐情?”她皱了皱眉,紧跟着,情绪有些激动:“我老公被抓你们怎么不说另有隐情?证据我已经叫律师呈交上去这么久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人?

    现在我女儿来自首……是,我也不相信她会杀人,更不相信她会奸尸,可她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你们现在又说另有隐情,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怀疑我了?

    好哇,我老公没杀人,你们说他冒名顶罪也是犯法,人到现在还被关着。我女儿来自首,你们又说另有隐情,那她一个冒名顶罪也跑不了咯?

    接下来你们再找个由头把我关进去,嘿,一了百了,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申诉都没地方申诉,那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儿,真相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就你们说了算了?

    厉害,你们可真厉害!我就搞不懂了,我们一家子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了,你们要这么来搞我们?”

    松哥默默的看着她表演。

    来之前,他和祁渊都戴上了耳机,苏平和荀牧审讯阮海清的内容,以及阮海清的叙述,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两人都没表现出什么来,等阮太太激动的控诉完毕之后,松哥才轻声说道:“请您别激动,我们不会,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您的女儿不像是本案凶手,她自首这一行为存在疑点,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事儿……”

    “那你们是怀疑我逼她过来自首的咯?拜托,怎么可能,她……”

    “她是您女儿。”松哥打断她,盯着她的眼睛:“您也不想她蒙冤入狱的吧?”

    “我……”阮太太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瞅见松哥的目光,忽的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跟着又恼羞成怒,脸憋得又涨又红,呼吸急促,却偏偏没理由发作。

    过了几秒,她总算冷静下来,点头道:“行吧,你们问。”

    “还是刚刚那个问题,能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儿吗?”

    “没法更具体了。”她摇摇头:“昨晚我下了班,又去找了律师一趟。十点左右。

    律师跟我说,那份伤情鉴定报告,其实并不能完全否认我老公杀人奸尸,因为哪怕我老公不具备那方面的功能,其实也不影响做那种事儿,可以用假货代替。”

    祁渊有些诧异的瞧了她一眼,这律师厉害啊,思路比较灵活,没僵化,竟然能想到这种可能。

    她又接着说:“我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但律师告诉我,说他再次跟你们交涉,要求你们更改拘留罪名,由涉嫌杀人改为涉嫌包庇的时候,是你们队长把这种可能转告给他的,他没法反驳,无话可说。

    他原先是计划着先把我老公的杀人嫌疑撇干净,至于冒名顶罪,还是涉嫌包庇,其实都好操作。这没办法,我老公直接认罪了,这点无可辩驳,坐牢是肯定的,但能让他少坐几年也好。

    听了他的话,我蛮失望,结果回到家,就看到海清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看了蛮生气的,这几天为我老公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省心,跑回家里来了?

    她还要上学呢,高三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晨跑,六点上早自习呢,所以都得住校,不给走读的,哪怕就住在校门口都不允许,太早了不安全,结果她就这么瞧瞧跑回来了,可把我气的。”

    松哥微微挑眉。

    会撒谎的人,总会为自己说的事儿找个相关且合理的事作为补充解释,以增强自己谎言的逻辑性,听上去更可信一些。

    当然,补充解释不意味着撒谎,撒谎的人也并不一定会解释,只是说会这么干的人,在撒谎这一道上都蛮强的。

    这女人,恐怕不太好对付。

    不过松哥也并不会太过倾向于阮海清,并不认为阮海清说的就是事实,而她便是撒谎,松哥会下意识的将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屏蔽。

    只能说两人中肯定有人没说实话,甚至都在一定程度上撒了谎。

    阮太太顿了顿,说:“我气的很,就想骂她,但才刚开口,她眼泪就下来了。我一愣,火气立马消了,赶紧问她怎么啦,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还是怎么说,让她告诉我,我绝对帮她讨个公道。

    结果她就跟我说,自己杀人了。

    我……我那时候真的是,血忽然就不断的往脑袋上涌,手脚都发麻的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吗?我都快晕过去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海清这时候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说,周六下午去班主任家补习时,没忍住占了自己老师的便宜,然后打起来了,失手杀了她。

    之后更是冲动之下,玷污了她的尸体,然后慌里慌张的跑路……”

    ……

    与此同时,在指挥室的荀牧和苏平同时皱眉。随后,荀牧抓起麦克风,说了句话。

    另一边,小会议室,柴宁宁正柔声安慰阮海清,眼瞅着她情绪稳定不少,忽又微微一愣,摁了摁耳机,随后轻声问道:“同学,昨天晚上,你没在学校住宿,回了家是吗?”

    “嗯,”阮海清放下面巾纸,抬头看着柴宁宁,轻轻点头:“我妈叫我回来的,说是为了我爸的事儿,我就跟曹老师请假了,他是我们代班主任。

    回到家,妈妈不在,我就先写作业,背单词,等到十一点左右她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