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较量
江长安道:“姚家家主不会想让我帮助姚家探这怪岛虚实吧?”
江长安的确有前往篷丘岛查探的念头,即便是没有人来找他,这座未知的岛屿他也是要一探究竟。
但是他不会这些世家合作,那样做无疑就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被过河拆桥的炮灰。
他打着哈哈笑道:“姚家古来大能强者如过江之鲫,更是出过圣人,哪怕是现今灵力稀薄的盛古神州,也无人知晓其中虚实,随便派出十几名强者到这岛上转上一转,什么疑惑不都解决了?”
姚红连忙解释道:“江先生误会了,婢女要说的不是这座怪岛,而是后面这座岛所引发的怪事。”
“什么事?”
“南海之眼,洪流倒卷!”
什么!
顿时,无数临仙峰弟子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所谓一海之眼如同泉眼,乃是无垠大海始发之地,万水本源。
洪流倒卷,这和天地颠倒,日月逆行的异象没有什么分别,极为罕见,数百年乃至上千年都遇不到一次。
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内,海底水势会比以往更加凶险,甚至形成迷宫水局,即便是混迹多年的鲛人也会迷失其中,活活困死。
南海洪流倒卷,也就是说不知会有什么危险的异兽冒出来,偏偏是在南海海市即将打开的节骨眼上,这无疑是徒增了数倍的风险。
江长安笑道:“姚姑娘不会是想让我去南海之眼治水吧?我可没有这通天本事。”
姚红摇头道:“姚家对南海的水势从不关心,对他人的生死也并不感兴趣,之所以让江先生出手,实因想让江先生前往南海之眼寻回我姚家小公子姚车儿。”
“不去。”
江长安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为何?江先生惧怕危险?”
“你不怕危险?”江长安一记反问,呵呵笑道,“我本就是数着日子过活的短命人,如今身上更是有着解不开的噬骨血毒,要说危险总也比寻常人看得淡然得多。只是比起危险,我更反感有人骗我。”
此言一出,姚红的脸色顿时转变了几分:“江先生何出此言?”
“姚姑娘编的谎话真是破绽百出,据我所知,现如今的姚家之主姚漫天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但却是晚来得子,推算起来姚车儿今年不过也才八岁,先不说你姚家究竟犯了什么头脑发热的毛病会让一支独苗在这个风口浪尖进入南海,一个八岁的孩童出门能够擅自出门?并且会跑到数千里之外的南海海底去玩?”
对于早在几年前就将整个夏周国每一个世家情况烂熟于心的江长安来说,姚车儿现在的年龄转念就能推断出来。
姚红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
“江先生莫要动怒,婢女绝无逗弄先生的意思,只是早就听闻外界传闻刚刚现世的年轻开天师不仅开天术了得,惊煞世人,就连心计也是寻常凡人望尘莫及,生有三双眼睛六只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果真不假,婢女只是想要见识见识江先生是否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还望先生不要责怪。”
嘶!
突然,一道寒锋一闪即逝,姚红心中一凛,未及反应,一道剑锋抵在了她的咽喉!
好快的剑!
她没有看到这柄剑是如何出手,怎么出手的?没有看到。
但当低眸看到这柄剑,她又不禁哑然,严格来说这根本称不上是剑,只是一柄两指宽被削得有些薄的木片,柏木落寒霜,长度与剑无异,可她却没有半点轻视,刚才那一瞬间,这只木片施加的威力压迫比强悍无匹的宝器要强过千倍万倍。
眼看一缕青丝顺着耳根滑落在地,吹毛断发!
周围一群女弟子一阵哗然,完全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境地,一个个屏住了心神不敢出声。
“江先生这是为何?”姚红冷道,“婢女自从走上白首峰,就没有想过活着下山。不过我还是要劝先生可想好自己现在在干什么,目前的一眼一行代表的不仅是你个人,更多是临仙峰。”
江长安眼神玩味,深邃如古波潭水眼眸让姚红第一次产生一股无助,不禁后悔自傲地选择了独自上山。
她的心沉没谷底,他的眼神肆意妄为地在她身上流转,好似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一览无余,看得精光。
江长安猛然靠近到只有半尺的距离,嗤笑道:
“姚姑娘,说事情就好好说,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不要摆出你们隐世望族的臭架子,既然想要干卖肉赚钱的行当就得脱得光,上得爽,别总想立起贞节牌坊,这样会让我连最后的一点性欲都恶心没了……”
诸多弟子闻言更是快吓掉了魂魄,姚家可是在南海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名门世族,名门古老氏族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丢了脸面,江长安的话就像是给了他们一个响亮巴掌,将这脸面丢在了脚下狠狠踩塌蹂躏!
“你……”
姚红方寸大乱,她何时听到过这种露骨直接的话?脸色变了几变,努力平静道:
“江先生,婢女的确没有其他意思,倘若得罪了先生,婢女在这里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大人大量,包涵恕罪。”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他飒然一笑,将木剑缓缓抽回:
“姚姑娘也别误会,今晨仙子姐姐刚给我换了一柄木剑,我正试一试他的锋利程度如何,没有其他的意思。”
试剑?谁他妈信?!
姚红细弱的呼吸才敢逐渐变了正常,心头的轻视之意荡然无存。
“江先生快人快语,婢女也不再拐弯抹角,南海水变,冲撞开一道神秘古墓,冲荡出无数灵宝仙药,姚家请江公子前往南海之眼,替姚家寻回一只绿玉盒子,事成之后,必有重礼答谢。”
江长安忽然问道:“神秘古墓?不是姚家的古墓?”
轰!
姚红犹如遭受一记当头棒喝,脸色怪异,双鬓冷汗顺着青丝滑落,忐忑道:“江先生为何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