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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占雀巢

      君雅楼有皇室在其背后做支撑,这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早在江长安第一次来君雅楼时便知道,君雅楼背后的人不仅仅是夏周皇室,还是江长安极为熟悉的一人,那便是当今景皇第九个宝贝儿子——恭王夏己。

    单凭皇室分发的每月供奉,哪里能够满足每处大手大脚的诸位皇子,所以难免有许多皇子耐不住心痒在各处设立各类产业,捞上几把油水。只要不将触手伸在天子脚下的京州,景皇夏辛也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有君雅楼今日光景。

    “中嬴尽风流,最是君雅楼。”再度站在君雅楼面前,薛飞笑道:“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君帅与尚萱妹子一同前来,当日这君雅楼的花魁还是倾心君帅的雁儿姑娘。”

    “倾心……”江长安笑着轻轻摇头,想起化名雁儿的林香香,江长安难免又想起了那个勉强算半拉和尚的了空,嘴角不自觉升起欣然笑意。

    薛飞道:“也是我与太羽哥第一次见到君帅,太羽哥可还记得初见君帅后给出的评价……”

    “当然记得。”忆起往事,林太羽冷酷的脸上也涌现出一份温馨,“嚣张。”

    “不错,可惜几个时辰之后,你我二人都不再这么想喽,呵呵。”薛飞浅笑道。

    江长安微微一笑,还是相同的人,相同的景,但是心境早已天差地别。

    门前花枝招展的姑娘看到几人即刻迎了上来,有小厮认出了嬴州城两大公子,迅速退下去通风报信。

    浓妆淡抹的窑姐簇拥着江长安薛飞和林太羽三个人,将余笙和沈红泥以及牧文曲三人晾在一旁。

    沈红泥厌恶地扬起袖口的青蛇,立马吓得几个姑娘破口大骂几句。

    余笙则也毫不示弱地说了一句:“不想我的金翎白鸟把你们胸前两块赘肉抓掉的话,就赶紧滚开!”。

    牧文曲更不用说,光一脸冷漠就写着生人勿近,那双奇怪的血瞳让人望而却步。

    所以情况就一目了然,正当三人即将被淹没在女人堆里的时候,君雅楼里慌慌张张挤出来一个体态徐娘半老风姿的中年女人,正是两年不见的“赵姐”。

    “哎呦,今儿这又是哪儿的吉风把林公子和薛公子吹来了,听闻您二位离开嬴州两年,可算是回来了,君雅楼里的姑娘那可是日日思夜夜想哪。”

    赵姐一脸谄媚不减当年,而且笑得更加灿烂。两位公子各自在家族调出侍卫这种大事,君雅楼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这借人干嘛使她是管不着,但足以看出二人在家族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更有可能是将来的林家和薛家的家主,就算这君雅楼上头是京州皇室九皇子夏己的私下产业,但对于这两家“地头蛇”,可不敢怠慢。

    出于职业习惯,短短片刻她就将六人迅速扫了一遍,随后她又将目光重新停到了中间身穿白衣的俊秀男子身上。

    能让林太羽和薛飞站其左右,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

    赵姐笑呵呵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姓江。”江长安道。

    “哦,原来是江公子,赶快里面儿请,咱们这其他的没有,但就是玩儿的多,姑娘多,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赵姐领着几个人进了楼上一间上方,其中布景典雅奢华,名画为壁,金粉为漆,比两年前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赵姐介绍道:“江公子,你看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年小的?还是年长的?瘦的还是胖的?熟练地还是雏儿我们这里可都有。”

    “年纪小的?多小?”江长安有意无意地问道。

    “原来您好这口,只是这年纪小的,她这价钱……自然也贵一些……”赵姐试探道。

    林太羽道:“放心,钱少不了你的,只管照要求办事!”

    “哎,有林公子这句话那我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我这就领进来跟您开开眼……”赵姐高兴地走出门去。

    没过一会儿,领进来二十来个小姑娘,最小的看上去不过才有十三四岁,最大的也才跟小丫头若若差不多的年纪,十六七岁。

    虽然比不上若若的样貌,但也算上中人之姿。

    “公子,您看这些可还满意?”

    江长安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再继续卖关子,笑道:“怪不得君雅楼中许多姑娘都被送到各个世家族地,以便收集消息,传言说这些女人都是美人胚子,今天亲眼一见,所言不虚。”

    赵姐陪笑道:“什么跟什么啊,江公子可真会说笑,我们这里做的可都是些干净生意,不过听江公子这话里的意思,不像是来玩乐的啊……”

    每一个强大门派都有独有的存活之法,就像江家存有摘星楼这样一处可以掣肘诸多势力的地方,君雅楼也有一个独有的法子。那便是使尽各种方法将搜罗来的诸多貌美姑娘派往各处世家,或是安排巧遇,或是其他姻缘巧合,将这一根美人针狠狠扎入对方的心窝里。

    人活一世,终究逃不过色权财三个字,色始终是摆在第一位。就算一些古老的氏族,也难逃其外。君雅楼没有江家那般强大如斯的实力,但也看中人性最薄弱的一点,所以短短几年的时间能够在嬴州飞速发展,任何的事都能快人一步可不是巧合。

    赵姐没有承认,江长安也不戳穿,微微一笑。

    林太羽字正腔圆道:“赵姐,这次我们君帅是想来做笔生意。”

    “君帅……”赵姐自然明白这两个字眼的含义,笑道:“那真是我的福分呐,只是小店有哪里值得江公子看上的?令公子,您可别取笑小女子了,呵呵……”

    赵姐说着端起桌上的酒盏亲自给江长安满上一杯,口中圆滑地打了个太极试图将这个话题叉开。

    薛飞笑道:“赵姐还真是谦虚,别人不知道但我和太羽哥那可是清楚的很,你这君雅楼是九皇子夏己名下的一笔产业,每年的收益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哟,薛公子您又说笑了,这当奴才的,赚的再多最后不还是要交给上面,这真正落到我们这些下人手里的,还不过一成。这谁要是动了这一块,皇城里的那位大发雷霆降罪下来,可不是小女子和公子您能够承担的,江公子想必不知吧,这君雅楼头上的东家可是恭王殿下……”

    赵姐试探道,说的一半是实话,一半是警告。

    谁料听到夏己的名号,江长安没有惊慌,反而泰然笑道:“我给你三成,并且不仅仅局限于小小的嬴州城,你以后可以在江州,可以在沧州,甚至可以在京州开君雅楼,烦请赵姐算一下这三成利会有多少?”

    赵姐眼神一亮,三分利!她是个聪明人,分得清楚利害。

    可就算是夏己也不敢狂言敢在天子脚下的京州开一家君雅楼,更不用提白日做梦一样在江家占山为王的江州开上一家君雅楼,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怎样的自信才敢来触九殿下的眉头?

    她就算再厉害,这一生也只是君雅楼名下一个分号之主,只是皇室这艘大船上一个不起眼的装饰物,永远不会被人正眼一瞧。

    眼前突然出现的事就像摆在面前的一场豪赌,倾尽一切去押宝。

    她虽然在嬴州算的上一个人物,在别人眼中风光无限,但始终都不过是皇室的一具傀儡,可以说江长安所言无疑是许给了她做人的尊严,真正的尊严!

    良久,赵姐穆然抬头望着江长安的双眼,脸上的谄媚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语气平淡而郑重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