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瞌睡着眼，什么话没说，把宫九阳拽出来，让他跟秦爷爷解释去了。

    半个小时后，秦爷爷虽然还耷拉着脸，但也没再反对这事。

    工人们不知道，让安排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公鸡母鸡分开剪毛就分开剪，干哪样事都是干。

    秦小鱼现在发现了，这鸡满身都是宝，就连鸡屎都有人来收，不过因为秦小鱼自己也在种植一些蔬菜，会留着鸡屎当肥料用。

    反正，慢慢的养鸡场的工人和村里的村民都知道了，秦小鱼这个老板跟人家不一样，不知道是上大学上傻了，还是真的上过学有本事，总觉得和别人办养鸡场不一样，不是捣腾出这样就是捣腾那样，总做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最关键的是老秦头养了一辈子鸡，竟然就任由她孙女瞎折腾。别的不说，光是几万只鸡被杀了冷藏着卖，这就是胡来啊。

    禽流感并没有随着使劲的推移消灭，反而是，就连国家农业部都出来发声了。而养鸡场因为大部分鸡被宰杀，如今正在各大超市出售，反倒显得十分平静。

    中午正在养鸡场吃饭，突然看到村支书急匆匆的跑过来，“小鱼！小鱼！”

    秦小鱼抬头：“叔，怎么了？”

    “鸡……鸡……”村支书跑的气喘吁吁：“你们的鸡怎么样啊？我刚刚从县里开会回来，县里早上通报了，说隔壁村一个养鸡场，被发现了禽流感，整个养鸡场都被平了，那家人出来拼命，跟防疫站的人打起来了，事情闹大了……现在都通报到了市里，市里下指使，所有养鸡场一旦发生病鸡，不得瞒报，否则罚款事小，还会被抓呀！“

    秦小鱼很淡定的说：“知道了，我养鸡场的鸡，都杀的差不多了。”

    村支书探头看了一眼，“我看还有很多鸡啊。”

    “那些不是成鸡，杀了更没价值。养大了就杀。”秦小鱼说：“叔，放心吧，我比你更怕出事。不过谢谢你来提醒。”

    村支书见秦爷爷他们都很淡定，反倒显得自己小心翼翼似的，咂咂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怎么好好的鸡还把毛给剪了呢？模样不好看了，像病鸡。”

    秦小鱼说：“没事，还会长的。鸡毛长出来了，它们也刚好长大了。”

    村支书倒是从秦小鱼身上发现，她比别人胆子更大，也更敢折腾。再一个，就是不管她怎么折腾，都没把养鸡场折腾倒闭，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佩服，由此可见，这上过学的，和没上过学的，到底不一样。

    秦小鱼说没什么事，村支书在周围看了一阵，发现到处都撒了生石灰消毒，说明养鸡场确实很重视，慢慢就走了。

    宫九阳来到秦小鱼身边：“整个养鸡场都被端了？把人家养家的东西拿走，能不拼命吗？”

    秦小鱼的脸上出现短暂的迷茫，半响她说了句：“人活着真不容易啊。”

    作为鸡活的都那么难，何况是人呢？

    因为周边养鸡场的事件，导致所有的养鸡场都显得极为紧张，原本以为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原来距离自己这么近，现在周围的养鸡场也不敢嘲笑亿灯养鸡场的，反而个个愁眉苦脸，转而想着是不是也学亿灯养鸡场，把鸡都杀了。

    可是秦小鱼有钱，建得起冰库，别人家的养鸡场本来就小，更加不可能建冰库，反而成了难题。

    再一个，大家都奇怪的地方是，为什么秦小鱼的养鸡场光杀鸡，冰库就填不满呢？直到后来有一次，有村民无意中在半夜看到有冷藏车开往养鸡场，才知道原来人家亿灯养鸡场虽然提前杀鸡，鸡的价值降低了，但是人家没有积压货物，反而是每天都有车进货去卖。等于是活鸡进货的人少了，但是冷藏鸡根本没积压。

    章飞的团队在这个时期非常努力，他把团队分成两人一组，各自划分区域，就连奖金也被他改成了底薪加提成，谈成一家超市，每个月的销售量超过多少，就有多少提成，导致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很高。几万只冷藏鸡根本不担心压在库里走不掉。空出来的冷藏库，秦小鱼开始对外出租，周边人心惶惶的养鸡场也陆续杀鸡，杀完的鸡自家的冷库放不下，就要找地方，得知秦小鱼的冷库出租，就只能过来租借。

    宫九阳真是服了她这种赚小钱的小心思了，竟然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秦小鱼白他一眼，说：“你懂什么？特殊时期，我们杀鸡已经损失很多了，如今赚回来一点，都是在弥补杀鸡造成的损失。”

    道理很简单，从那里亏了，就得找其他方式赚回来，比如剪鸡毛，比如出租冷库，好歹那么大的冷库，放一半的货是那么多电费，全放满了还是那么多电费，为什么不出租？

    防疫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秦小鱼一一回答后，挂了电话，决定再去鸡舍看看。

    天气逐渐转热，鸡舍周围的味道也比天气冷的时候味道重，秦小鱼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挨个进鸡舍查看，这时候发现宫九阳坚持要把鸡舍分开的好处了，一群鸡一个隔间。

    “温爷爷，鸡群还好吗？”秦小鱼问。

    温老头原本主要管音乐鸡，如今是管整个音乐鸡的鸡舍卫生问题，负责教人家怎么打扫卫生，算是个小主管之类的。

    “我看着挺好的。”老温头笑眯眯的说：“我的鸡，多健康啊，就没有比我打扫过的鸡舍更卫生的了。看看，都是特别健康的鸡。”

    秦小鱼进去看一圈，点点头：“就是啊，多好的鸡。”

    挨个鸡舍看了，秦小鱼觉得养鸡场肯定不会出问题，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本来确实一切如常，只不过，两周后的一大早，秦小鱼和宫九阳刚到养鸡场，就看到老温头跌跌撞撞从山上下来，对秦小鱼的方向跑过来，跑到秦小鱼面前，压低声音说：“老板老板，不好了，鸡，鸡死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