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还要解释，不妨宫九阳从后面过来，伸手搂住秦小鱼的肩膀，笑着对妇女说：“婶，要退股啊？行，您回去写份退股申请，我们这边会去银行申请，等钱下来了可以给你。哦对了，要是不会写，就找个律师咨询下，可以打印，不会写字摁个手印就行。我们确实说过可以随时退，但是公司都有流程，何况村里大家入的股是在公司那边，不是直接跟养鸡场的关系，公司还是要按照流程来走，要是谁说一声都能拿到钱，这还叫公司吗？叫存款机得了。您说呢？”

    妇女哪里懂这个，她以为过了要钱就完事，听宫九阳这样说，还愣了好一会，宫九阳仔细跟她说了一遍，才疑疑惑惑走了。

    等人走了后，秦小鱼回头看着宫九阳，忍不住说了句：“你真要退啊？”

    “退啊，以后谁来退，都给退，”宫九阳笑着说：“村里最多的人家也就十万块钱，大多是三五万的，还不够一个月鸡饲料的钱，随时要随时给。当让他们参股最主要的原因是激发大家干活的积极性，现在他们因为养鸡场生意不好就要退股，这分明就是能同富贵共甘苦的类型，退了也好，省的以后麻烦。当然，得跟他们说清楚了，这股要是退了，以后再想进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秦小鱼想想也对，“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我谁啊？”宫九阳挑眉，“没道理的话，我能乱说吗？”

    很快，村里其他依照等消息的村民得知有人去要钱，要求退股，开始相互打听，就怕自己的那份钱给亏了，然后陆续有人往养鸡场询问退股的事，秦小鱼想了想，干脆找来村支书，跟村支书说了其中利害关系，最后让要求退股的人找村支书。

    这给村支书急的，挨家挨户做工作，阐明利害关系，告诉他们一旦退了，以后想要参股就难了，坚持要退的，他记下名单，集体让他们写申请摁手印，说通不退的，就继续持股。

    最后村里那些拿到退股的人又开始看养鸡场的热闹了，肉眼可见的生意不好，大多人的心里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退股是正确选择，亿灯养鸡场肯定开不下去了，亏得今年还开发了后山，还把房子重建了，那么多钱投进去，都抵不过一场禽流感啊。

    眼看着这生意越来越差，秦奶奶看着满山的鸡卖不出去没人要，鸡的抹眼泪，秦爷爷也是唉声叹气，其他工人更不用说了，就怕养鸡场关门大吉。

    鸡群越多，越容易相互传染生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秦小鱼连续沉默了一周，找了人在房屋后面铺了地基，搭了墙，开始修建两间屋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周一送了小喔喔上学，再来到养鸡场后，秦小鱼突然宣布：“今天下午开始杀鸡，亿灯养鸡场这半年，全部以密封的白斩鸡销售！“

    这消息一宣布，养鸡场一下炸开了，秦爷爷第一个反对：“小鱼，这不行吧，不能杀鸡，活鸡的价格比杀了的鸡贵，你这一杀，鸡的价格都下去了了。怎么卖？再说了，咱们养鸡场都是以卖活鸡为主，你这一杀，还是鲜活产品吗？”

    “现在咱们确实都是活鸡，但是现在的活鸡没人敢买，这些鸡在养鸡场一天，就多吃一点鸡饲料，一天的鸡饲料就要两千多块钱，这样下去，鸡卖不出去，饲料大量消耗，养鸡场的损失更大。白斩鸡确实比先杀活鸡便宜，但是白斩鸡的安全性更高。现在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峻，活鸡市场不景气，我们不能等死，更不能等别人来买鸡，谁都不傻，谁都会看市场，杀鸡是必须的。我们原本最主要的销售途径是批发，但是这次给了我们教训就是，等别人上门批发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们要学会主动出击。”秦小鱼认真的说：“我知道大家都是把我们的鸡从小鸡仔一点点养大的，所以对鸡的感情深，鸡就是心血，我不否认，但是，鸡的出路才是我们更关心的。禽流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与其人心惶惶等着，不如我们把禽流感提前扼杀。这样我们不需要担心我们卖出去的鸡是不是安全，因为我们知道一定是安全的！”

    一大帮工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对于养鸡场那么多鸡都杀了，大家都接受不了，“老板，按理说这鸡是你的，你想杀就杀，但是你这么一杀，养鸡场就等于没成鸡了，这要是突然有人买鸡，那我们还有鸡卖给人家吗？要不然你杀一半，留一半也行，总是都杀了好。”

    秦小鱼叹口气：“成鸡不会留一半，充其量留一点可零售的，因为我们的幼鸡会很快养起来，虽然养鸡场的规模扩大，但是短期内成鸡的数量不会扩大，还要根据市场减少养殖数量。”秦小鱼说：“养鸡场的鸡必须要杀，要不然不定哪天就被一锅端了。”

    宫九阳在旁边一直手托腮没说话，半响他突然举手：“老板，你要杀鸡，我支持！与其在养鸡场等死，大家还特别恐吓，不如杀了直接买白斩鸡，安全，可爱，不背良心债，我一百个支持。虽然价格会降，但是不会积压，降下的价格肯定比鸡饲料便宜，真正算起来，还是杀鸡划算。我支持！”

    原本宫九阳一声不吭，大家就想着他会不会也反对，他说话有点分量，多少管点用，一次性杀那么多鸡，脱毛的机器都不够用，何况脱了毛的鸡放哪啊？

    “你坚持要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杀了鸡放哪？那么多鸡，现在天气热了，容易坏，没地方放怎么办？”又有人问。

    秦小鱼说：“我在后面建了两个冰库，中午会有过来组装，至于脱毛机，我跟周边的几家养鸡场借了九台，到时候不停机，密封我也再多安排几个人，冰库会用起来。”她宣布完，跟宫九阳：“你跟我出来，我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