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鱼拿着电话不说话，但也没挂，他终于说：“结束了你再送过来。”

    秦小鱼答应了，挂了电话再回包厢，刚刚那逼婚似得的气氛已经散去，正等她一起过去分蛋糕。

    “小鱼，这是给你的。”卫路有点讨好，追求女孩子的时候，姿态绝对放的特别低，在ktv过生日，秦小鱼第一次看到，那边有人唱歌，这边大家分吃蛋糕。

    其他人三五成群在一块说话，卫路跟秦小鱼坐一块说话，反正，年轻男孩热烈的追求漂亮的女孩时，简直就是把自尊放在地上使劲蹂躏的，说话就差低三下四了。

    秦小鱼低着头：“咱俩还不是很了解，而且，我快毕业了……”

    “毕业更好啊，”卫路说：“我恨不得我现在就毕业，这样我就能赚钱养你，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他脸上受伤的地方贴了ok绷，一脸的认真：“小鱼，我觉得你跟别的女孩不一样，一点都不娇气，我不喜欢娇气的女孩，你身上满满的都是坚强，还特别独立，我真的觉得……”

    其实他说的这些话，让秦小鱼有点感动，她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撒娇，也不可爱，女孩子应该有的姿态，她好像都没有，结果卫路说这些都是她的优点。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何先生夸她一样。他们都没有从她的外貌说起，而是挖掘了她身上其他看不到的优点。

    或许宫九阳说得是对的，男人就是视觉动物，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身上能有除了脸蛋以外的东西被人欣赏，当有人说出她身上类似于内涵的东西时，她确实很高兴。如果男人是视觉动物，那么女人或许就是耳系生物吧，就喜欢听到动听的话。

    她没唱歌，但是还在待了两个多小时，她要回去，卫路立刻说：“我送你！”

    “你都受伤了，不用你送，我骑车很快的。”她说：“我还要去送个货才能回去，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卫路不听，推着自行车非要跟着：“白天那帮人我不放心，万一跟着你怎么办？我得送你。”

    两个人推着车，沿着学校周边的路走着，一边走一边说话，“小鱼，你考虑下我吧，我是认真的，我没想着跟你玩玩什么的……”

    “嗯。”秦小鱼犹豫了一下，她看了卫路一眼，“我以前交过男朋友。”

    然后她就没说别的，卫路先是愣了下，随后有点明白了，“我不在意这给的，我自己也交过女朋友。我觉得这个很正常。”

    秦小鱼说：“那我考虑下吧。你送我这么远了，还是回去吧，别送了，骑车回去，我也早点送完货回去了。”

    卫路只能站住：“那我就不送你了。”顿了顿又说：“我们电话再联系行吗？”

    秦小鱼点点头说行，对他摆摆手，骑车走了。

    卫路站在原地，抓抓头，只能骑车回去。

    酒店走廊内，秦小鱼一边走，一边把包里的货掏出来放到小袋子里，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敲敲门，指敲了一下，门就开了，宫九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么久？”

    秦小鱼伸手把五盒货递给他：“一共是一百七十五。”

    宫九阳伸手把袋子扯了过去，转身朝屋里走去，秦小鱼站在门口，提高声音：“一共一百七十五。”

    卧室内开了暖气，他就穿着睡衣，进去后顺手把袋子扔到床重要，吸了吸有点堵塞的鼻子，说：“进来拿。”

    秦小鱼把门打开，走进去，一眼看到床边的窝着白色的被子压出的印子，宫九阳抓抓头，站在床头柜，塞了根烟在嘴里，说：“看来那什么生日宴会挺重要。那个姓何的？”

    秦小鱼说不是，又提醒：“一共一百七十五。”

    宫九阳突然伸手把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伸手一折，窝在手里朝着她砸过来：“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秦小鱼：“……”顿了顿，小声说：“我就是来送个货，又不是免费的。”伸手摸了摸被砸到地方，一点都不疼，她站着不动，等他给钱。

    结果宫九阳往床上一坐，就那样歪着头看着她：“陪我睡一觉，你要的那个钱明天到账。”

    秦小鱼睁大眼，诧异的看着他。

    宫九阳笑了下，“你没听错，睡一觉打一炮，八十万到手。”

    秦小鱼抿着嘴，没说话，朝床边走了两步，宫九阳要来拉她的手，结果她躲了过去，单腿跪到床上，伸出胳膊一把抓到小袋子，把里面的货塞到包里，拉好拉链，又退到卫生间的地方，生硬的说：“再见！”

    转身走了。

    宫九阳猛的追到门口：“秦小鱼！”

    秦小鱼已经走到了拐角的位置，听到声音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恶狠狠的竖起中指，走了。

    骑车回去的路上，手机又响了起来，宫九阳的短信又来了。秦小鱼停车下来看了一眼，塞包里，回出租屋。

    毕业的时间随着气温的回升逐渐临近，冬去春来的规律让爱美的女人早早换上秋装。

    秦小鱼的回款依旧没有拿到，八十万就像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秦大功和苗红花最后的通牒又来了，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给她下最后的通牒，她才真的去要款，而现在没拿到钱，就是因为她还没要。就像上次也是，他们下了最后通牒，最后她不是要了回来？

    这次也一样，秦小鱼就是没认真，认真的话肯定早就要回来了。人家那么大的公司怎么会没钱？

    班里的学生已经有很多大半年没见过，偶尔遇到也是各自行色匆匆，即将走向社会的恐慌和对未知世界茫然让每个人都无暇顾及其他。

    秦小鱼抱着电话，手里捏着一块面包，坐在路边说：“妈，我真的有去要，一天去一次……今天？今天我还没去，我刚去学校跟老师沟通过，毕业论文还要改……我真的没有偷懒，那家公司也没说不给，就说没钱，要么说我去的时间不对……我真有天天去啊！妈……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