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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章 必须的场合

      在曹腾的操作下,秋桐和曹丽以及另一位分管经营的成员分别交接完的当天,曹腾办了一个酒场,秋桐曹丽和另一位成员以及集团经营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参加了,迎新送老,欢送秋桐履新职,欢迎两位新的分管领导。

    这些都是必须的场合,必须的程序。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高度关注着保镖自首之事,但却一直没有听到什么新的进展。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天上午,我直接去了刑儆队,直接进了那位中年汉子的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低头看着什么,见我来了,脸上带着十分意外的神情,接着就笑起来:“易主任。贵客,稀客,不请自到啊。这回不是我把你抓到队里来的,是你自己进来的。”

    我微微一笑:“是的,我自己来的,不知道这次来会受到什么待遇?”

    “呵呵,易主任讲话很幽默。咱们是不打不成交,既然你敢来我这里,那我就不能怠慢了你,请坐。”他说着,递给我一支烟,又给我泡了一杯茶。

    “我来没打扰你的工作吧?”我说。

    “没有。”他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或许是职业习惯,他看人的目光总像是审贼。

    我想,他此时一定在揣摩我来的用意。

    “我路过这里,突然想起了你,就想过来看看你。”我说。

    “呵呵。”他笑了下:“这理由太站不住脚,我其实更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易主任今天来,我想一定是有事吧。”

    “真的是路过来看看呢!”我说。

    “呵呵。”他又笑起来:“易主任,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个人讲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喜欢直来直去,我想易主任今天来我这里必定是有事,当然,我可以理解为你附带是来看我的。”

    我说:“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就告辞了。本想来和你闲聊下,但你却总是以为我有事,但我又确实没有事,如此,那我告辞好了。”

    说着,我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等等。”他说。

    我站住看着他。

    他接着站起来,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关死,然后回来,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笑着说:“老弟,我这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进来容易出去难哦。”

    我笑起来。

    他也笑。

    笑完,他看着我说:“还记恨我吗?”

    “你说呢?”我说。

    “我说你不像之前那么记恨我了,但也没有彻底对我改变印象!”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说。

    “要想彻底让你从心里原谅我,这么短时间里是不可能的,这很好理解,但你今天能来我这里,说明起码我没有让你之前那么厌恶了。不然,你不会来看我!”他说。

    我笑了下,算是默认。

    “我想,虽然你不说,但我大概能猜到你来我这里的目的,除了来看我,你还有个事情。”他说。

    “你说。”我说。

    “你是为秦璐的事情来的!”他的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的心微微一跳,看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我。

    我们彼此看着,都沉默着。

    半天,我说:“如果你这会儿没事,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可以。”他说。

    “走吧。”我站起来。

    他也站起来,打开房门,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下楼,上了一辆车,他开车,直接出了大门。

    “去哪里?”他说。

    “北方大厦!”我说。

    他没有说话,开车直奔北方大厦。

    到了北方大厦,我说:“进地下停车场。”

    他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然后看着我。

    我打开车门说:“跟我来。”

    几分钟之后,我们出现在北方大厦的天台上,站在1809房间位置的上面。

    “这个地方好啊,僻静,视野又开阔。”他说。

    我微微一笑。

    “老弟带我来这里,不是想和我在这里练练吧?”他说。

    我没有说话,站在天台边缘,低头看着。天台边缘之前绳子摩擦的痕迹还在。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着,不语。

    然后,我看着他,说:“这下面就是1809房间,就是秦璐遇害的时候住的房间。”

    他看着我:“怎么了?”

    “没怎么!”我说。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我知道你在看什么,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想你也看到了什么。”

    他说:“虽然你差点被怀疑为杀人嫌疑犯,虽然你好不容易洗清了罪名,虽然案子结论为秦璐自杀,但你其实心里还是有疑虑的,你对这个案子的结案结论持有疑心,是不是?”

    我说:“你说呢?”

    他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到我跟前,看着我说:“老弟,你是不?”

    “是。”我说。

    “我也是!”他说:“作为一个,你认为最首要的是要做到哪一点?”

    “讲政智!”我说。

    “回答地好,对,讲政智!”他点点头:“在我们现实的职场里来说,什么叫讲政智?服从领导就是最大的政智!对不对?”

    “对!”我说。

    “所以,作为这个案子的办案组长,我要坚持已经定性的结论,那就是,秦璐是自杀的!”他说。

    从他的话里,我似乎听出了什么隐含的意味。

    “我首先是一名,然后才是一名察,我首先要讲政智,然后才能在讲政智的前提下去办案!”他又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说:“你一定是一名优秀共产。”

    “说对了,我每年都是系统内部的优秀,都是先进工作者!”他说。

    “你坚持了党性,但却似乎没有坚持好原则,没有坚持好做人的良心!”我说。

    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此话怎么讲?”

    “你心里清楚!”我直直地看着他。

    他仰脸看看天空,接着目光又转移到天台边缘的地方,看着。

    半天,他喃喃地说:“这里多了一道。”

    我的心一动,听他这话,似乎他早就发现这里有一道绳子摩擦的痕迹了,我和四哥来过,自然是多了一道。

    “这个案子是高度关注的,领导要求限期破案,指示要快速结案,好向社会向死者家属有个交代,我的压力很大啊,领导在施压,那么多上面的记者在盯着,在排除你是凶手的情况下,其他的线索都没有了,或者说是中断了,我要做到讲政智,要对领导负责,不能久拖此案,既然不能久拖,那么,最好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定为自杀。自杀,是最好的解释,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他说。

    “错,不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起码死者家属不能接受,他们现在接受是因为不了解内情,还有,在另一个世界的死者也不能接受!”我说。

    他苦笑了下:“这是我第二次上这天台了。我曾经给领导汇报过这天台上的可疑痕迹,但被急于结案的有关领导断然否决了,说这不能说明什么,办案是不能靠想象的,是不能做想当然的揣测的。

    如果这所谓的疑点不能让我直接找到真正的罪犯,那么,我必须接受自杀的结论,必须快速结案,大领导和小领导都急于结案,都急于向上有个交代,所以,虽然我是办案组长,也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服从领导,先讲政智。”

    听他的口气,在证明我无罪之后,他其实并没有放弃秦璐死于他杀的怀疑,他来过这天台,也发现了这绳子摩擦的痕迹,他有过什么怀疑和推测,但因为领导的施压,因为上面指示要快速结案,他一时不能根据这线索进一步深入获得更多的线索,所以只有不得已而为之。

    似乎,他结案也是没办法的。

    他看着我,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点着一支,狠狠吸了两口,闷声说:“你是知道的,这年头,干预办案的例子还少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这第二道摩擦的痕迹应该不是凶手留下的,至于是谁留下的,我不想说了,我想你心里或许会有数。当然,或许领导说的对,仅仅凭这一道痕迹,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其实,关键还是找不到这第一道痕迹是谁留下的。所以,我想,对秦璐之死定性为自杀或许也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