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能找到一个目标发泄就够了吧？那你现在就去，去把她掐死，接着做你刚才没做完的事，把你自己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杀人凶手！不用再顾忌萧家，不用再顾忌萧伯父，也不用再顾忌到现在都得不到安息的景煜！去啊，你去啊！”

    他一把抓住萧景夜的衣领，每一个字都化作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心尖上，将那点最柔软的血肉践踏的几乎不成样子。

    “少爷......”苏小雨看得心疼，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一点想要阻拦，却被穆云深横扫过去的一记眼光给狠狠打了回去。

    “还有你，我也已经说过了，以后不用再那样叫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你的老板，你只是我的下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了。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好的话，大可以选择跟着萧景夜过，反正他也不是养不起你，那样的话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在外面你看见了我，不吭不响地直接无视我也不会生气，我保证，做到彻底断干净，这样，我做到如你所想，反正你心里本来也就是这样认为的吧？你觉得可还满意？”

    苏小雨噎了一下，眼泪凝在瞳仁周围没有掉下来，很快地结起了一层白色雾气。穆云深竟然就这么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而且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说给了所有人听。一时间，强烈的羞耻感顺着她的脊背飞快地往上爬，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原来尚且存在着的一丝理智，迅速占领了思想的制高点。

    萧景夜脸色迅速苍白下来，手指轻轻动了动，最终却也没能握成完整的拳头。他呆呆地看着眼前暴怒的穆云深，脑子里仅存的一点怒火也被他这兜头而下的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再也说不出话来。

    吼完这一通之后，穆云深陡然松下一口气，眼角余梢之间涌动的混沌颜色迅速黯淡下去，“不好意思又冲你们发火了，这一次我要说的真的全说完了。不过我还有点事要问问谭婧，稍后她就随你们处置。”

    他自说自话，完全不去看苏小雨和萧景夜的脸色，而是回头看着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的谭婧，问道，“你今天告诉我的那些，有没有假话？”

    从看见萧景夜的一瞬间开始，脑子里那些关于萧景煜的事情又冲破了封印，悉数回到了她脑海里，那些耳鬓厮磨的瞬间，温柔甜美的话语，一时间在她五脏六腑之间来回攒动，将她刚才那股子疯疯癫癫的形容撞得支离破碎。

    她愣怔了片刻，木然到近乎机械化地摇了摇头，突出两个沙哑的字眼，“没有。”

    “好。”穆云深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出庭作证，证明顾北华做过这些事情？”

    闻声，谭婧瞳孔蓦地瞪大了几分，且剧烈颤抖起来。

    不错，她是想要报仇，想要看着顾北华和曲清尘下地狱，想要看到他们没有尊严地死去。

    尸体在温暖的大地上渐渐腐烂，最终变成他们活着的时候最不屑一顾的那种肮脏下贱的东西，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以光明正大与顾北华作对的方式来惩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