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这样。

    顾北华将袖口布料稍微整了整，迅速地恢复了那个冷漠如冰的脸色，“好想法。”

    谭婧心头动了动，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中霎时间就带了些许细碎光彩，“那你......”

    “不过你趁早还是死了这条心。”

    不等她说完，顾北华就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底的期待，“你伤了尘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想这么容易就死？那我找谁去？而且啊谭婧，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曲清尘，记住了吗？”

    曲清尘？

    谭婧蓦地瞪大眸子，下意识地使劲摇头，“不！我不是曲清尘，我不是她！”

    “你的命是我的，由不得你做主，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明白了吗？”顾北华扯了扯领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在你这张脸上花了那么多钱，留你还有大用处呢，你现在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想去死，谁能赔偿我的损失？”

    “不，不是这样的......”谭婧不住地摇头，血色尽失的脸上写满了惊惧仓皇，“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

    “你自己的？”

    顾北华刻意将她最后那几个字又重复了一遍，眉眼里满是轻蔑与嘲讽，“你刚进公司的时候和我签下了一份合同，保证你为了出名什么都能做到，不管我要求你干什么你都能做到，这难道不是把你自己卖给我了？怎么，现在想翻脸不认人了？”

    合同？

    谭婧迷茫了一阵子，蓦地清醒过来。是了，她当时确实签过那么一份文件，条条款款，皆是不平等，如果不是顾北华提起，她几乎都已经不记得了。

    顾北华丝毫没打算跟她客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会杀了你，你这条命现在还能为我创造一点价值，这是你的荣幸。谭婧啊，你以前不是最想当一线演员了吗？你不是总跟我说羡慕尘儿吗？怎么现在我如你所愿，把你变成了她，你还不满足？你自己说，这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她贪心？

    谭婧瞪大了眸子，泪水无声地汩汩流出，苍白的嘴唇颤抖半晌，却是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顾北华满意地看着她这个脸色，颊边笑意愈来愈深。

    说罢，顾北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眸色潋滟了一下，说，“我还有事，就找别人来陪你吧，你不是想死吗？他们应该会让你满意的。”

    说着，他在手机上敲了几下，反手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不再看谭婧会作何反应就径自走了。开门的瞬间，谭婧突然反应过来，在他身后爆发出了一阵凄厉怒吼，“顾北华！我要杀了你！”

    顾北华极轻地笑了一下，眼角有一些细小的皱纹露出来，“好啊。”

    说完，他就关上了门，将身后那声哭叫隔绝在了厚重的门板背后。

    那两个保镖见顾北华出来之后脸色不虞，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唯唯诺诺地上前去，小声道，“老板。”

    顾北华瞥了他们一眼，冷声吩咐道，“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里面那女人打一顿，打的越狠越好，除了脸，最好是所有地方都打伤，只要留一口气，别打死了就行。最后记得拍几组照片发给我。”

    两人面面相觑，有点儿不敢肯定，但也不敢质问这是真话还是气话。毕竟来的时候他们也是眼睁睁看着的，里面那位是被自己老板纡尊降贵地抱上来的，当时看着还十分亲切，怎么现在就又下了这样的命令？这不是前后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