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明自己是诚心投靠，方文远顺带还拿出了一份名单双手奉上。

    尹长歌接过来一看，居然是此次拍卖会的重量级人物的信息。上面不光是有不少楚州的老牌家族，就连欧阳硕都亲自来了。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口中低声念叨：“欧阳家，莫非也是冲着神药来的？”

    方文远抬起头，表情极为严肃：“尹先生，欧阳硕是否冲着神药我不清楚。但是他肯定是要来立威的。另外，我可能要提前离开了，否则您让我做的事情，完全做不了了。”

    他的顾虑是正确的。毕竟眼下众人要去的包厢，明面上还是他的。到时候一旦和欧阳硕出现争端，将会直接变成敌对状态。

    尹长歌点了点头，冲着夜姐一招手：“夜掌柜，麻烦将方提督的包厢换成邓家的。外头就放出风，说邓艾杀了方提督的儿媳，然后将他赶了出来，抢了这个包厢。”

    “明白！”

    夜姐何其聪明，瞬间就想到了尹长歌要做的事情，吩咐手下人迅速去准备。

    另一边，邓艾傻眼了。他甚至看向方文远的眼神都变了。好家伙，两个人一个是地下皇帝，一个是地上皇帝。以前虽然名义上是死敌，背地里关系还是不错的，起码互相行个方便。

    现在被尹长歌这么一搞，他们算是彻底被人当成了两个极端，以后见面不干一架，都说不过去了。

    相对于邓艾的错愕，方文远则是一脸感激。区区一个儿媳的死，对于方家一个家族来说，微不足道。另外这么安排不光是让他有了合适的理由逃过这次的争端，还能让范家不起疑心。

    “尹先生的安排，方文远铭记于心。”

    方文远也不多废话，交代了一句之后，便迅速跟着夜姐逃离了拍卖会的现场。

    在出了大门之后，他的脸上终究还是闪过一抹怨恨。毕竟能做到忍辱负重很多人都可以，彻底忘掉荣辱，那可就没几个了。

    夜姐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甘，在一旁冷笑一声：“方提督，莫非是想日后找机会报复尹先生？”

    “不敢，夜掌柜莫要说笑！”方文远只觉得背后一凉，赶紧堆出个笑脸。

    夜姐轻哼一声，一脸的无所谓：“方提督，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尹先生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更主要的是，你儿媳是死在我的手里，并非尹先生。你若是将这个仇怨转嫁到他人的身上，得不偿失。”

    “夜掌柜这是在开导我？”

    “你可以认为是在开导，但是我刚刚说的话你仔细想一想，连我都惹不起的人，你又能如何？”

    一句话，拨云见日！

    方文远的额头终于渗出了冷汗，他这才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幕的场景。邓艾也只配给尹长歌做马前卒，夜姐更是为了他不惜得罪自己，甚至用杀人的方式彻底决裂。

    种种迹象都已经证明了，区区提督府完全不是尹长歌的对手。哪怕是欧阳硕，在黑市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