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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主战派

      孟茹溪虽口上没说什么,但是她认为这是好事。她相信此刻在房内歇息的方毓秀也是这样想的,包括冯欢。这一架打的虽然惨烈,可这种事她们本就希望有人制止。江寒浦的心,最好是留在这个府里,由她们三人分就够了,如果放在外面,那就是她们共同的悲哀。

    江寒浦并没理孟茹溪的话,只是问:“现在几点了,唐掌柜有没有过来?”

    “没有,现在还早呢爷。”孟茹溪柔声说。

    江寒浦多年的生物钟让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早早就醒了,孟茹溪把衣服拿过去帮他穿上,顺便说:“对了,今儿一大早王部长派人来送帖子,请您过去吃饭。”

    怕江寒浦想不起来哪个王部长,她又加了句,“就是尽头住的那个。”

    就是佑丰揍了他们小孩的那个,江寒浦记得。

    孟茹溪小心地问:“爷,去吗?”

    现在大街上满是反对那些外来官员的,这时候去拜会显然不大妥。不过江寒浦好似早就知道对方会来下帖子,只点了点头,“去,你去告诉夫人,待会儿换衣服陪我过去,她要有事你就陪我过去。”

    “夫人崴脚了,那我待会儿就去换衣服。”

    虽然不知道自家爷心里有什么算盘,但是跟他出去总归是高兴的。孟茹溪服侍他穿好衣服,命人去摆饭,她自己还要回去再打扮一番。

    路过窦春的院子时,见冯欢正在夺窦春的一个布包。

    “拿来,你拿来!反了你了!”冯欢一下扯开了一个布角,包里掉出两面小旗,那蓝布包里还有好些。

    “我说你最近在忙什么,原来就是在做这个,你不要命了!”冯欢拿起一面来看了看,然后就往窦春身上拧,“你个死丫头,就知道惹事,我就知道让你上那个学只会越学越野,你给我都拿来!”

    孟茹溪过去拦架,顺便也捡起一面看了看,是学生运动用的那种旗子,一面上写着“反抗欺压”,一面上写着,“绝不屈从”。这个节骨眼,当然就是指和柳之源开战。孟茹溪把旗子捏在手里,皱了皱眉,虽然现在街面上都在传,可她们这种大宅院里的女人从来不想搀和这个,毕竟受欺压也不会是她们,反抗也用不着她们。

    所以孟茹溪道:“你们学校也要游行?你们校长可是总统啊……真是的,那还不乱了啊,赶紧收起来,咱们不搀和这个。这次我站在你妈这边,要是你去游行,还不如直接请示老爷把你关在家里。”

    “听到没有,把这些都给我烧了!”冯欢的胆气更壮了。

    “我不,这是同学们信任我才让我做的,再说仗迟早要打的,我们游行的都说好了。”窦春还是护着自己怀里的小旗说。

    “谁信任你你让他去做,”孟茹溪把手里的小旗放回去,仍平静地说,“反正这仗只要没打起来,咱们没必要第一个撕破脸,再说咱们这条街就住着一个外来官,今天人家还请我们爷过去吃饭呢,你这是闹什么。”

    “对了,爷醒了?”冯欢问。

    “醒了,这会儿应该在饭厅吧。”孟茹溪说。

    “那咱们赶快过去吧。”冯欢说着把女儿往回扯了扯,把手里的小旗子扔给她让她先放回屋里。

    孟茹溪突然有些尴尬,“我去换件衣服,待会儿要陪爷去王部长府上。”

    冯欢的神眼神有些暗淡,虽然只是一瞬间。

    孟茹溪解释,“夫人脚崴了,爷才让我代去。”

    冯欢已经又调出笑意,还不失精明地道:“是了,最近听说常有人往王部长家丢砖头碎瓦,还有死猫死狗,他怕是担心自己在这边的安危,想靠咱们爷罩着。”

    “嗯,你说的也有理。”

    说完孟茹溪就回自己院子打扮去了。

    冯欢心里不是滋味儿,一时更气女儿,她本来也是一早要去看江寒浦的,只因路过发现了女儿的小秘密,这才耽搁了,如果她也在,说不定江寒浦会让她陪着去。论交际头脑,她并不比孟茹溪差。

    可一转身,窦春早已逃回房中,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再给我惹事,我管你什么学校,直接把你拖回来关在家里,你别当我是吓唬你,我说到做到!”

    冯欢在女儿房外喊了一句,才哼了一声往饭厅去了。

    窦春在房里把小旗子都包好压在了箱底,心里噔噔的跳,却不是因为母亲的威胁,而是刚才听到的,江寒浦要去王部长家里的事。

    连窦春都知道,江寒浦简直是一面利益趋向的大旗,这次他站在哪边至关重要。

    饭厅里,桌上的女人都压制着自己心里奇异的喜悦,给江寒浦夹菜添汤。江寒浦正侧坐着看着手里的两页纸,佑丰背着手站在他旁边。

    “你看看你写的,‘天’都快写成‘夫’了。”江寒浦指出佑丰写的一个字。

    看他还能像往常一样认真对待佑丰的功课,方毓秀含着笑说:“好了好了,佑丰才多大,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佑丰歪歪头,问:“那‘夫’是怎么写的?”

    江寒浦用筷子沾了点水,把‘天’字上写出去的那一点又拉长了些,说:“‘天’字出一点就是‘夫’。大丈夫的夫,先生没教过你吗?”

    “还没有……”佑丰回答,然后喃喃自语,“但是我听过‘大丈夫顶天立地’这句话,可既然顶着天,为什么出来了一点呢,是不是天被顶漏了?”

    桌旁的人都笑了起来,佑荣不知道大家笑什么,可也跟着乐呵呵的。

    江寒浦也淡淡地笑了,没回答,只是把纸交给佑丰,“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是。”

    佑丰洗完手回来,正听见方毓秀说待会儿孟茹溪去王家时替她带两件礼物给王夫人。听说是街头的王家,佑丰突然说:“爹,我也去吧,他们家不是有俩小子吗,我跟他们玩去。”

    方毓秀担心地说:“算了佑丰,咱们在家里玩。”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佑丰冷淡地说。

    方毓秀看江寒浦正在考虑,忙说:“佑丰和那几个孩子太闹了,你去谈事情带孩子去不好照看。”

    “带丫头看着他就是了。”江寒浦说。

    “丫头哪有看的住他的。”方毓秀还是担忧地说。

    窦春看了看桌上的人,突然说:“我去吧,正好我也串串门子,还能帮着看佑丰。”

    桌上的人都有些愣,冯欢刚想阻止,没想到方毓秀却看向了江寒浦,似在问他同不同意,方毓秀没意见,毕竟窦春彪悍,比丫头对佑丰的威慑力要大一些,而且要有人欺负佑丰她也能护得住。

    江寒浦抬起头,玩味的看了眼窦春,最后说:“那就带上她吧。”

    冯欢算是彻底绝望了,只能狠狠的瞪女儿一眼,希望她去了别惹事,她和孟茹溪可都知道窦春是个主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