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十五章 走错了路
北生六翼的绿蚁被一剑射杀,宁信也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些爬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得多,有些时候气机的探查未必也就靠得住。
别说化海境,刚刚绿蚁袭击宁信的那一下攻击,若不是有荒古霸体这门霸道的体质,宁信要么就直接被这一击直接砸成肉泥,要么就是被绿蚁爪上携带的高温直接给烤死,如果他跟在场的任何一位返虚天君调换个位置,那么谁都不可能有活路,除非……
他早有准备!
宁信忽然感觉自己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
大量的范围性伤害法术从宁信的手中席卷而出,将一只只绿蚁直接碾碎,同事,宁信的脚步也在不断地往后退去,躲避着正在接近的绿蚁潮流。
这些绿蚁一片一片的被宁信击杀,但是对于整个绿蚁团体,丝毫没有影响。
眼下这种情况只说明了一件事,要么这些绿蚁的智慧很低,要么它们干脆就没有智慧,整个族群都被一个意志所支配,大多数虫族其实都是如此,它们的一生除了听从自己母亲,也就是整个族群的女皇的命令之外,他们甚至都不会思考自己应该干什么。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些绿蚁的出现都有些诡异。
他们下来的时间,其实距离江南归一行人跳下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却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若是传到外界,甚至足以让整个净火天域动荡!
在这种没有别人开垦过的遗迹之中,别说是战死一两个分神神君,就算死上几位合道大能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可是三名神君下来,死掉的朱忠偏偏是没有背景的散修,如果说是一个巧合,宁信是绝对不会信的。
更何况,灼火泰坦的斤两,宁信心里还是有数的,先下来的好歹是三位分神神君,他们就算真的敌不过灼火泰坦,也不至于溃败得如此之快吧?
设身处地的再想一想,其中的疑点就更多了。
如果江南归他们同样碰到了灼火泰坦与绿蚁族群,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脱身,就算他们能顺利脱身,如此规模的绿蚁,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撤离!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宁信他们下来的时候,看的自然不是灼火泰坦与朱忠的尸体,他们看到的应该是与无数只绿蚁苦战的三名分神神君,亦或者三具被啃食了所有血肉脏器的森森白骨,绝不会如此,等祖龙惊退了灼火泰坦,这些绿蚁才缓缓从自己的巢穴之中爬出!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走错了路!
知道内幕的人走了其他的通道,去了真正的禹池遗迹,而朱忠这个散修跟他们一样,直接落到了漩涡底部,所以,朱忠死在了这里。
“宁道友,你没事吧?”
周无敌小心翼翼的踏着赤红的地面走到了宁信身边,眉宇之间写满了担忧之色。
若是他早知道此地凶险无比,他根本就不会亲自过来,直接安排几位门下弟子来送死,回头再给总部放出一点消息就可以了,到时候就算要死,也是总部派过来的人进来送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想着禹池遗迹现世,以他的修为,能有惊无险的能捞到一笔不菲的好处,继而突破到分神境界,彻底坐稳这个分舵舵主的位置。
可是现在,就连还未入门的禹池都已经是凶险重重,到了现在,连分神神君都战死此地,他区区一个返虚境圆满都没有达到的修士,想在这里活下来,又谈何易?
只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确定宁信是不是知道这里的隐秘了,明明这小子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却知道黑水龙巢不是什么善地,也知道灼火泰坦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东西!
死到临头的周无敌,自然没有心思去探查宁信身上的秘密,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眼前这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上阳家公子身上,能不能走出去,就全看宁信抬不抬他一手了。
宁信脸色阴沉地摆了摆手,寒声道:“周道友,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覆海宗,从来都没有给过你任何提示吗?”
说到这里,宁信忽然又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呢喃道:“是我废话了,若覆海宗有消息传到你的手里,你可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某条甬道之中,绝不会跟我们一起来到此地。”
能够修行到如此境界,又能坐到覆海宗设立在净火天域分舵舵主的位置,周无敌岂是愚人?
宁信简单的两句话,已经在周无敌的脑海中铺开了一个极大的阴谋——覆海宗早就知道关于禹池遗迹的消息,但是本该传递到他手里的消息,被某个人悄然截取,目的就是为了借此地的凶险,直接斩杀自己,以此谋取自己的某样东西!
这个人企图谋夺地便是他的分舵舵主之位,而且,他在心里已经锁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是他现在身处险境,别说出手报复对方了,就是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还是两说呢!
“宁道友,我们当真走错路了?”
周无敌一边跟着宁信的步伐慢慢后退,一边抱着一丝期望的问了一句。
宁信扭头瞥了一眼周无敌,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算走错了路,只是有一条更安全的小路没有选,来到了这条步步杀机的大道之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江南归与另外一位失踪的神君知道那条小道怎么走,所以,只有一个朱忠死在了这里。”
这句话说起来,无疑是有点诛心的。
在场的修士们虽然肚子里憋着一口气,但是谁都没有选择这个时候发泄,而是老老实实的将目光落到了宁信的身上,等着他主动提出下一步的计划。
宁信则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看着越来越近的绿蚁潮流,似乎并不急于一时,而是一步一步的退向了地底暗河所在的方向,俊美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