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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7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好一通折腾后,潘峰终于赶在自己变作一块焦炭前,倒在了地上,只有进气,没了出气,血红的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后来那群帮手,宛若死不瞑目。

    许易一边自顾自吃着葡萄,一边指着直挺挺立着的一众帮手,“都愣着干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既然来喝喜酒,总不能不随份子,随完份子,赶紧着把老潘抬走吧,这一身乌漆嘛黑的,也忒难看了,我可受不了这个。”

    众帮手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上赶着往外掏仙灵珠,最少也是三枚,多的还有五枚的,比如几个脸特别熟的,就没敢少了十枚。

    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好似被人拿钝刀在身上划拉着口子。

    交完仙灵珠,众人抬了潘峰就走,一口气遁出泗水水府,也不辨东西南北,一口气遁出三千多里,大队人马才算停住。

    呼的一声,好似起了大风,却是众人齐齐舒了口气。

    “捡回条命!”

    “吓死老子了,怎么就这么背。”

    “又撞那魔头了,今年看来不宜出府。”

    “魔头还算手下留情,若像陈广校那般,便全完了。”

    “…………”

    这帮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参与围攻许易的几大宗门,世家的领袖强者。

    当时,许易瞬灭陈广校,这帮人吓破了胆,逃之夭夭。

    哪知道许易兴风作浪后,没离开多远,到了泗水水府,泗水水府和这些强者,都在淮右境内。

    潘峰从中一勾连,竟助他们和许易又勾连上了。

    当时,待看清许易的容颜,有几人险些没吓得背过气去,还敢帮着潘峰抢他媳妇,想想都能吓死人。

    这会儿能活着从泗水水府出来,兀自有不少人难以置信呢。

    潘峰哪知道这其中纠葛,气得直要发昏,才恢复点元气,便推开架着他的两人,破口大骂一通,气鼓鼓去了,口中还念叨着,“这事儿不算完,老子若弄不了那草寇,潘字倒过来写。”

    望着潘峰远去的身影,图名眼色迷离,悠悠道,“行了,我看这淮右一带将要多事了,咱们各回各家,紧守门户吧。”

    一位青衣老者道,“怎么,图兄不看好潘峰?”

    图名道,“区区一个潘峰,算得了什么,在那魔头眼中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青衣老者不死心,接道,“图兄何以出此言,要知那潘峰可是堂堂阴将,在淮右城隍极有能量,岂是一个白身,能够抗衡的。图兄如此看好许易,却不知是何缘故?他尚未合道,修为不足凭。”

    图名目光望远,缓缓道,“此獠能渡那样的仙劫,唐兄还问这许多做什么呢?”

    轻易老者怔住了,沉沉一叹,冲图名一拱手,引着三人飞退,远远传来声道,“我佟家自今日起闭关三载。”

    霎时间,图名等人散了个干净。

    这边,图名一干人风流云散,许易身边却被泗水水府的一干人等围满,张文凤三度举杯,为许易祝酒,许易饮罢,一干祝酒之人竟排起了长龙。

    许易不愿扫了众人兴,酒到杯干,他终究不喜欢这等场合,见局面差不多了,便即告辞,返回他前番居住的雅间。

    他推开门时,本就收拾一新的房间,又加了些点缀,红烛暖帐,芙蓉花开,分外温暖。

    床前的香妃桌前,只着一件薄薄白衣的张宝儿,正灯下观书。

    见得许易进门,张宝儿盈盈下拜,道,“公子救命之恩,妾无以为报,只恨妾蒲柳之姿,不能侍奉公子,只求公子能让妾在此间夜读,直到天明。”

    她衣衫极薄,下拜之际,窈窕身姿,曲线毕露。

    许易忍不住转过头去,为免荒魅胡言乱语,他干脆禁制了星空戒。

    他返回时,张文凤也曾向他传出意念,希望他能和张宝儿同处一室,直到天明,毕竟,做戏做全套,要应付旁人眼目,谁也不能保证泗水水府中就没有别的眼睛。

    许易本着帮忙帮到底的思想,念着左右都到这一步了,实在没必要矫情,便应承张文凤。

    此刻,闻听张宝儿如是说,他再也不能赶人。

    只是一见这张宝儿,他便忍不住气血涌动,偏偏他又要维系他假道学的名声,只好虚应了一句,径自上床,倒头便睡。

    不知怎的,平素诵念几遍清心诀,再是烦乱的心绪都能平宁,只是今番不管他怎么用功,心绪都不得安宁,种种绮念,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盘旋。

    好在张宝儿说到做到,除了偶尔添香,始终坐在桌前观书。

    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直到晨曦微吐,张宝儿忽然起身,冲着在床上努力装睡的许易盈盈一礼,便小步出门去了。

    待听到那道咿呀的关门声,许易才彻底放松下来,转瞬,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他才醒来,立时察觉到门外有人在来回焦急地走动着。

    许易起身下床,挥开门道,“出了何事,张兄如此惊惶。”

    张文凤赶进门道,“潘峰疯了,疯了,他竟请动了城隍府的通阴令,这回不但他的阴兵和游魂,要从咱们泗水地界走,还有其他三个阴将麾下的阴兵、游魂,也要从我泗水过境,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某纵是泥人,也有几分土性。”

    “这回我便是拼着这个河伯不当了,也要把姓潘的拉下马来。许兄,你与我有深恩,助我也已良多,张某不敢再求你出手相助。只是我这一去,生死未卜,是何结果,也说不准。唯一挂心的便是我家宝儿。只盼着许兄能看顾一二,许兄是至诚君子,一身修为惊世骇俗,唯有将宝儿托付给许兄,我才能心安。”

    “还请许兄念在咱们的这段交情,千万答应。”

    说着,张文凤竟拜倒下去。

    许易挥手扫过一道气流,将张文凤扶起,“张兄言重了,不提咱们的缘分,单是张兄将重宝香火珠与我,我也自当为张兄过了这关,潘峰不是要聚阴兵,游魂过境么,我来料理就是了,必不让张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