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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二更)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尖叫出来,“你,你们都知道了??”

    荀愈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说是,也不否定。

    柳薇薇被他这种很有压迫目光看的浑身不舒服。最终败下阵来。

    她嗤笑一声“是,我找人杀的张小旗!”

    荀愈看着她,忽然就笑了,然后他按了一个桌面上的按钮,“姜源,你进来审!”

    他拿着录音笔,起身离开。

    柳薇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生出来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

    荀愈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摆的那个已经破碎的投影仪,和一个微型的u盘。

    他有点犹豫。

    拿起了u盘,放在了电脑上。

    他看了一会,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进来一下!”

    过了一分,吴灏天,跑了进来。

    “荀哥,你找我?”

    荀愈点头,“你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什么问题?”

    吴灏天疑惑,伸过脑袋一看,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这不是!”

    荀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吴灏天悻悻的吐吐舌头,“我电脑上有个分析软件,你发给我,我看看!”

    荀愈说“这件事,暂时不要外传,你知道轻重。”

    吴灏天也不傻,自然也知道,“放心,事关老大,我一定保密。”

    荀愈听到了他的保证,方才点了发送按钮。

    ……

    凉婵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面,手已经做好了包扎。

    她情绪有点低落。

    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接受的了。

    爸爸没死!还活着,可以,却不能与他们相认。

    当年那一枪……

    她蜷缩在椅子上,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场景如此的熟悉。

    当时她来不及细想,只觉得程风看到之后很是失常。而她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质问他。

    再说,看他那样子,好像这件事,还有隐情。

    凉婵把自己的膝盖揽的紧紧的,眼泪的流的太多,到现在太阳穴还有点酸涩的胀痛。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些烦躁。

    柳薇薇这个疯子,没安好心,她当然知道。

    而那张照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如果……是真的,如果在背后想杀她的人,真的是程风……

    她不敢去想象。

    电梯门打开,萧何从对面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他一偏头,看着一个熟悉的影子,对身后其他的医生说,“我遇见一个朋友,你们先走。”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善意一笑,纷纷离去。

    “你手怎么了?”

    他大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凉婵有气无力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事,遇上一个疯子,差点挂掉。”

    她情绪有点不太对劲,萧何立马敏感的察觉出来。

    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摸,“发烧了?”

    然后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来,检查伤口。

    看了一眼包扎处,有点不悦,“这是谁给你处理的,这长深的口子,竟然没有没缝合!”

    凉婵伤口被他一捏,疼的额头都渗出汗来。

    “咝,疼死了!”

    她蹙眉,准备抽出来。

    萧何脸色一变,分毫不让。

    凉婵一抬头,只见他一双细长的狐狸里,眼底竟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怒。

    她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家伙,受伤是的她,这家伙生个什么气阿。

    她最终败下阵来,“我怕疼,所以让人家缝,这点小伤,还用得着动针吗?”

    萧何冷笑一声,“这点小伤要是划在你脸上,你就会变成一个丑八怪,一辈子嫁不出去!跟我走!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妙手回春!”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人离开。

    凉婵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你赶着投胎阿,快点……”

    “呵,赶着投胎的是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

    对不知道,此时,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站着一人。

    程风脸色极是苍白,他毫无气力的靠在了病房的墙上。

    他昏迷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不表对方的脸。

    那个人在梦里,拿着一个摇晃的怀表,不停的对他说着什么。

    然后他看见自己站起身来,拿着桌上的那把枪,走了出去。

    梦里的雾气很大,他看不见周遭的情形,看不清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只能看见前面一个晃动的影子,正向着奔跑着。

    而彼时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

    “开枪,杀了她,开枪,杀了她!不要犹豫!”

    一声更比一声强力的暗示,让他终于扣动了扳机。

    他猛然苏醒过来。

    监护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清醒而准确的知道,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八年前的记忆,从凉婵离开别墅之后,他就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时候,他总是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去了m国之后,这种状态才彻底结束。

    而那段时间的记忆,现在竟然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甚至记不起来是如何上的飞机,如何离开的林市,甚至是如何办理的转学手续。

    而这一切早已经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程风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那种难以言说,憋闷,湿重的痛楚,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他以为,当年的那起案子,他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他以为自己胸襟广阔,原谅了她的自私逃避。

    可最后仅仅是露出一角的真相,便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呵!多么讽刺的胸襟宽阔,当年那几乎快要了她命的一枪,竟然是他从她背后开的。

    程风眼睛酸涩的难受,他一低头,吧嗒一声,眼泪落在了被子了。

    他一把将自己手上正在输液的针头拔掉。走到了门外,看见她坐在走廊外的凳子上。

    痛苦而又纠结的把脸埋进膝盖里。

    他看见她手上缠绕着的已经渗出血迹的纱布。

    凉婵对他,从来都是坦荡的……

    哪怕,在在初遇时,也是心怀了愧疚。

    而他呢,始作俑者。

    他忽然很害怕靠近她。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生出了退缩的念头。

    他默默的站在走廊尽送,看着夕阳的光景,将她的影子拉的极长。

    程风眼前忽然闪过那个画面。

    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午后,也是这样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

    他静静的躺在医院的床上,看着窗外刚冒出的梧桐嫩叶。

    她推门而入,满脸的泪。

    而后……他质问,她发疯,将病房里的一切都砸烂。

    之后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早已蚀骨的想念,拦住了她的去路。

    胸口前的那一块疤痕,狰狞而恐怖……

    他那时心里是后悔的,他纵是恨她入骨,也不愿伤她分毫,但有人却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甚至一度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个伤她的人。

    命运总在我们最不经意的瞬间,开了一个极讽刺的玩笑。

    程风看着那两人,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毫无芥蒂的说话。

    她是那么开心,放松,没有防备,也不会受到伤害。

    更不会有那么多因为他个人的原因,对她有敌意的人出现。

    他与她的,永远都是无休止的险境。

    程风缓缓闭目,无力的靠在了墙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