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想你了
娇娇没想到谭思安在这儿等着她呢。可是这种话怎么能在神志不清的时候问呢?但是又说酒后吐真言,他现在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马娇娇失神了一瞬,是不是心里话,他不能现在问,她也不能现在答啊!
“听话,你再闹,我让我妈过来收拾你了。”马娇娇用空着的一只手使劲儿锤了一下谭思安,
这话果然管用,谭思安松开了她。小老太太远远观察他俩终于分开了,才把蜂蜜水端进来。帮马娇娇把谭思安靠在床头上,让他喝了。
喝完了蜂蜜水,谭思安迷迷糊糊睡着了。
马娇娇和她妈退出来,老马已经把餐桌收拾完毕。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气氛好诡异,马娇娇斜眼看了她爸她妈,俩人嗑瓜子儿的嗑瓜子儿,吃西瓜的吃西瓜,怎么装的那么自然,自己女儿房间里可是睡着一个大男人那!
他俩不问,她当然不能主动挑起话头,陪着他俩看电视。坐着坐着,觉得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她妈一眼就看出来,她顺势躺在她妈腿上,撒娇说给我揉揉肚子。
妈妈的手真舒服,一边儿揉肚子,一边儿摸脑袋,她妈嘻嘻笑着:“哎呀,时间太快了,我的宝贝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大了,妈妈想抱抱你都不行了。”
马娇娇在她妈腿上拱了拱:“好舒服。”想起来谭思安淡淡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妈妈给做饭吃,忽然心里酸酸的。
她妈好像也想到了这一层,叹了一口气,“你说多好一个孩子,早早就没了妈,当爹的还给找了个后妈,可怜啊!”
马娇娇抱了抱她妈肉肉的腰身:“妈,他说他那时候都上高中了,好大个子的男孩儿,又不会被后妈打。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可怜。”
“怎么能不可怜呢?你当了妈就知道了,孩子多大都是宝贝,而且他不是说他妈是突然车祸去世的吗?这种突然就走了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想想都觉得心疼。”
她妈摸着她的头发说:“以后你可不许欺负他,多让他来家里,我给他做饭。”
马娇娇哑然失笑,“妈,您可真是爱心泛滥,有那心思,多给我一点儿爱吧。”
良久不开口的老马嘟囔了一声:“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喝酒也不行,啧。”
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媳妇儿骂了,“都跟你一样,酒鬼,我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你了!”
谭思安眯了一个小时,醒来感觉好多了,窗外已经天黑了,他坐起来,看着身上盖着粉红色的小毯子,枕头,床单都是粉色的。
客厅里传来零零落落谈笑的声音,还有嗑瓜子的声音,这朴素的烟火气,让谭思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马娇娇要上厕所换卫生巾,悄悄开门进来,谭思安听到脚步声立刻躺下去,心想我也得装睡美人了。
卫生巾放在床头柜里,马娇娇蹑手蹑脚地绕过床尾走过来,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
她拿到东西之后,转头看了看谭思安安静的睡颜。年少丧母,却没有性格乖戾,反倒是特别温暖宽容,随和谦逊,他妈妈在天有灵,看见儿子成长的这么好,应该很欣慰吧。
马娇娇顺着自己的想法,伸手摸了摸谭思安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好孩子。”说完把小毯子又给他盖了盖,开着空调,怕他着凉。
谭思安等她出去了,睁开眼睛,窗外家家户户的灯星星点点,不由地很想哭。他一直都默默承受着妈妈去世的痛苦,可是对谁都没说过,妹妹太小,做哥哥不能垮掉;父亲一直是严厉的,他也不可能去撒娇,毕竟是十几岁的大男孩儿了。他想妈妈,只能压在心底。
他整理好自己走出卧室,向马娇娇一家告别。马娇娇她妈直接说:“走什么呀,就睡这儿吧。”
马娇娇嘴巴一张:“他睡这儿我睡哪儿?”
“沙发!”
谭思安连忙谢绝,等到什么时候能睡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吧,让马娇娇睡沙发他可不忍心。
马娇娇被她妈推着出去送谭思安,送到电梯口,谭思安说:“不用送了,你不舒服。”
马娇娇看他眼底还有丝丝疲惫,轻声问:“还难受吗?”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我是好孩子,不难受了。”
马娇娇一下子知道她进去的时候谭思安是醒着的,庆幸还好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姐姐喜欢你。
她装傻说:“那就好,我替我爸道个歉,老头就是好这口儿。”
谭思安摇摇头,电梯来了,他走进去,马娇娇看着电梯门关上。他注视着她的眼神,直白的让人脸红。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两人都知道,过了今天,有些话都不用说就明白了。
周日,马娇娇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天,谭思安也很安静,没有微信,没有电话。
周一,是新生开始报道的日子,马娇娇没有上班,她发烧了。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
谭思安和赵磊却被抓了壮丁。
大一新生入学之前要进行为期两周的军训,军训安排在红河谷,距离市区好几十公里的一个山谷,风景旖旎,有个专门的军训基地。除了各班级的辅导员,所有男老师都要陪同军训,分配在各个班级,负责辅助辅导员和教官安排学生的各项活动。
新生比较多,报道时间安排的很紧张,所有教职员工能抽调的都被安排了报名工作,晚上还要开会强调军训安排和注意事项。
谭思安就这么着急忙慌的出发了,马娇娇还是从刘老师嘴里知道的,她们俩的徒弟,被带走了。
马娇娇的感冒持续了三天,她一边儿擦鼻涕一边儿盯着手机,谭思安居然一个微信都没有。她也知道每年新生报道的时候确实是挺忙乱的,但是再忙乱连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都不知道她重感冒难受的要死吗?什么意思嘛!
但是她又绝对不会主动先联系,这是一场暗中较劲儿的战役,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终于在周三的晚上,谭思安打来了电话。马娇娇心里一阵雀跃,而后又觉得自己好没出息,硬忍着响了一阵才接电话。
“喂。”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烟嗓的质感更明显。
“干嘛?”马娇娇感冒,瓮声瓮气的。
他浅笑了一声,闷哼哼的。
“笑什么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一声不吭就走啊!”
“想我了?”
“谁说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别那么自作多情。”马娇娇生气的时候,说话很快。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