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她一点点冷却的心灵里，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悸动，是对他的。

    16岁。

    豪车的柑橘香混在高速的风中，风吹乱了她的发，迷离了她的眼，可却没有破坏半分慕瑾寒的俊美。

    有些情感，是理智所控制不了的。

    知道了他是自己未来未婚夫的二哥，期待见陌生的慕瑾聿，也不可能马上阻挡她因为他小鹿乱撞的心。

    亦是阻止不了她情不自禁对他的偷瞄，从额头到鼻尖，到唇峰，到……落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漂亮双手。

    那次的他，比烟花下要更为清晰，让她的心时而雀跃时而堵塞。

    因为重新见到他的那种心绪激涌，让她无力去想对他是什么情感，因第二次见面就是划清界限。

    少女都有一场情窦初开的恋爱梦，她梦境里的另一半曾是他。可现实给了她一个无比猛烈的巴掌，把她拍的再也不敢做梦。

    她曾经用梦幻包裹的男人，对她的态度极其冷淡恶劣。

    到了慕家的第一天晚上吃饭，她坐在瑾聿旁边，慕瑾寒下来看了她一眼，就说了一句让她无比难受的话。

    “家里有了陌生人，空气都脏了，你们吃吧。”

    他替慕瑾聿接了她，后来又说了很凉薄的话，阳光的瑾聿一听他公然暗讽她，操起旁边的凳子，直接朝着慕瑾寒的背砸了下去。

    几秒间，慕瑾寒白色的上衣下渗出了血。

    瑾聿扯着嗓子，厉声吼道：“不准你说楚颜，她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人，是我慕瑾聿的人，不是你们任何一个的！”

    初次离开家到陌生地方的无助害怕，被那一点小小的导火索引出火星，她当时差点哭出来。

    慕瑾寒似乎感觉不到疼，他也没恼，而是缓缓回过头，先是用……她完全理解不了的眸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对瑾聿道：“聿儿，别这么见外，二哥还是希望你好好的。”

    顿了顿，他又道：“但愿我不会白白挨你这一凳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上楼去了。

    后来慕瑾聿坐下来，对她说道：“其实慕瑾寒人挺好的，就是嘴太毒，刚才他的话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好好对你，如果哪天我要是不对你好了，他不就白挨揍了嘛，所以啊……”

    “他一定还是认同你这个弟媳的。”

    就是那一件事，初次瓦解了少女内心所有的悸动，她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位置摆了个端端正正，不敢再有任何的幻想，现实和梦，终究相差太远。

    她是慢慢喜欢上瑾聿的。

    具体怎么喜欢上的，她也说不清楚，就是瑾聿某一天被绑着送进hydra，她伤心不已，在一直敬畏的慕家人面前，还有那无比凉薄的慕瑾寒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她放心不下，想要陪着他。

    ……

    后来车道上传来消息，是因出了车祸正在处理，他们在路上堵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能正常行驶了。

    而那时间，在夜场内——

    桌上的酒明显看出少了些许，黛儿扶着头坐在最边边，慕瑾聿枕着她的腿，侧身而卧。

    此时的他看起来和之前不大一样，那桀骜的眼神蒙上了带着性感朦胧的醉意，唇角流露浓浓的不羁，他漂亮的下巴被黛儿那双精致的手轻轻抚摸……

    而他的嘴边叼着一根极长的滤嘴，在吸着一种很难见到的烟，冒出烟雾呈粉色，味道有淡淡的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