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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真相白扶然暗谋下

      果然如昨日云沐阳同依晴保证那般,从这一天一早开始,陈靖远与江宇森手下的几名副将,都一改先前的态度,现如今倒是越发积极地想要上前应战。至于其结果,倒也是只有战败归来这么一种可能,旁的倒也是不曾有了其他。

    只不过,同昨日孙副将的那般黑脸而归相比,这几个人倒是不曾瞧出半点儿的不痛快,瞧着那起子模样,竟是比战胜归来还要多兴奋上些许。

    一直在帅帐之外瞧着这起子模样,依晴倒也是不由安下心来,只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可她不过才准备收拾了营帐中的一应用具,便听到了外头与她的声音。

    “罗青,外头有人找你,快去瞧瞧吧!”

    待依晴出来听了声音,她这才知晓营帐之外那人是来告诉了自己消息,至于想要寻了自己的人是何身份,即便来人不曾言说其他,依晴心里头亦是有所思量的。

    “多谢,那我就先过去了!”

    只简单同传了话儿的兵士道了声谢,依晴便赶紧向着那人指着的方向而去。至于她为何会在军中假托“罗青”的名姓,左不过是心想着昆仑一族以迦楼罗始祖血脉为尊。既然,自己不便以真名相称,倒也是能够假借了这般名字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凤舞姐,怎么寻来这处了?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大可以让我去了娘子军的营房啊!”

    一眼便瞧见了身着一套素青衣衫的凤舞站在中军营门前,只不过,同周围男子相比,这么一抹色彩倒也是颇为明显鲜亮的才对。

    待来到了凤舞面前,依晴免不得将这般心思说与其听,至于这之后她们还要以何等方式见面,倒也还要瞧了凤舞的心思才是。毕竟,如今依晴可是女扮男装,混于队伍之中。一旦真的同娘子军处走动太过频繁,只怕也会因此招来他人的置喙也未可知!

    然而,同前几日相见的气氛并不相同,此时的凤舞只沉着脸色,似乎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抱有极大的看法。也正是因着如此缘由存在,依晴便也在瞧见凤舞脸色的那一刻,收起了自己的那般轻松模样,只拧着眉看着凤舞之后的言语行为罢了。

    “过不得几日,扶然必定会由幕后之人亲自上阵,晴儿,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就这般没了头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凤舞的神情便越发凝重起来。听着她的这般言语,似乎对她来说,只有瞧见了所谓扶然幕后之人出手,她们才能够一力迎击。至于凤舞与依晴不过是纤弱女儿身,究竟又该如何把握这次的机会,想来凤舞也已然计划好了一切。如今来寻了依晴言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不曾知晓这些也就是了!

    “幕后之人……凤舞姐知道这人是谁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凤舞突然提起了这些,让依晴再次想到了过去的种种。现如今,听了凤舞这般言语之后,依晴只微微垂下眼帘,似乎也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无甚在意。想来,依着依晴这般心思,也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激动,让旁人瞧出个所以然来而已。

    “晴儿……若是你当真过不去心中这道坎儿,那便由我来!若是我能够成功,希望你能回到昆仑,告知几位长老,凤舞没有让他们失望!”

    大抵上是想到了自己口中之人与依晴的关系,凤舞眼下倒是渐渐收敛了些眉眼间的愤恨,只有意替依晴安排着以后。一想到只要能够解决昆仑多年来的错处,将一切都扳回正轨,凤舞的手便不由生出了些许的颤抖。

    只不过,对于听了这些话的依晴来说,当初的自己失去了娘亲,幼年的自己又害得凤舞姐同自己成了一般境地。如今,若是她仍旧要逃避了这些,倒也算不得敢于直面这些了才是。

    就如同当初韩祈钟同自己言说的那般,既然自己不可能选择了出身,那她便要做到对内心无愧。一味地逃避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一旦自己真的敢于直面这些,或许自己也能够获得个让人满意的未来!

    想到此处,依晴只咬着唇瓣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同凤舞方才的提议。至于原因,即便依晴不去言说,凤舞心里头也是能够所有理解。她与凤舞本就是如今昆仑一族鲜少存在的承袭血脉的存在,既如此,她们又哪里能够枉顾责任,只逍遥了自己这一生呢?

    “凤舞姐,他……本就对娘亲不赋有什么感情,我又何必要自取其辱,做了那般令昆仑心寒之举!”

    一边如此说着,依晴一边自怀中掏出了一柄看起来极为锋利的匕首,单就是其鞘身之上的精美花纹,便已经足够证明此物的价值。

    “既然他想要以我为借口,我倒是不好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说到此处,凤舞与依晴的视线都尽数汇聚于这柄匕首之上,至于她们究竟有何等打算,想来也只有到了直面敌首的那一天,才能够被人知悉。

    北疆之地本就相较于奥良阴寒不少,纵然是在暑热之时,一旦气候稍有转变,就会对战场之势造成极大的影响。而眼下,云沐阳着意陈靖远与江宇森给扶然造成诸多假象,想来这许多时日来的造势,也足够引出幕后操控的黑手。

    仔细算来,从孙副将战败开始,钦傲军中的将领基本上都已经领了个战败的名头回来。即便是柳妙城出战之时,已然瞧见了扶然派出来的不过是个年轻小将,却也是耐不住心气儿,想着要取胜一遭。奈何柳妙城到底抵不过陈靖远的那般示意,即便自己已经有了得手的迹象,却也是不得不卖出破绽,领回了个战败的名头才是。

    “将军,我军已经连续战败多日,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今在帅帐之中,这些个副将心里头都充满了愤怒,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张口骂娘,只想着能够痛痛快快解决了营门外那些个口吐污言秽语的扶然兵丁。

    就在一名副将壮着胆子开口询问之时,陈靖远眼下也只是与江宇森继续讨论着什么,似乎并不曾听到了一旁副将的声音。只是,当帅帐之中突然出现了云沐阳的身影,方才还一直讨论着什么的陈靖远与江宇森倒是瞬间正了神色,只一副谦敏模样同云沐阳说着话。

    “罗先生,可是军中兵士有何等症状?”

    既然依晴都假托了罗姓示人,云沐阳在军中的也只同她一般模样,只假称自己名为罗弘,同依晴假称之罗青乃是兄弟罢了。至于军中旁人是否会因此而生出何等好奇,这便不是云沐阳想要关注的事情,眼下除了扶然的这般动态之外,只怕也没有什么,更能引起云沐阳的注意才是。

    瞧着自家将军如此客气地对待了军中的一位医家,帅帐之中的很多副将亦是对于眼前这位面貌并算不得出众的罗先生存了诸多想法。且不说正是因着他的那起子言语,才让陈靖远与江宇森定下了这般持续战败的计划,单就是瞧着他能够如此轻易地进出帅帐,便已经足够让这些副将为之侧目了!

    “陈将军,在下今日瞧着扶然军中再无领兵压阵之人,不知所谓的扶然国主御驾亲征,究竟是真还是虚妄之言?”

    只一句话,云沐阳便已然点到了关键之处。至于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想要关注的,也不过是大家何时能够痛痛快快发泄了心中对于扶然的怒火。然而,却从不曾有人注意到,一连多日,所谓的扶然国主韩时凤,确实已经许久不在战场现身了。

    经过云沐阳的一番言语提点,陈靖远便也意识到这起子变化的重要之处,只下一刻便与身旁的江宇森交换了个眼神,而后只按下这些不去提及罢了。

    “想来扶然是瞧着如今战事不算紧要,这才有了这般行动……只罗先生可瞧得出扶然军中兵士面色变化?若当真喜过伤心,不知又该伤到何等地步,才算是诛心之态呢?”

    听着陈靖远这般状似问诊的模样,云沐阳只做出一副谦虚恭敬模样,只轻轻倾身,拱手回复着。

    “将军自有计较,又何须在下一再多嘴生事!”

    此间一处,陈靖远与云沐阳倒是共同做出了一副态度,至于今时之后,扶然又该是个如何光景,想来也不是再由着扶然兵勇说了算的。

    君臣二人只心照不宣,面上却也是做得个打哑谜的模样。即便柳妙城亦是能够看穿陈靖远眸底隐隐发散的嬉笑之意,可于两军阵前,她却也实在看不通透这般。

    入夜之后,云沐阳便有意将依晴送往柳妙城所在的娘子军营房处,至于究竟因何而生出这般心思,想来也不过是为着钦傲之后的进攻反击做了准备。

    虽说依晴现下里只关心着来日战场上的动静,却也并不曾计较了这许多,只点头同意了云沐阳的此番建议,这便动身前往了柳妙城所在的娘子军驻地。

    待得依晴离开不久,陈靖远便已经一身轻便装扮进入了营帐之中。虽说眼下云沐阳并不曾揭开自己面上的假面,可陈靖远又哪里是在乎了这起子小事之人?假使陈靖远当真将这些都记住了去,倒不知道这陈家儒将的称呼,会不会成了个陈家妒夫的名号了!

    “润之,你就确定今日扶然一定会来劫营?”

    说着话,陈靖远也不在意了其他,只一屁股便坐在了云沐阳身边。虽说如今陈靖远也已经是个年近三十的军中将军,可同云沐阳在一处,亦是会多出那许多的轻松一面。

    本就坐在床榻处想着其他,此时的云沐阳倒并不曾在意了陈靖远的这般行为,只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陈靖远,这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韩时凤这人太过于自傲,若是面临这般一再得胜的局面,他只会想着来军中探听虚实,最好能够一举破了钦傲大营……”

    说到此处,云沐阳的眉头渐渐紧锁在一处,似乎对于自己现下说到的这些,早就已经有了周到的考量。只是眼下,他也要逐一考虑细微处,做到不遗漏了分毫才是正理儿。

    “可……若是真的擒住了韩时凤,扶然军便也没有可怕的了……”

    正想耸肩表示轻松,然而陈靖远的这句话不过才说出口来,云沐阳便不由紧缩了眸子,似乎是从其中寻到了何等突破一般。

    “韩忠明可不会放弃这般机会!你以为他会轻易放弃了这些?”

    一听到云沐阳提起扶然上一任国主的名姓,陈靖远亦是不由多加了一分好奇,似乎对于云沐阳口中的言语好奇愈发强烈了起来。

    “怎么会,那是他嫡亲嫡亲的儿子,韩忠明不可能做出这般舍子为己的事情吧?这可有点儿……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显然,陈靖远并不相信扶然皇室会做出这般不顾颜面之事,亦是不会相信身为父亲的韩忠明竟会将自己的儿子往死路上逼。只不过,他的这些话也不过才说了片刻,营帐之外便响起了极为嘈杂了声音。至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单瞧着陈靖远与云沐阳一副了然模样,想来这般事情亦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的才对。

    无奈自床榻处站起身来,陈靖远只没了规矩的舒展着自己的腰身,而后才抬眼瞧着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云沐阳,言语之中尽是揶揄。

    “润之,要不要赌赌看?”

    “赌什么?”

    如今的云沐阳一离开了依晴,似乎再次变回了从前那般冷漠的模样,就连言语之中都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淡漠冷然。

    “自然是赌韩忠明与韩时凤的事情啊!若是真如你所说,韩时凤会亲自袭营,那……”

    本还想着该如何定下了赌局,却不想,此时的陈靖远都还在想着该如何言语的时候,一名副将已经率先闯进了二人所在的营帐之中。

    “将军,今夜袭营之人已经擒获,而且这其中还有……”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了营帐之中,这名副将本想着将这起子振奋人心的消息提前告知自家将军,哪成想自己都还不曾开口,将军便已经抬起手来,不再听了自己的这番禀报。

    “将那人押到帅帐交给江将军,我随后就去!”

    正想着说了这般让人意外的消息,这副将哪想到自己都会不曾说出个所以然来,将军便已经将自己给支走了。待出得营帐之后,副将也只得满脸疑惑地回头瞅了瞅营帐上映出的二人身影,这便摇着头去做了这番安排罢了。

    “润之,还真让你说中了!”

    听着陈靖远极为尴尬的声音,云沐阳却并不曾在意了这些,只以余光瞥了一眼陈靖远,这才以淡然的口吻说着。

    “无妨,记得你这次输了赌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