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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缘分的初始

      徐悦无措,想抱她也不敢,慌了慌神,倾身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伏在她的身前,胸前裂开了一拳的位置,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和肩头,吻着她的眉心,小声的哄着:“乖娃娃,忍一忍,过个两三日痛感会消下去的。”

    灼华歪头蹭了蹭他的下颚,凉凉的,“是不是你那里出了问题?那些人似乎只是想抓一个人,该不会是你抓着他们把柄错漏了,人家想着那你身边的人做威胁吧?还好没想着杀人,不然这会子我怕是……”

    徐悦背脊窜过一股寒意,如坠寒冰地狱冻的心头生疼,伸手点住她的唇,侧身在她身畔躺下,紧紧扣着她的手,“别胡说。”

    灼华微微侧过头去看他,那深邃的眸子沉幽如深海,抬手拂过他的眼帘,问道:“那些刺客都拿下了么?”

    徐悦没有回答,默了默,沉然道:“都是叫我连累了。”

    “你我夫妇一体,本该福祸同享。”灼华艰难侧过身,心口便是一阵压迫的痛,徐悦忙伸手撑住她的背后,“这样躺着会不会难受?”

    她轻轻摇了摇头:“直躺着也难受,转过来好与你说话。”食指扣着他的衣襟拉了拉,拉完了觉得自己似乎被徐悦同化了,哪来的那么多的小动作,不免失笑:“这回的案子这样烦难么?瞧着那些人不似寻常的杀手,看着道隐约有军中之气。”

    徐悦眸光中有幽兰火苗窜起,转瞬又灭,“别想那么多,好好养着。我会处理好的。”

    灼华捏捏他的鼻,委屈道:“我还疼着呢!哥哥可得给我报仇才行!”

    愧色压在嘴角,徐悦吻过她的眉心:“定不会放过。”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的生辰。

    前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出京办案。

    去年的八月二十二,徐悦是在大理寺的大狱度过的。

    今年的八月二十二……

    那两年灼华甚至都没去关注一下徐悦生辰是哪一日,所以也谈不上备生辰礼。

    只是今年这个家伙开口讨要了,她便有些头疼了,哥哥弟弟的生辰,文房四宝、字画孤本甚至是茶具都行,可是送丈夫要送什么?

    他是武将,送兵器?

    她也不懂啊!连她手腕上的软鞭都是他寻人专门打造的。

    前世送李彧都送了什么?好似,是一名倾城倾城的大美人啊!那渣男收的十分愉快,一连宠幸了美人半个月。

    送徐悦美人?她敢送,就怕他不敢收!

    灼华想起了宋文倩,同是老夫少妻应该能讨教道一些什么的,养伤的几日躺的浑身僵硬,正好出门透透气。

    宋文倩眨眨眼见到灼华去自然是高兴极了,可一听到她的求助,手中做这小袜子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顿住了,然后羞红了脸。

    灼华:“……”我懂了,别说了。

    还是去问李郯吧!

    李公主正好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长明庵,于是领了人就走了,在长明庵沐浴焚香、吃斋念佛,一连拜了七日。虽然灼华是被迫的,但还是很配合的一同拜了,毕竟有求于人不是。

    掰好了送子娘娘,李公主十分豪迈、十分潇洒的拍了拍胸脯。

    灼华以为她是想说包在她身上,结果李公主来了一句,“敏郎生辰,我就把自己洗的香香的送给他享用!恩,再点上个气味暧昧的香料,他享受,你也享受!”

    “噗!”一口清茶直接喷了出去,灼华险些当场过身:“……”你们赢了,你们都赢了。

    结果她在最不靠谱的周恒那里得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提议。

    周郎君一张玫瑰美艳的脸蛋白皙透红,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颇有些慵懒妩媚的丰韵,“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同心结啊,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她不会啊!

    于是只能偷偷来学,恩,跟着周恒学!

    李公主和宋文倩呆呆的看着灼华一脸认真的跟着周恒编同心结,似乎有莫有样,再看看自己手里编成了麻花一样的红线。

    “……”周大人,你认真的么?

    周大人笑嘻嘻的举着手里编的完美的同心结,骄傲道:“为着哄你哥哥,我可是下了足够心思的。”

    姑娘们:“……”你好棒!

    灼华学的倒是挺快,当日就把同心结编在了一块血红色的暖玉上。

    “这块红玉,似乎在哪里见过啊!”李郯拎着玉佩拧着眉左想右想,幼时的记忆忽然冒了出来,“啊,是徐悦送你的!”

    “恩?”灼华呆了一下,失笑道:“我怎不记得?”

    “就是小时候我和你在御书房玩耍,你爬上了御案还跌了下去,摔破了额角,满脸的血,我都吓懵了。父亲不在,江公公要抱你你不肯,正巧当是的齐大帅得胜还朝带着几个武将来请安。”李郯越说记忆越清晰,“徐悦当时也在,他抱得你,为着哄你才把红玉解下来给你玩的。”

    灼华怔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当日抱着哄她的是李彧。甚至日后说起,他也模棱两可的认了。

    长大些后会那样恋慕于他,多少也是因为当日的温柔。她觉得能那么温柔哄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的人,一定不会是个心地阴暗的人。

    搞半天,真是彻底的错付了人?

    什么鬼?

    灼华很郁闷。

    如今心底就有一种,前世一切都是“自找”的苦闷感。

    她摸了摸额角被碎发遮盖住的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疤痕,有些懵,“我以为玉佩是陛下给我的。”

    “那张脸长得那么漂亮却是个武将,实在很难叫人不记得的。不过你那时候才五六岁,摔都摔懵了,哪里记得这些。我长你三岁自然要记得清楚一些。”李郯挤眉弄眼的笑话她,胳膊暧昧的怼了怼她的手腕儿,笑道:“没想到啊,缘分始于当日!”

    她还以为,她同徐悦前世是没有见过的。

    李郯手里的同心结已经看不出同心结的影子了,直接辫成了麻花辫儿,“倒是你家徐悦下手够狠的,听说那些刺客全被砍了脑袋。”

    灼华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浅棕的眸子一瞪,“杀、全杀了?”这个笨蛋做什么呢?

    周恒歪歪扭扭的斜靠在太师椅上,一条腿挂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的风流不羁,“我本是去接母亲的,得了消息赶去的时候那家伙都杀红了眼。满地的脑袋,啧啧,若是那背后之人站在他面前,怕也是要被撕成碎片的了。”

    他说的母亲,便是王氏了。

    李郯看着乱七八糟的辫儿又给解开了,摇头道:“刺客来捉你们,定是想着威胁徐悦放手次件案子的,原是他和岑连岑华的身手全部拿下都成,他倒好,全杀了,到手的认证和口供都给杀没了。又得重新抽丝剥茧的查,如今人家有了警惕哪里那么容易再给他查到线索了。”

    宋文倩的同心结倒是编的越来越像样子了,从腰间解了没羊脂玉来坠上,深邃鲜红与白润剔透相映自是一股缠绵的温柔。抬眼朝李郯挤了挤眼儿,含笑揶揄道:“娇妻身陷险境,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了。自然是先未妻子剔除一切危险为要紧了。”

    周恒执了杯酒在手中,细细呷了一口,眯着眼瞧着庭院里的一树潋滟凤凰花,感慨长吟道:“红颜祸水啊!”

    灼华:“……”能有你美貌么!

    徐悦下衙回来,就见着妻子一脸郁闷的窝在软榻上发呆,夏末的碎金晚霞隐约的落在她的脸上,便是一抹叫人心醉的优柔明艳,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