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秋雨
秋雨悲凉,秋风萧瑟,元月命令禁卫军押下高皇后,高黑和杨昭等人也被逮捕,水龙书人殿,一脸励精图治的元月,戴着平天冠,穿着九衮龙袍,志气盎然地步上了玉阶,甄宝程和贺拔荣庞超镇南王等文武百官,高举朝笏,山呼万岁,元月郑重地向群臣宣布,大魏天子今日亲政。
“宝程哥哥!”甄宝程欣然穿着禁卫军统领的盔甲,步到了晋云宫的朱门前,凝视着雨中的宫墙,不由得痛心疾首,浓眉悲恸,就在这时,馨玉拿着雨伞,双眉紧蹙,柔声高呼着甄宝程的名字。
“馨儿!”甄宝程的眼前,呈现出馨玉那颦眉和娉婷的身子,不禁乐不可支大喜过望。他的心,感到了亲密的温暖。
“宝程哥哥,馨儿知道,你是回来救馨儿的,但是这次你不能回京,高皇后已经将此事密报了高欢,他们骗你回来是一个陷阱!”馨玉弱眼横波,郑重地凝视着心动的甄宝程,大声说道。
“馨儿,这次我带着将士们回京,一是将那群传播谣言的小人捉拿,一是趁机消灭高欢在京城的独断大权,助皇上亲政!”甄宝程凝视着馨玉,镇定地欣然笑道。
“宝程哥哥,你和贺拔荣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打不过高欢,馨儿劝你,迅速出京,带兵去九边韬光养晦,招兵买马!”馨玉严肃地目视着甄宝程说道。
“馨玉,我们的实力确实打不过高欢,但是先发制人,皇上先亲政,宣布天下,高欢是反贼,命天下英雄起兵征伐高欢,你相信宝程哥哥,我们还是有胜利的希望的!”甄宝程目视着馨玉,舒然一笑道。
“宝程哥哥,万万不能拼死,你和贺拔荣完全没有实力击败高欢,现在你和贺拔荣立刻出京!”馨玉倔强地劝说甄宝程道。
“那馨儿,你和我一起出京!”甄宝程执住了馨玉的皓腕。
“宝程哥哥,现在馨儿不能走!皇上在京城,若是馨儿走了,高欢会弑君的!”馨玉心执地目视着甄宝程。
“大哥,高欢趁着大雨,带领大军回京了!”此时,一脸紧张的贺拔荣,仓皇地跑了来,对甄宝程说道。
“高欢趁大雨夜袭京城,宝程哥哥,这个高欢看了高雪的信笺,竟然真的带兵回京,企图贼喊捉贼,诋毁你为反贼,你们立刻出京!”馨玉认真地凝视着甄宝程,抓着甄宝程的手,跑到了宫外。
“贺拔荣,我们出京!”甄宝程迅速跳上了枣红马,与贺拔荣庞超等人,驾驭着战马,在雨夜中,仓皇出了洛阳城。
水龙书人殿,气焰嚣张的丞相高欢,怒火万丈地上了大殿,不寒而栗的高月坐在龙座上,浑身颤栗。
“皇上,老夫在咸阳,听说龙虎将军甄宝程与贺拔岳之子贺拔荣,妄想趁机造反,带兵回京,竟然逮捕了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有皇后,皇上为何不抓那甄宝程?”高欢杀气腾腾地舞着老拳,跑到元月的面前,厉声威慑道。
“丞相,甄宝程他们并无造反,因为太原刺史侯莫暗杀了贺拔岳,贺拔岳之子贺拔荣义愤填膺,带兵回京启奏,劝朕捉拿侯莫,然后杨昭和高黑等人说贺拔岳并不是朝廷暗杀,那贺拔荣怒火万丈,双方就打了起来!”元月吓得乱说道。
“皇上,甄宝程是企图趁着贺拔岳被杀一案,带兵回京谋反,现在老夫回京,这个甄宝程竟然暗中逃跑,所以老臣认为,他一定是暗中造反,臣请皇上迅速拟旨,命令各地缉拿反贼朕宝程和贺拔荣庞超林荣葛湘等人!”高欢目光如炬地瞪着呆若木鸡的元月,大声威吓道。
“是!”元月吓得立刻命镇南王写旨。
“皇上,老夫在咸阳就听说一些谣言,说是皇上在京城宠爱馨妃,荒废国政,老夫觉得,这妖女实在是女色祸国,所以老夫请皇上,立即赐死馨妃,将皇后从冷宫中放了!”高欢捋须奸笑,怒视着元月道。
“丞相,馨妃不是妖女,朕专宠馨妃,荒废国政,都是朕一个人,朕愿意下罪己诏,请丞相不要杀馨妃!”元月心如刀绞,悲恸地目视着飞扬跋扈的高欢。
“皇上既如此宠爱这个馨妃,那老夫就请皇上,把馨妃打入冷宫辛者库,皇上请拟旨吧!”高欢得意忘形地目视着不寒而栗的元月道。
“朕真是没有用!”元月黯然回到了养性殿,目视着养性殿的龙椅,元月突然心如刀绞,愤慨悲痛,他疯狂地冲上了龙椅,愤怒地将龙椅踢在了地上,然后像发狂一样,将养性殿的御物摔得摔砸的砸。
“圣旨,晋云宫馨妃,怂恿圣上游玩,干预朝政,褫夺贵妃封位,禁足晋云宫!”气焰嚣张的太监喜贵,气势汹汹地来到馨玉的晋云宫,得意洋洋地宣布了元月的圣旨。
“小主,皇上不是下旨要我们到辛者库吗?”喜月目视着馨玉,忽然眉开眼笑道。
“馨妃,现在你已经不是皇上的妃嫔了,、皇上之所以没有下旨将你关进冷宫辛者库,是本宫在皇上和丞相的面前帮你说话,本宫就不要你感激了,但是你注意,日后,皇上不会再宠幸你,你在晋云宫禁足,若是你能写信请你的哥哥甄宝程回京,本宫还要给你记功!”就在这时,心高气傲,雍容华贵的高皇后,在粉鸢的搀扶下,得意洋洋地步到了馨玉的面前,鄙夷地歪着朱唇。
“奴婢明白,谢皇后娘娘!”馨玉与喜悦,向跋扈的高皇后欠身道。
晋云宫,次日,宫外竟然被杀气腾腾的禁卫军看守住,晋云宫寝宫的窗户和大门,也被宫人用木锁住,一刹那,晋云宫变成了阴曹地府!
正午,狐假虎威的太监喜贵,丧心病狂地来到寝宫,命令馨玉跪在圣旨前,然后妖里妖气地大骂馨玉。
愤怒的喜月和汀草桃华,柳目瞪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太监,心中都心疼馨玉竟然被如此虐待。
一个月后,晋云宫日夜都有仪鸾殿的宫人监视,窗户外常常会传来凶恶的冷言冷语,喜月和汀草大早出了晋云宫的寝宫,碰到宫人,都对着她们嘲笑,喜月明白,馨玉在宫里,已经成了被别人任意蹂躏的人!
“馨儿!”傍晚,大醉的元月,带着黯然的镇南王,突然冲进了晋云宫的大门,守门的禁卫军一见是皇上来了,顿时惊诧,跪在元月的面前打千道:“皇上,皇后娘娘有令,不准人进入晋云宫!”
“岂有此理!皇后娘娘命令,难道朕见自己最爱的女子,也要皇后懿旨吗?”怒发冲冠的元月,愤怒地冲进晋云宫,踢开大门,心如刀绞地打了细帘子冲进了寝宫。
“皇上!”馨玉目视着已经癫狂的元月,不由得柳眉秋雨,迅速跑到了元月的面前。
“皇上,你又喝酒!”馨玉撅着小嘴,忽然嗔怒地目视着元月。
“馨儿,你又敢管朕!朕现在根本就是高欢控制的木头傀儡,朕连自己最喜欢的女子都救不了,朕还是什么大魏皇帝?”元月恸哭着执着馨玉冷香的素手,凝视着双眉紧蹙的馨玉。
“皇上,你不准哭!你是男子汉,还是大魏的皇帝,你这样泪流满面,大魏的先皇们,见到了皇上,是不是会笑皇上,是大魏最无用的后代!”馨玉突然柳眉倒竖,凝视着元月大喊道。
“馨儿,你说朕是最无能的皇帝?”元月突然心中一惊,惊愕地目视着嗔怒的馨玉。
“是的,皇上,大魏的百姓,都等着皇上救他们,让他们过一个安全的盛世,大魏的臣子,也等着皇上治理朝政,消灭反贼,但是皇上竟在后宫像一个妇人一样大哭,皇上还是大魏的皇帝吗?”馨玉嗔怒地目视着痛心的元月。
“馨儿,你说的太好了,朕不喝酒了,朕要好好的自强不息,朕要做先帝那样的明君,救你,救大魏!”元月突然茅塞顿开,明眸里,现出了舒然的笑,他拥着馨玉进入怀里,然后余勇可贾地步出了寝宫。
水龙书人殿,尚书曹闵义禀报:“启禀皇上,燕州司马宇文泰,在刺史贺拔岳歿后,率领燕州军回到长安!”
“宇文泰带兵到长安?朕听说贺拔岳死后,燕州由宇文泰带兵,这个宇文泰突然南下长安,是否妄想谋反?”元月惊讶道。
“皇上,贺拔岳死后,这个宇文泰,不但未将燕州兵权交回朝廷,还带兵南下长安,如他和甄宝程联兵,必反,所以老夫禀奏皇上,迅速派大将去长安,骗宇文泰进京,然后诛杀!”高欢拱手道。
“贺拔岳被侯莫刺杀,贺拔家并非反贼,宇文泰带兵南下,也未起兵造反,朕认为,下旨让宇文泰回京,若是他是忠臣,朕便宽赦他和燕州军!”元月看着高欢,小声道。
再说长安,林荣和葛湘,自打和甄宝程出了洛阳后,被各地的官兵追杀,他们索性回到九边,和甄宝程贺拔荣庞超等人南下到了长安。
话说这长安,是周汉新等朝的古都,自打五胡南下后,长安的人民南下江南,所以长安的街市,已经没有前朝繁盛,但是自打宇文泰带兵南下长安后,约法三章,百姓夜不闭户,生活安快,所以长安的大街,已经比以前,繁华了许多。
“林兄,宇文泰南下长安后,百姓生活安康,我想,我们要反高欢,一定要与宇文泰联合!”甄宝程驾驭着枣红马,与林荣和贺拔荣庞超等人喜悦说道。
“宝程,这个宇文泰的确是一个英雄人物,我们若可与他联合,必然能昭告天下英雄率兵共伐高欢!”林荣喜上眉梢道。
将军府,宇文泰的书房前,部将高方禀报道:“宇文将军,龙虎将军甄宝程,与贺拔荣庞超林荣等人,觐见将军。”
“甄宝程和贺拔荣他们来长安了?”宇文泰顿时喜上眉梢。
“宝程兄,林荣兄,贺拔兄,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你们竟然到在下的将军府了?”宇文泰喜不自胜,春风满面地迎着甄宝程等人,眉目欣喜地进了书房。
“宇文将军,自贺拔大人在燕州被高欢的心腹侯莫刺杀后,你便带领燕州的将士,南下来到长安,这长安,是中原的故都,宝程想问将军,想不想精忠报国,讨伐反贼高欢,替贺拔大人报仇?”甄宝程毅然拱手道。
“宝程兄,高欢与那尔朱荣尔朱世隆尔朱兆都是国贼,几日前,高欢派人来长安,宣读了矫诏,命在下回京,可是在下却没有回去,因为贺拔大人,是高欢怂恿侯莫暗中杀害的!”宇文泰,捋须郑重道。
“宇文将军,高欢现在招降了尔朱家的兕甲军,十分猖狂,我们若是不起兵进攻高欢,高欢定然弑君造反!宇文兄,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们在长安联盟,诛杀高欢,救我大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