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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碍眼(一)

      许惜颜叫许樵送许松回家,公主府的医侍随行看护。

    许云槿只管看好小弟许云柯,许云椿许云桢两个大的看好几房剩下的弟弟们,其余人该怎样还是怎样。

    就算三皇子闹事在先,但公主府的宴会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潦草收场,否则也显得许家太没有气魄和能力了。

    “那,那我们呢?要不要,要不要跟去照顾大哥哥?我,我照顾过生病的娘,还有小侄子,熬药擦汗都做得……”

    许桂畏畏缩缩,好心问了一声。

    她其实挺想帮忙的,又觉自己太笨了。她还各种要人照顾呢,哪能在人前帮得上忙?也只好在人后出力了。

    可许云枣是第一个不乐意的。

    这样的盛会,她可不想走开。

    许松受伤关她什么事?

    大家名义上是兄妹,又不太熟。

    那边可有皇子皇孙,好多王孙亲贵!

    她从前住在嫡母娘家,因涂家有钱,便自以为有些见识,谁知今日方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原来真正出众的人物,竟是这般模样。

    比起他们,从前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儿,竟跟土鸡瓦狗一般,让她再也瞧不上了。

    如何甘心离开?

    偏许云梨讨好的道,“我们都听二姐姐的。”

    许云樱心虚的不敢看许惜颜,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我们要是都走了,旁人看着象什么样子?”

    这般好机会,她也不想走。

    就算上次给萧越留下了坏印象,但今天她可一直没犯错。

    就算巴结不上他,还有那么多王孙公子呢。

    许云枣心中一喜,忙附合道,“说得是呢。”

    话音未落,忽地对上许惜颜那双微微上挑的冷眸,只觉头皮一僵,硬是不敢出声了。

    少女扫过许家神色各异的女孩子,“你们跟着我就是。”

    然后,她神色如常,带着大家招呼贵女,继续赴宴。

    如此,许云樱和许云枣方松了口气。

    至于颜真,颜真很干脆。

    许松是因她而受伤的,她肯定要陪他医治,送他回府才罢。

    许松其实很不想她跟着。

    可颜真一语戳破,“等离了这里,随你鬼哭狼嚎,也没人听见了。我又不是头天认识你,充什么英雄好汉?”

    许松想想也是。

    只在她一人跟前丢脸,也就没那么丢脸了。

    反正颜真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当兄弟看就完了。

    而许云桢,在被许惜颜交托了要照顾弟弟之后,他才突然发现,许云柳不见了!

    之前倒是打了招呼,说是去更衣,竟是半天不见回来。

    许云桢心想他这年纪也不小,闹不出什么大事,大概只是走开了,便先牵好六弟许云树。一面命人去寻人,一面先带着弟弟入席了。

    原本在前厅陪客的许润,还有余大奶奶卢二奶奶,都已经知道后头的事了。

    赵大奶奶听说儿子受伤,腿软的差点晕了过去。还是她们叫了得力婆子,给扶到后头去的。

    而他们也俱都气得不轻。

    好好的给小辈过个生日,三皇子身为长辈,倒好意思上门来闹事。还故意把人打伤,真当自己是龙子龙孙,就没人敢惹了么?

    见许观海夫妇先迎着三皇子过来,许润带着温良笑容,先迎了上去。

    “下官先前在工部任事修堤,全亏户部筹谋,才得以不负圣命。听说三皇子为了此事,还顶着压力,驳回许多支出,甚至压减宫中开支。实在是宅心仁厚,体恤百姓。”

    这话说得三皇子爱听。

    这也是他这两年在户部观政,干的主要“政绩”。

    虽然得罪了一票宗室,却也博了不少虚名。

    “也没什么,咱们这些龙子凤孙,吃差些穿差些,总也过得去,好过瞧着那些百姓流离失所。”

    三皇子假意客套几句,又假惺惺的关心起来,“这天寒地冻的,那些沿河百姓日子如何?能过个好年不?”

    看他这么装,许润神色不变,但眸中却有寒芒掠过。

    许润笑道,“有圣上和殿下关心,日子自是能过得下去的。只下官离任前,百姓们还在遗憾呢。本说殿下要亲去巡查的,百姓们无不翘首以待。后听说您犯了足疾,来不得了,百姓们未能得见殿下风采,可是大为遗憾。您这足疾,好些了么?”

    呃……

    三皇子瞬间有些笑不出来。

    再看着许润那一脸温厚,只觉碍眼得很。

    读书人坏起来,太坏了!

    这是绕着弯子,给他下套呢。

    之前许润这些工部官员干完活后,纷纷上报,也按例请求了上峰巡视。

    而三皇子卖那“忧国忧民”的人设,卖得过了头。这巡查河堤的差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天寒地冻的,谁想出去喝风受罪?

    三皇子就报了一个“足疾”,留在京城,另派了官员前去。

    但今儿为了出气,他一时大意,亲自在公主府后头骑了马,还动手打了人,这象是有足疾的样子么?

    回头要是给御史攻讦起来,皇上跟前,他都得吃不了得兜着走!

    成安公主已经哟呵一声,冷笑起来,“上月三皇嫂过世,看皇兄哭得那般伤心,路都走不稳,我还只当是伤心所致。原来竟和父皇一样,也有足疾?那三皇兄是怎么好得这么快?方才我瞧你在后院打马球,可是威武得很,半点也瞧不出来,定是在民间寻了良方吧?那可不能藏私,得赶紧献给父皇才是,父皇一定会记你一大功!”

    这死丫头!

    早年没把她掐死在这宫中,实在是一大失策。

    成安公主若论别的本事不行,论在皇上面前溜须拍马,那是一等一的高手。

    睿帝深为足疾所苦,要知道三皇子有“足疾”方子,却不肯给他,那就要好生想一想了。

    三皇子当下再也装不下去,“我哪有什么足疾方子,还不是太医院给治的?说来方才也是一时兴起,才偶尔动了上场的念头,否则怎会说一球定胜负?如今活动开来,倒觉得这脚又开始疼了。想来今儿这酒,是喝不成了。好在礼已送到,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让她们小姑娘乐呵乐呵吧。”

    他这就要溜了。

    忽地一个姑姑闪身出来,对他使了个眼色。正是今日高贤妃身边,派来带萧婧儿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