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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之灾

      凌晨两点四十八分,原本处在熟睡中的秦翰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卧室的门缝处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抹诡异的红光,且大有钻进屋里的意图。

    此情此景,在他看来绝非好事。

    一想到聂磊下午才刚说到的“守株待兔”,没想到今晚这只“兔子”竟然急眼了,这么快就心急火燎地主动上门来找茬。他第一时间摇醒了身旁的聂磊,聂磊本身睡眠就浅,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来看秦翰的情况。

    他在看到秦翰惊恐的目光后,立马意识到周围的异样。他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些诡异的红光,之后快速进入警戒的状态。

    那些红光不一会儿就从门缝处全部钻了进来,化成一双魔爪的形状大摇大摆地朝着秦翰和聂磊所在的方向袭了过来。

    秦翰下意识地想要发挥自己的力量来与之抗衡,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道行。他唯一能做的顶多就是稍微克制了一些它们的飞行速度,虽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好歹也为聂磊争取了一点应对的时间。

    “这什么鬼东西,你知道它们是干啥的不!”秦瀚此刻的心里有很多问号,他忙转头问向聂磊,寻求解释。

    毕竟在这一方面,聂磊才是懂行的人。

    “见血清。”聂磊忍不住蹙眉道。

    这东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一种极具咒怨之力的东方诡秘之术。一旦有人或者灵体沾到那些泛着红光的血液,即便有幸不死也会被这些脏东西给腐蚀掉部分躯体,之后所承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敌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还使用这么恶毒的招数,聂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早知道他下午就该态度强硬点,二话不说带着秦翰搬离这里,也不至于今晚这么快就碰到这么棘手的战役。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聂磊想后悔也来不及。

    事出突然,再加上周围没有趁手的道具,聂磊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拿起床铺上的被单以此抗衡。在见血清来临之际,他冲秦翰吼道:“秦翰,帮我把窗户打开!”

    秦翰得令,抬起右手对着左侧的窗户一挥,双开玻璃窗立马腾出了一扇玻璃的间隙。

    有了秦翰的辅助,聂磊大力挥舞着床单准确无误地将见血清裹进被单里,朝准了窗外的方向使劲扔去。秦翰见准时机,等到被单被聂磊扔了出去后,他便马不停蹄地使用能力再次将窗户合上。

    不过这种做法仅仅是治标不治本,它们很快就又卷土重来,在玻璃窗外凶残地撞击着玻璃,发出“砰砰”的炸响。这在安静的深夜里无疑是扰民的一大存在。

    有了短暂喘息的机会,聂磊毫不犹豫地拉着秦翰的手快速奔向了客厅外头。聂磊一头栽进了书房寻找应敌的策略,秦翰在客厅里随时都能听着阳台外头传来了心惊胆战的敲击声,他整个人都心绪不宁。

    不时,聂磊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了几样秦翰根本就看不懂的道具。秦翰一路跟着聂磊再次回到了卧室里头,谁知他们正好赶上见血清撞破玻璃窗的那一刻。

    聂磊见状,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狠厉的神态,他迅速咬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液涂抹在他新找来的几张空白的符纸上。不时,符纸上面多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纹样。

    既然对方敢用这么狠的招式来对付他在乎的人,那么他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聂磊决定以血对血,以招拆招。

    他一头冲进了卧室,秦翰想跟进去搭把手的,结果却被聂磊用力地推到了客厅里头。等到秦翰再折回来时,屋内已经多了一道厚实的结界,任凭他如何敲打就是死活进不去聂磊设置的结界。

    这根本就是丝毫不给秦翰任何靠近卧室的机会啊!

    秦翰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他隔着那一扇木门,可以听到卧室里头已经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极为刺耳。

    他一时分不清究竟谁处于上风,谁处于下风。越是这个时候秦翰越是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聂磊这么厉害,他是绝对不可能处于逆风的,他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赢了这场战斗!

    秦翰在外头等了良久,好不容易等到结界消失的那一刻,他火急火燎地推开房门,结果一眼就看见聂磊浑身沾满了鲜血站在血泊里,周围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

    他就像一尊沉默地雕像,双手紧紧合十,抬起胸前,保持着紧闭双眼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聂磊!”

    秦瀚慌乱地冲了过去,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检查聂磊的伤势。他一眼就看到对方的胸膛前有粒粒鲜明的血渍,除了这些之外,秦翰竟然察觉不到聂磊任何的心跳声。

    可恶,怎么一点心跳声也没有?秦翰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明明那个无所不能的少年一向都是立于不败之地,他怎么可能轻易地被这见血清所打败,他不信。

    可即便秦翰这么反复告诫自己,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心跳复苏的迹象。这一刻,秦翰的内心不禁开始产生了质疑,

    他是真的死了么?那个无所不能的聂磊真的离开了人世么?

    秦翰抱着聂磊的身体狼狈地跌落至血泊中,整个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最终溃不成及。明明他自己死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可这一次他却从聂磊的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别离之苦。

    秦翰好不甘心,越想越难过。随着哭声逐渐加大,他眼角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沿着脸颊滑落。

    半晌,秦翰的怀里传来了聂磊的一声抱怨:“你吵到我了大叔,我这还没死绝呢。”

    他刚顺着这些见血清的来源从异度空间乘胜追击而来,这才刚一回到现实世界就被秦瀚那尖锐的噪音吵得濒临奔溃。

    他微微皱眉,想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却发现自己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从而导致体力不支,力气不能尽数发挥上来。

    就是这样一个细节,却被秦翰误以为聂磊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势,这才起不了身。

    秦瀚见状,眼泪不禁再次涌跃出来。积攒的泪眼一直在眼眶里拼命打转,最终因为承受不了地球引力的重量,尽数落入聂磊的薄唇。

    聂磊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尝试了那滴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以前他常听人说,人难过的时候流出来的眼泪都是咸的。那是不是可以说明秦翰其实是很在乎他的生死安危?

    “谢天谢地,你人没事真是太好了!”见到聂磊睁开双眼的那一幕,秦翰整个人都洋溢着雀跃的心情,他激动道,“我刚刚看你浑身都是血,你快跟我说说,你都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

    然而聂磊的身上并没有所谓的伤痕,他胸前沾到的血渍都是失了效的见血清落在他身上的结果,从而导致他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其实他人相当安然无恙,就是体力消耗了大半,需要时间来恢复。

    不过看到秦翰对他这么在乎的态度,聂磊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忽的,聂磊心生了一个念头,他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他和秦翰之间的距离?

    于是聂磊缓缓抬起手,佯装受伤委屈的眼神两眼汪汪地望着秦翰的眼眸:“嗯,确实受了点伤,还挺疼的。 ”

    “那我先扶你起来去浴室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吧。”秦翰没等聂磊同意就径自夹着他起身,前往浴室。

    聂磊被秦翰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所深深吸引,心头顿时一阵颤动,一时之间竟忘了拒绝秦翰的提议。

    于是等到聂磊回过神时,秦翰已经轻手轻脚地将他扶到了浴室里头。同时洗手台上还摆放着一大医药箱,一切准备就绪,只待聂磊的出现。

    秦翰绕到聂磊的背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睡衣脱了下来。睡衣的布料不是很厚,外头沾到的血液有一部分已经渗了进去,这让聂磊的背部肌肤看起来依旧狰狞骇人。

    秦翰将聂磊的身子掰了过来,前端胸膛的位置同样有不少斑驳的痕迹。他用酒精棉片轻轻地擦拭了一遍聂磊身上的血迹,结果他仔细观察了半天,愣是没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一处伤口。

    末了,秦瀚神情略显复杂地歪着脑袋看向聂磊,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受伤了么?这究竟受的是哪门子的伤啊?”

    聂磊嘴角一搐:“……”

    该死的,他光被大叔的美色所吸引,全然没注意听他说话的内容,现在他该去哪里变出一处伤口来?

    这厢秦翰还在等待着聂磊的后续答复,然而聂磊将目光瞥向他处,嘴里支支吾吾道:“就……就胸口这里啊。”

    “你确定?”秦翰脸上布满了更多的问号,明明这里的肌肤都是完好无存的状态啊。

    为此,秦瀚还特地凑了上前,用脸颊贴着聂磊的胸口以此侧听内部的情况。

    聂磊也没想到秦瀚会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心脏一个劲儿地加速跳动。

    “砰——砰砰——”

    他胸腔里的跳动声越来越快了。

    直到最后,秦瀚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抬起头,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聂磊:“你丫的该不会是在骗我吧!你明明就没事!”

    糟糕,还是被秦瀚发现了。

    秦瀚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难过了半天,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浪费了他那么多的眼泪!

    “骗我有意思么你!”秦瀚气得直接一拳抡向了聂磊的胸口。

    聂磊自知理亏,硬是生生地挨了秦瀚这一记拳头。哪怕是再疼他也得咬咬牙忍下来。

    “哎呀,现在挨了你这么一拳,我恐怕是真的受伤了,大叔。”他用无辜的眼神望向秦翰,企图蒙混过关。

    “装,你接着装! ”秦瀚瞪了他一眼,准备再给他来上第二拳。

    只是这一次,秦瀚可就没这么好运能砸聂磊第二下。因为聂磊一把扼住了秦瀚伸来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拉向了自己的怀里,彻底限制了秦瀚接下来的行动。

    秦瀚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劲儿地在聂磊的怀里挣扎。

    “大叔,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

    “你有病吧!没事抱我干嘛?!”秦翰强烈抗议。

    “嗯,我确实有病。”

    他的确是得了一种相思病。

    “大叔,你就当我是从你的身上补充一点能量回来吧。”聂磊实在太累了,这会儿正趴在秦瀚的肩膀上懒洋洋地道。

    “哈?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充电宝’的功能?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