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家
中午时分,柳晨晚和黄果果就在闹市的街上随便找了家饭店吃饭,两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向伙计点了菜,要了些酒水。
没一会,饭菜上齐了,柳晨晚自斟自饮地喝着酒,黄果果则喝着菊花茶。两个人边吃边轻松闲聊,顺便也听听周边人谈论的趣事。
这时就听到旁边的桌子上有人说起了紫河车。
有人说:“我跟你们讲,用紫河车入药,就是大补!之前,我家里那口子生孩子时留了一点,于是就风干了收着。后来我害风寒,怎么吃药也不见好,我们家那口子就用那玩意儿泡了酒给我喝了,结果吃几次就好了,在那之后,一两年内都没再生过病!”
另一个人说:“那东西是补,但也不能多吃!它就跟那个人参鹿茸是一样的,吃多了血热,人受不了。”
“那是,只要加那么一丁点,药效就不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玩意儿稀罕得很,药铺里一般都不舍得往外拿。那种加到药里头,制成药丸的,都是熬好大一锅,才放指甲盖那么大点,有那么个意思就不错了!”
“这味药到一般的药铺里,确实买不到。”
“就是因为稀缺,所以才有利可图。你们没听说吗?前段时间,咱们大都的那几起人命案,不就是跟紫河车有关吗?”
“啊?我这消息不是太灵通,怎么个回事?”
“哎呦,你不知道吗?有伙贼人,专门杀大肚子,盗取那紫河车啊!”
“啊?这么吓人?”
“是说啊,衙门里都下了海捕文书了,可是也不知道那伙贼人长什么样,谁也没见着,所以毫无头绪,一点线索也没有。唉,弄的是人心惶惶。”
“是啊,只要这伙贼人一天不落网,咱们老百姓就别想过上安稳日子!”
“可说呢,这谁家的街坊四邻还没有个大肚子的?”
“别说是大肚子,只要家里有女眷的,就得当心!他们那伙贼人,不仅盗取紫河车,还贩卖人口!我听说咱们这儿,前段时间已经失踪了好几个闺女了,到现在都找不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唉!这这这,怎么这么不安宁呢!”
柳晨晚见黄果果听得入神,便放下筷子轻轻搬过她的下巴,说:“好好吃饭。”
黄果果把凳子朝哥哥身边拉拉,凑近了用手挡着嘴说:“哥哥,我之前也听过这事,你说,这伙坏蛋怎么就抓不着呢?要我说,就应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喽!”说着气愤地将筷子捣进饭碗里。
“哥,我跟你说,我这人最痛恨的就是两种人:一是不爱国的!二就是那种无恶不做的!那帮坏蛋,怎么不让狗吃了!我滴——气死了!气死了!”
柳晨晚微微笑笑说:“这都是官府的事,我们不过也是普通百姓,还轮不着我们去操心。”
“不是哥哥,不是啊,哥哥!身为一个大侠,这种见义勇为为民除害的事你是必须得去做的呀!我跟你说啊,如果你要是遇到这伙贼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你听到没?”
柳晨晚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各行其道,互不干涉。”
黄果果瞪着眼,把小拳头在桌子上捶的咚咚响。
“哼!别落到我手里!”
柳晨晚看看她,不禁笑着摇摇头,说:“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两个人吃完饭从饭馆出来,也不急着回去,就又顺着街道随意地走走逛逛。走来走去就看到街角有家大的浴室,男客人有出有进,感觉里边热气腾腾的。
黄果果觉得很新奇,就指着那边问:“那是洗澡的地方吗?”
柳晨晚点点头。
“女生也能洗吗?”
柳晨晚摇摇头。
“哼!过分!凭什么就只考虑男人!我们女人为什么总是受到歧视?”黄果果抱起双臂,气鼓鼓的。
柳晨晚笑着说:“也有女汤啊,只不过这家没有,小元夕连这个也要生气啊?”
“不是,我以为……诶,哥哥,等等我啊!”黄果果追上去,拉着柳晨晚的手臂说:“人家不是生气没办法参加咱们家里的沐浴节吗?哎,你说也真是的,每次只要我一打算干点什么,或者一准备出去玩,那大姨妈铁定就来!就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柳晨晚说:“不过是沐浴祈福而已,那种节日,小元夕想哪天过就可以哪天过。”
黄果果问:“她们是去哪沐浴的?是在我们山谷里吗?”
柳晨晚说:“是山谷南面的绵湖,咱们在湖边有一块专门的区域,依着水边建的亭子和楼阁,四周搭着围墙,外人进不去。她们就是去那里。”
“哦?绵湖?”
柳晨晚说:“等回去了,哥哥带你去转转,那里的风景挺好,小元夕应该会喜欢。”
两个人又随意走走转转,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回到客栈。
柳晨晚说:“今天太晚了,我们再住一夜,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就出发,一早走。”
黄果果轻轻叹了口气,柳晨晚说:“怎么?不想回去?”
黄果果说:“只是有点失落,每次出去玩都是这样,出发前特别兴奋,但到了快该回去的时候,心情就有些低落,总觉得假期特别短,自己还没开始玩,就已经结束了。”
柳晨晚笑笑说:“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再多住些日子。”
黄果果说:“算了,回去吧,住在外面终究是不大方便,再说我也有点想家了。”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黄果果盘腿坐在床上,把自己买的所有东西都摆出来盘点,然后找了一块大手巾把这些东西包好,系成一个小包裹。
柳晨晚问:“晚上还想吃点什么?”
黄果果说:“都行。”
“那哥哥就让他们随意买些东西,送到房间里来吃。”
黄果果躺下,用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抬起脚去够床帐的穗子,而后说:“哎,真是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以前,就算逛一天的街,也不觉得累,现在心大,但身体却跟不上了!没转一会儿,就累的不行!尤其是只要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动了。”
柳晨晚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说:“那就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要赶路,可能会很辛苦。”
黄果果说:“带上我们家冰冰,哥哥就没办法飞了吧。”
柳晨晚说:“是呀,你不是非要带上它吗?不然哥哥带着你飞回去,会快些。”
黄果果说:“那肯定是要带着它了!我怎么舍得把它一个人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柳晨晚点点头,说:“好,哥哥是这样想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不如先不急着回去,从这里往南边走,到南开府的若河县,那有哥哥喜欢喝的桃花陈酿,上次买的喝完了,哥哥想去再买两坛带回山上。”
“好啊。”
第二天吃过早饭,柳晨晚到楼下结账,又问店家要了些易保存的糕点和饼子,准备带在路上吃。一切准备齐全,黄果果背着自己的小包裹来到门外,小伙计从后院牵出马,交给了黄果果,而后又帮忙用根绳子把行李和水葫芦挂在马背上,又拿了凳子给黄果果上马。
掌柜的和伙计们都送出来,弄得黄果果觉得特不好意思。
她客客气气地说:“不用送啦,店里挺忙的,快回去吧。”
掌柜的答应着,轻轻躬身施礼,说道:“不妨事,不妨事,送送二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晨晚拉着马朝他们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了,在此别过吧。”说完轻轻拱手,拉着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