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军令状？”就知道大人找他们来，准没好事！“噗通”一声，漠北膝盖一软，又开始整那套哭爹喊娘的戏码，没事还往眼睛下方涂几滴口水，“大人！你可千万不要赶漠北走啊！我漠北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你叫我坐着我就绝不站着！你要我趴着我就绝不躺着！”

    没想到，人释迦羯摩这次也调皮了一回，“这主意好！本官现在就让你趴地上！”他不是想要演啊！正好遂了他的心愿！漠北二话不说，立马趴地上装死狗，两只手抬起，舌头都伸出来了！

    明明这件事牵涉的，不止他一个人，但只有漠北反应比较强烈，反倒是无痕，在这屋子里一直未彰显出什么存在感。仔细观察一下，无痕今天穿了件立领的衣服，似是刻意遮挡什么，还是人佟月娥眼睛厉害，一眼就瞧见人无痕脖子上有一颗“草莓”，这下可不得了！这可是重大新闻啊！“哎呀！无痕，你脖子这里怎么了？怎么红了一块？”

    无痕之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是担心这一点，没想到还是让人给抓包了！“没事，晚上睡觉，让蚊子给咬的！”不想惹来更多备受争议的眼光，无痕有意用衣领掩盖了草莓印记，“哟！这蚊子下嘴可真够厉害的！咬了好大一块儿包啊！”话是这么说，可人佟月娥可是老道得很，事情岂会有那么简单？里面必定另有文章，这大人和无痕失踪了一天一夜，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本来是无心闲聊，不想这个话题却惹来释迦羯摩的关注，在一个旋身侧目的瞬间，将对方脸上窘迫尴尬的神情尽收眼底，就像吸收了太阳的光和热，被吸引了的释迦羯摩竟会觉得，在他眼神注视下的无痕今日格外得耀眼！

    无痕自然也意识到了对方的不同，经过了那一夜之后，总感觉对方看她的眼神，都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内容在里面，也许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吧！明知道对方目光在她脸颊流连忘返，无痕也生怕把脸转过去，与对方视线相撞，怕自己目光的躲闪不及，会流露出更多心底的小秘密……

    毫无缘由地，释迦羯摩竟然生出一种想要替对方解围的想法，“无痕，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这样一个巧妙转移话题的问句，无痕也是接得稳稳的，“一切但凭大人吩咐！”那一刹那，她低眉顺目的乖巧模样，就好比是一个对丈夫言听计从的小媳妇儿，这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瞧在人佟月娥眼里别提有多暧昧……

    有些人懂，有些人不懂！比如漠北，就是个摸不清门道的“门外汉”！“大人，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只征求无痕一个人的意见？好歹这件事我也有份啊！”大人你偏心！“谁让你起来的？继续趴下！”漠北继续趴地上装死狗！“大人，请喝茶！”所以说这两人都不够聪明！得跟人鬼眼狐狸好好学学！给人释迦羯摩沏两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茶，说不定一高兴，俩人都留下了！

    你说这漠北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人释迦羯摩坐那里喝茶喝好好的，他非给人整一段真情告白，“大人，你仔细想想，你要是把漠北赶走了，以后谁还来欣赏你那像条蛇一样歪七扭八的字体？谁还来闻你那好比洗脚水一样难闻的墨汁气味？”给鬼眼狐狸逗乐了，释迦羯摩脸拉老长了，甩他一记眼神：你是想本官现在就把你赶走？漠北立马乖乖把嘴巴拉链拉上！

    是应该与他二人好好解释一番，“本官的用意，并非将你们二人当中任何一个驱逐，只是，这是羯摩神殿历来的规矩。每五年，我们会有一次殿内考核，用来评定下一任，羯摩神殿的接班人选。相应的，我们也会，培养一些新人。”

    “这种事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按道理，他漠北也算是老员工，没道理，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也不清不楚的啊，除非……他家大人故意说谎！人老鬼接着就补充了，“那是因为你跟在大人身边的时间短，我呢，跟在大人身边已经十来年了，这种事情我最清楚！”论资历，谁又能比得上他？

    哪儿有什么历来的规矩，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主仆二人沆瀣一气，生出来的坏点子！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晚上……

    “大人的意思是……”大人此番死里逃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商议，证明此事的重要性，老鬼也充分尊重对方的决定，“为免这种事情今后再次发生，又或他日，我果真遭遇什么不测，羯摩神殿不会群龙无首，眼下，我们必须早一点选出接班人。”“大人是想要在无痕和漠北中间选一个？”“现如今，你也年事已高，跟随在本官的人当中，就属他们二人还颇有些资质！”

    “那大人以为，他们二人当中，谁更合适？”“这点，本官一时之间也难以定夺，不如，你来替本官想个法子？”“据卑职对漠北近几日的观察，漠北这小子平日里虽放荡不羁，对这京野南杀人一案倒是格外上心，大人何不借此案，试他二人一试？”“怕只怕这漠北还是这般毫无上进心！”“大人若还是不放心，何不命他二人当你面立下军令状，逼他显出真功夫！”

    在这主仆二人的商议下，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尽管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漠北还是都觉得，这是大人临时想出来的新花样！

    “这几天，本官仔细想过了，本官已经老了，再过个一两年，本官就要退休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应该多给你们年轻人充分展示自我的机会！”

    “大人，你才二十出头，你就要退休了？”

    鬼眼狐狸也跟着漠北瞎起哄，“大人，你退休了打算上哪儿啊？我去你们家对面开个茶水铺，天天给你泡茶！”

    “别插话！所以本官决定，这次王操蛋被杀一案，由你和无痕二人全权负责！”意思就是，他当甩手掌柜呗！

    “凭什么老鬼不用参与？”漠北举个牌子：我抗议！“老鬼都一把年纪了，马上也要退休了！不需要和你们这帮小年轻竞争！”抗议无效！“以往圣武皇命本官查案，都只限一个月！本官这人处事，一向最讲求效率！所以本官只给你们……七天时间！七日之内，查不出谁是杀人凶手，统统卷铺盖走人！”

    俩当事人同时甩释迦羯摩一记鄙视的眼神：你怎么不把“效率”用在你自己身上？“查案就查案呗，签军令状啥玩意儿？”就漠北老有意见！“没听过一句话吗？潜能是被激发出来的！时间紧迫，大家一起加油加油加油！”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