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表示很震惊，但是我也不理解。要延续后代和血脉有很多办法，那怕是克隆呢，哪怕是用基因库里造就你父母的基因呢，也可以啊。”

    “明月就是我母亲用她自己的基因和基因库里随机挑选的父本从人造子宫中诞生的孩子。我母亲因为想要个孩子那时候还和父亲吵架、冷战了很久，最终有了明月。但是她后来对她不闻不问，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明月认为只要没有经过自然生产，母亲就不会对孩子有那么强烈的爱意，所以她那时候给我准备了好几台手术，想要摘除我的卵巢、附件和子宫。她给了我一定的时间思考，想要我同意她的想法，我当然是没同意，她又提出将我的意识上传到意识复活人专用机体，就在我被强制带上头盔的时候，姚慧敏前辈带人到了，她叮嘱我，此事任何人不得提起。”

    “那明月呢？”

    “不知道，被姚慧敏前辈带走了吧。”

    “你现在打算怎办？真的就一直在这里开挖掘机？”

    “这可不是简单的挖掘机好吗？它能将挖掘的物质全都分解并重新组合成我们需要的材料，我们空间才能拓展的这么快。再说我那专业能有什么用？文学艺术，就和画画一样，是人类进化出来的不必要的技能。”

    “能不能有点追求，你这样和一只扁虫有什么区别！扁虫还知道努力举起武器，给自己的孩子找一个母亲呢！我觉得你可以搞你那个最终宇宙学！我感觉比你爸他们那个精神层次和科学技术学科牛逼多了！”

    “那只是我的想象，怎么能成为一门学科！再说了，我对宇宙就只有学校学到的那一点点知识，皮毛都没有摸到。”姚冰雪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没有躲过端木敏敏的眼睛。

    “这样吧，我们的第一步，从离开这里开始，改名字、回学校。你这个名字记得的人太多了，反正现在改名自由，只要上报就可以。反正网上你的照片都是十几岁的，现在画个妆带个眼镜别人也不认识。不为别的，就是懒得和人解释，麻烦。”

    “可是这样不显得有欺骗性吗？”

    “拜托！每天改名的人何其之多！有人觉得姓名不好听，系统给你取名叫范剑，你改还是不改？长得高高大大，系统给你取名叫艾五端，你改还是不改？有人喜欢长名字，带点俄罗斯风情，有人喜欢复姓，有人崇拜偶像，有人直接用字母或者符号，这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你是不想麻烦，这也可以是个理由啊。”

    “可是最终宇宙学什么的，我终究还是不懂啊。”

    “就是不懂才研究啊，懂了还研究什么！根据我的估计前面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你都在学习或者考察，很难出什么成果。可能要花几十亿年来观测一个星球，几百万年来观测一个文明，可以预计的是这个过程会相当枯燥。不知道以后你的研究室能不能招到一个或者两个研究员。实在不行，我算半个。”

    “肯定会枯燥会害怕会绝望吧。”

    “不试试看，你怎么会知道。”

    “那就试一试。你来吗？”

    “来，也不来。先搞点其他的，无聊了再正式加入。不过前期我可以和你一起跑路，改名，申请寝室和学校，还有预约需要的书籍和课程等等。”

    姚思洁听到姚冰雪提交了改名申请的时候，她正在彭奇的研究所接受治疗。

    “彭奇，你觉得小雪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改名，是不喜欢还是这个名字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另外她改名叫杨冰，你说是什么意思？保留父姓吗，名还留了一个字是应该觉得这名还可以吧？另外，她辞职要回学校了，选择了宇宙学课程，会不会是准备离开这里了？还有……”

    “你既然这么关心，何不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一下，去看看她？自己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现在还是别去给她添麻烦了，要不然全科学大会岂不是又知道她的动向了？”

    “你现在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了？掩耳盗铃还能掩耳呢，你是这可藏不住，再说了你这信息还不是里面成员传给你的，你不去问还是有人会去问，与其从别人脑中知道不确切的消息，还不去去求证。我们科学大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有科学大会？除了运算速度加快和充分沟通，就是为了能够快速了解问题的根源所在，结束人类千万年来的猜测。而你，正在做古人所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这样子去见她，没准她会担心我，再说了我这会不会传染给她？”

    “姚老师，姚博士，你是昏了头还是怎么？你没看报告吗？你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让大脑注意一下，各种内分泌平衡了就好了，肥胖不传染。”

    “可是我现在睡不着啊，大脑它自己不休息啊。就算是闭上眼睛，带上休息头盔也都睡不着觉。你想想，半夜三更的时候，你醒来发现面前巨大一坨肉，顶着个小小的脑袋，吓不吓人？我怕吓着姚冰……杨冰了。”

    “姚老师，你怕不是想的太多了。你不会是想着还要和姚冰雪住一间屋子吧，半夜还守着她，给她唱摇篮曲儿？该做这些事的时间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她现在是成年人，成年人！不怕你打我，这会儿说不定她和他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正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也不一定，成年了，大家都理智一点，见了面问下近况，还有你心中的疑惑，不要逼人太甚，要她做这做那，或者希望她做什么。她要问你，你什么都可以说，可以回答，照实说就可以了，她能理解的。”

    “这么简单？她要是还恨我怎么办？要是没有了话题怎么办？”

    “这说来简单是简单，但是要做好也不容易。你要感觉她恨你，你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要是没有话题，杨凯瑞，斯密特甚至前三辈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你们讨论的话题。甚至是杨凯瑞小时候，这种话题最能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抓住她的心。”

    杨冰见到姚思洁的时候，被她的体型下了一大跳。眼睛都没有那种神采了。乌黑的眼圈和疲惫的深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当时心就已经软了，她从来都没有怪过她的父母，她也只是不想给他们找麻烦而已。

    杨冰称她为姚小姐，而她称杨冰为小杨，两人就那么坐着聊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