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懿姐姐
叶倾城长得及像李氏,只额间像叶博.还有便是婴儿肥的脸蛋增添了几丝可爱.李氏自小在大家族出席各种宴会,环肥燕瘦都见过,所以她女儿的姿色,她从未担心过.
反而是大家的女子,自小启蒙苦学,气质学问不可输于男人,所以那些皇家王族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多惹来世家笑话,不过是男人们怕女人强过他们,愚昧无知一点更好管控.
因得罪了娘亲.叶倾城由此开始每日按时请安上学的日子,这对于五岁的小孩还是很残忍的,因为每次犯困昏昏欲睡的时候,庄先生的戒尺都会问候她的小胖手.以及下学后用打肿的手抄上几遍书,这次被打也只是因为分神而已.
她想起昨日和明禾溜去静思寺里院,看见一个衣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眼神凶神恶煞,长得又黑又丑.因为在她眼里,这世上她爹爹是最英俊潇洒,其他都是四脚粗鲁的大高个.他对面站着一个约十岁的男童,长相并未细看,只见他手持弯弓,那个男人手中的皮鞭时不时抽在男童身上,说道
“相爷说你到了习文武的年纪,只肖强健防身即可,如今我用心教你,往后可得念着他的慈悲心肠!”
男孩依旧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受着鞭打四下的僧人也无动于衷,似乎对此已然习惯.叶倾城只记得,她的眼神很冰冷,修长瘦弱的背影从后面看起来很凄凉,也很坚硬.一向爱凑热闹的她刚想跑过去看看,就被锦瑟找到硬提着回家了.
还未回过神,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摇了摇她,
“瑾儿,你想被庄先生罚站吗?在想什么”
看见懿姐姐.她方才回过神来,唐懿是通判唐理伯伯的女儿,年长她四岁.又成熟内敛,举止大方得体,李氏最是喜欢她,唐夫人生得圆脸细眼,可唐懿却是生了一张大气柔和的脸蛋,一双杏眼优雅高贵,皮肤也不似她母亲黢黄,而是白皙细嫩.因着是唐家唯一的女孩,上头的两个哥哥极护这个幺妹
念及此,叶倾城也是觉得老天不公,同样是家中幼女,兄长疼爱,为何懿姐姐备受母亲疼爱,学东西一点既通,而她却是学啥啥不行,调皮第一位.看来她娘亲喜欢唐懿也是有原因的,恨不得换了唐懿来家更好.
大人嘛,永远是看着别人家的更乖,自己家的厌烦.杭州地处富庶之地,男儿的学堂私墅很多,可女儿家的并没有,李氏之所以能请到曾任太子太师,告老还乡的学究来教学,.还是当初庄先生青年科考时得以崔老先生的引荐,由此欠下崔家的人情.
而叶家老夫人出身青河崔氏,这才请得动老先生.所以叶琛兄妹二人在家上学堂,且唐大人送来了唐懿,苏家也把苏慕烟,慕依二姐妹过来,以及杭州几位同撩家中幼子
“我过几日便要同母亲去京中,给薛家老太太祝寿”
唐懿写着诗经说道,叶倾城问及多久回来,唐懿说
“为了两个哥哥的仕途着想,兴许要待大哥入了大学,过了院试”
一想起我朝一辈子读到白发苍苍都不能入会试的大有人在,叶倾城更怕唐懿一去不回,那便连解闷的人都没有了.唐懿还说道,
“每个月都是要给你写及书信,你可得认真进学,否则考究你的学问答不上来可要挨板子的”
一听这个母亲的翻版人物又开始教训起来,叶倾城想着她走了也好.自己耳边也得以清静一下.苏慕烟是苏夫人的头生女,性子样貌都酷似苏老夫人年轻时候,所以备受喜爱养在老夫人膝下,整日间都是四书五经熏陶,所以性子素来傲慢一些,却向来不屑勾心斗角.
比叶倾城年长一岁,苏慕依是妾生的,姨娘并不受宠,母女倆安静本分,苏慕依性子淡慢,且一遇大事变六神无主,只会去寻求夫人大姐,苏杭对这个女儿也是不大上心,连几岁都记不得.因苏太太待人大度,便送了家里的女孩子都来听学.几个听说唐懿要去京中,也是一一告别了一番
不过几日,唐夫人一行人便辞了众人带上家眷出发,想着归期未定,且唐家太公原先便在京中置办了几处宅院.不需借住别家,于是唐懿便留下了最喜欢的一应书画交给叶倾城.明禾经过几日的调教,性子也是规矩多了,叶倾城时而想她带头捣乱时,那丫头也只是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叶倾城不免想到,懿姐姐在时对她及好,也怕她被娘亲拘着拘傻了,时常来接她去通判府解闷.如今倒好,平时只能和苏家姐妹,一应小孩不多时聚一下,其实时间不是四书便是绣花.闺阁女子,真真是无聊透顶.
为什么叶倾城觉得苏慕烟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是小孩呢,她也不知道.平时不过偶尔在娘亲面前顽闹一些,却及不愿意做那些扯花捉鱼,你追我赶的幼稚游戏.更多时候不过是靠在桌上发呆.天马行空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唯一让这个五岁小孩迷惑的,便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梦境,可是她却不知怎么和爹爹娘亲说,总不能说梦见爹娘全死了吧,寻常人家都忌讳,更何况叶家.所以她只能独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