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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尧西躺在床上和沉未晴畅想了许久的未来大学生活,她们签约的学校离得不远,地铁在同一条线上,不过几站的距离。只是听说现在许多院校都开始在郊区扩建,不知道搬过去的会是新生还是老生,如若是新生,那她们想要见面,恐怕比直接去邻市还麻烦。

    虽说能够理解这种刚刚成功签约理想大学的兴奋,可她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些。

    沉未晴对她说的有些话题其实不太感兴趣,又不忍扰了她的兴头,倒是拿惯用的聊天法顺畅地与她说了下去。遇到能谈论一二的,再主动追问,可基本还不等沉未晴说多两个字,她就抑制不住表达欲,抢回话题,继续喋喋不休。

    她的精力实在旺盛,嘀嘀咕咕地说了很久,直到入夜,两人都在床上躺好,她依旧停不下来。沉未晴撑不住眼皮,开始打盹,把她的话当背景音。渐弱之时,秦尧西又忽地一声,把沉未晴惊醒。

    对付这样的性格,沉未晴还算有点经验。

    “西西,我太困了,你让我睡觉吧。”沉未晴嘟囔着,抬手顺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挠挠下巴。

    可秦尧西不是江榆楷,不吃这一套。莫名被抚摸一把,她缓了稍许,漆黑中睁大眼睛:“沉小雨,你刚刚在哄我?!”

    “啊?”困倦让人的耐心减少,反应也差很多,沉未晴被她喊得又差点清醒,承认道,“嗯,求你了,我想睡觉。”

    秦尧西只能悻悻:“好吧,那你睡吧,我也睡了。我高铁上没睡好,后面有个小孩一直踹我椅子,我说了好几次,家长也不管,后来没办法叫乘务员过来劝,给他换了个前排的座位才消停。餐车上东西竟然还挺好吃的,我还以为只有泡面呢,而且也不算贵!诶,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西西——”沉未晴无奈地拉长声音。

    秦尧西发现她竟然又说了这么多,赶紧压低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你继续睡吧。”

    “你下午没休息好,也赶紧睡觉吧,晚安。”沉未晴翻了个身,背对她侧躺。

    身后真正安静下来以后,沉未晴闭上眼睛,以为终于能安心。

    却没想到莫名地反而清醒。

    脑子里没想任何事情,但异常活跃,她继续酝酿,怎么都无法恢复刚才困倦的状态。尝试睁眼,如此轻松。

    沉未晴面对窗户,秦尧西睡觉不喜欢将窗帘拉得太死,让一些光照进来。夜晚的光呈深蓝色,像摇晃的海洋,轻轻一跃到了桌上。

    这样更不立于入眠,她决定换个方向。再转一百八十度,躺在枕头上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沉未晴吓得倒吸一口气。

    “你没睡呀?”秦尧西又兴奋地问。

    “好像困劲过去,睡不着了。”沉未晴无奈道。

    这样的场景她仿佛遇见过太多次。江榆楷不肯睡觉,又不好意思再找她聊天,只能安安静静地匍匐在床上。她睡到一半恍惚睁眼时,他高兴地靠近,再目送她迷迷糊糊地重回梦乡。她总是不知道他几时睡着的,总之早上说什么都不肯起。

    说起这点:“你们家平时几点起床?”

    作为客人,她也不想给主人留下赖床的坏印象。

    “我才比完赛,睡到十点没问题!”秦尧西打包票,“设个闹钟,到时候我叫你。”

    恐怕谁叫谁还不一定。

    沉未晴见她眯着眼调低手机屏幕的亮度,戳了几下,安心放回床头柜。

    “睡不着就再陪我聊会天吧?”她说。

    想她说话恐怕有几分助眠的功效,沉未晴答应下来,示意她开口。

    秦尧西从不愁找不到话题:“你今天为什么问我那个问题啊?”

    “哪个?”

    “就出租上。”

    沉未晴想不到她会在这个时间发问,还怕自己脑子转不过来,嘴快暴露什么,就糊弄道:“没什么,好奇。看你谈那么多次,以为你会经历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嘛。”

    “你还挺看得起我。”秦尧西咯咯笑,“不过我没想到,许星辙还挺粘你的。”

    她说这话的依据主要体现在下午,许星辙给沉未晴打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语音通话。

    其实没聊什么,各做各的事情,甚至他只是在通话那头倾听沉未晴和秦尧西的对话。她们当时在用扑克牌玩24点,也就是摸四张牌,谁先用加减乘除运算让这四张牌最后的运算结果得24就算赢。秦尧西不准沉未晴把牌念出来,怕她连线场外援助,后来又把杨孟叫上,玩了会儿你画我猜。

    直到杨孟被家长提溜着不得不终止游戏,许星辙还没挂断。

    “你晚上吃的什么?”沉未晴问他。

    “麦当劳。”他说。

    她还挺意外:“你的优惠券没扔?我看你一直没有用的意思,还以为早就丢了。”

    “本来都忘了,那天听你说起来,想起还在包里就用了。”他说。

    沉未晴已和秦尧西投入到她最近追的美剧中,分神一点就跟不上人物关系和节奏,回话:“不过那个券基本都是单人餐,量挺少的。我们那天两个人吃,只能额外又单点了一份……套餐。”最后两个字模糊到不太能听清。

    沉未晴对自己很失望。

    写题时,她从不允许自己在同样的题目上错两次。生活里,却总是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