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节

      只是睡到了半夜,她突然被人摇醒。

    她想装死让对方想占便宜就快占完便宜就走,但叫她的明显是个姑娘,对她的身体没什么兴趣,推她的手劲一下比一下重。

    玉桃喘着气,揉着眼睛嗷了声。

    来人是雁字,比起玉桃她的神情好不到哪里去:“少爷唤你。”

    “少爷?哪个少爷?”

    玉桃还没睡明白,问了一句,就见雁字的脸色更差了:“自然是我们少爷。”

    “哦,少爷有何事?”

    “我不知。”

    不知道是什么事,玉桃依然要爬起来,随便搭了件外裳,玉桃摸索着往韩重淮卧室门口走。

    等她推开门时,雁字已经不在了,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看着黑糊糊的屋子,还以为是自己做梦梦游。

    犹豫着踏进了内室,内室根本没有任何烛火,接着外头灯笼的光,依稀能看到韩重淮是在床上躺着睡觉。

    她不会是被设计了吧?

    问题是设计她来这里做什么?说她是刺客?问题是之前她睡不着也半夜来过几次韩重淮的卧室刷存在感,并没有人阻拦过她。

    坐了一刻,玉桃睡意上涌,打算转身回去休息。

    “我唤你过来,你不问我有何事?”

    韩重淮低哑的声音响起,听着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但从他的话听起来,他刚刚该是没有睡着,而是躺着安静地等着她什么时候打算走,然后发问。

    “奴婢以为少爷已经睡着了,不知少爷叫奴婢过来有何事?”

    “无事,半夜睡着突然觉得太过安静,想听听屋子里多一个人喘气的声音。”

    玉桃:“……”哪来的疯子!

    玉桃走到榻边,正好赶上韩重淮闭眼入睡,瞧着他阖上的眼皮,她真想用针给他缝了让他永远闭不上眼,无产阶级的愤怒就是那么恐怖。

    地主阶级在这个深夜是时候被推翻了!

    脑子里把每个封建王朝的覆灭都想了一遍,玉桃心满意足地趴在床沿睡了。

    第二十一章 当废物需要天分。

    正院的风波一直闹到了夜深。

    国公爷把韩重珏叫到书房没多久就请了家法,只是戒棍才打了一棍,老夫人跟孙氏就拦在了前头。

    “这是爷的嫡亲儿子,难不成爷就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给他定了罪?!”孙氏挡在儿子面前,怎么也不愿意儿子挨这顿打。

    她儿子因为韩重淮挨打,传出去简直把他们娘俩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韩重珏疼得跪在地上直不起腰,眼泪汪汪,应和地说道:“爹真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韩重淮被人追杀,韩重珏连忙撇清关系,他的确是想让韩重淮死,但他从哪里去弄杀手,他最近连逛花楼的银子都没有。

    见韩重珏那没出息的样子,国公爷拿着棍子更是想打,这窝囊的样子怎么就是他的儿子,若是他有韩重淮的一半,也不至于让他气成这样。

    “哪怕追杀他的人不是你安排的,也是你找人引他出屋。”

    韩重珏表情心虚,但还是不想认下:“爹,儿子冤枉啊!”

    “就算是珏哥儿,淮哥儿不是没事嘛!”

    老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熬到这个时辰头,实在受不住了,重重拍了桌子定案,“淮哥儿既然没事,腿还好了,这事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你今日打了珏哥儿,明日满京城都要知道国公府的少爷们不和睦,丢的还不是你的人!”

    这话简直就是歪理,但这话是他亲娘说的,他要是反驳又是一阵疾风骤雨。

    有老夫人和孙氏挡着,怕就是到白日,他这家法也不成。

    那么耗着国公爷也觉得累,扔了手上的棍子:“你设计害你弟弟,被有心人利用是真,家法免了,你给我在家禁足三个月,抄家法百遍,若是这三个月你再折腾出什么事来,谁求情也没用!”

    国公爷瞪着眼珠,韩重珏连连点头,只要逃过眼前这一劫,说要禁足一年他都能立马答应。

    “爹你放心,儿子一定老实在家反省,哪儿都不去了。”

    怕国公爷变卦,韩重珏撑着腰扶着老夫人:“孙儿送祖母回院子,劳祖母为孙儿忧心了。”

    “天可怜见的,多乖的孩子。”

    这段时间韩重珏的讨好十分有用,他为的是把玉桃弄到后院,但老夫人不知,只觉得他是个听话的乖孙。

    韩重珏那缩头缩脑装乖卖巧的样子,国公爷瞧着就觉得恶心,待老夫人走了,国公爷瞧见拭泪的孙氏:“慈母多败儿!”

    他说完本打算去美妾的房里休息,却被孙氏拦住,孙氏眼睛红肿:“那是我们俩的儿子,你不疼还不许我心疼?!”

    “就是你这样,才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今日淮哥儿是没出事,若是出事了怎么办?!那可是他的亲兄弟!”

    “真要是出事了才好……”

    国公爷瞪大了眼,没想到孙氏如此的歹毒心肠,就听到她继续道,“父亲去世前不是嘱咐了你,要让他永远残废,不能踏出国公府,如今他腿好了你打算如何?”

    这事国公爷没告诉过孙氏,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探听知晓。

    “还能如何,他是我的儿子,难不成我要把他的腿砍了不成。”

    也怪老爷子当初留下的话不清不楚,让他不知如何处理,老爷子对韩重淮像是有恨,但语气又有维护,最后死前还交代让他莫亏待了他。

    之前这个儿子残废着,废了就废了,如今时局混乱,韩重淮既然得用,自然要用。

    这也就是他叫了所有人询问,却没打扰韩重淮的原因。

    当年为了知道老爷子留下那话的缘由,他对韩重淮冷言冷语不止,还动用了家法,如今想要缓和关系,一切便只能慢慢来。

    孙氏嫁给国公爷几十年,听他的语调就知道他抱着的是什么心思,心中叫了声糟:“父亲嘱咐的话,老爷打算置之不理?”

    “我不知你是从哪听的谣言,老爷子临终前,只是说若是淮儿腿一直残疾,便让他在家中待着,莫出门受冷眼伤怀,还嘱咐我要怜悯淮儿可怜,要好好对他。”

    国公爷说完,觉着老爷子的话,好像这样理解也无问题,“也是我这几年事忙,看样子你这个嫡母没少薄待淮儿!”

    冷冷地瞧了孙氏一眼,国公爷甩袍而去。

    看到人走得方向,孙氏止不住咬牙,都说她这个嫡母当的刻薄,但这些个人又有谁是真关心韩重淮,不过是把心中的闷气找个借口往她身上出。

    还有韩重淮腿说好就好,谁知道是不是早就好了,故意设计这一遭,想要陷害珏哥儿。

    想到韩重淮重新站起,孙氏气的连摔了几个瓶子,他的命怎么就那么硬,留他在国公府一天迟早会克死她这个嫡母。

    *

    以往麒麟院都是国公府人不愿提及的地方,但自韩重淮的腿好了以后,一切都大不一样。

    先是国公爷送了不少礼安抚韩重淮,后头玉桃竟然看到有小丫头在麒麟院门口凑头。

    小丫头模样看着都还不错,看着像是冲着爬床来的。

    这还是头一遭。

    看来麒麟院往后是要变成香馍馍了。

    端着茶点,玉桃不觉得这香馍馍是件好事。若是韩重淮原本是个穷货,那突然炙手可热,多少能改变生活条件。

    但现实就是韩重淮底子厚,从来不再吃穿用度上亏待自己。

    既然这样变成瞩目的焦点,就代表着有许多丫头要跟她竞争上岗。

    犹豫着要不要把领口拉低点,玉桃踏进正厅,发现韩重淮今日竟然有客人。

    屋里坐在他对面的人,非国公府的少爷们,穿着宝蓝色绣团花直裰,头戴玉冠,看着有几分文气。

    跟客人对上了一眼,玉桃立刻去了一旁泡茶。

    “我还说你每日待在这院子里,如何透得了气,原来是有美人相伴。”魏锦阳打趣说道。

    魏家跟韩家算是世交,当年魏锦阳与母亲被留在京城为质,他就是在韩家上的族学。

    韩家几个少爷他与韩重淮最熟,关系也最好。

    瞧着进门这丫头,若是伺候在韩重淮几个哥哥跟前,倒是不奇怪,在韩重淮身边就不由想到他是开窍了。

    “当年韩老国公让我带着你花街,你连个姑娘都不敢看。”

    说着,魏锦阳都觉得牙疼,当初他也还是个小子,老国公不知怎么就觉得他懂得如何跟女人打交道,非要他带韩重淮开荤。

    “面如鬼怪,我不敢直视不奇怪。”

    韩重淮没忘魏锦阳提的事,只是那日,是老爷子让他去盯兵部侍郎的梢,他根本没注意那地方是做什么的地方,只觉有几个女人泛着臭,硬要靠在他身上,打扰他做事。

    老爷子分明故意,却经常拿这事当做笑谈提起。

    玉桃在旁听到韩重淮去过花街却什么都没做,不由沉思,韩重淮不会是有色心没色胆吧。

    就是那种敢看敢摸,到了要真刀实枪就犯怂的老处男。

    心里会纠结什么自己表现不好之类的,非得要女人主动,搞的自己像是被强上一样,就是表现的一塌糊涂,也能扭捏的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样子。

    玉桃奉茶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没想到韩重淮捕捉到了她这一打量,目光反投在了她的身上,眉头微蹙了下。

    “在茶味道不错,我就说你这人不可能亏待自己,偏偏小羽日日担忧,说梦到你无人伺候,无饭可吃,想喝杯水都要爬到井边自己打。”

    抿了口茶,魏锦阳就提起了自己的傻妹妹,其实他妹妹说起这些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担忧,只是韩重淮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不愿与外界通信,更不愿意联络他们这些老友。

    开始他以为他是被腿疾所打击,但后面他又发现他纯粹不想理会他们,单纯是享受不能行走,身上无俗事的悠闲。

    搞清楚了他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朋友也不敢烦他,免得他生起气来,把他们的腿全部砍了,让他们给他作伴。

    他们等着韩重淮恢复,谁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不过幸好是站起来了。

    想到这个魏锦阳就不由得怀疑:“我说你是不是当初根本无事,就是纯粹就想装残废,好看身边人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魏锦阳给他找了个看清身边人的借口,但韩重淮明显不领情,手指搭在青花茶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掀起,让手指沾染上了其中桃香的热雾。

    “我不过是坐上了椅子觉得舒服,腿好了也懒得起来。”

    他的腿当初的确有受伤,不过只是皮外伤而已,见老爷子不想他站起,他干脆让人去造了一架滚椅,他从记事开始就在动脑,从讨好老爷子开始就在奔波,就那么坐着不动,对他来说无疑是放松。

    魏锦阳一噎:“把当废物说的那么不知羞耻,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当废物为什么要觉得羞耻,玉桃听到这话,顿时对这个姓魏的感官差了许多,当废物分明是一件光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