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最终结案
不是戏子?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那些戏子是绝对不知道轴承会转动的,因为下面的百姓不知道。”陆离简略道。
“这和底下百姓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含芳小声地嘀咕。
“假如戏子们事先知道轴承会转动,那么这就是创新的内容,绝对会有人拿它出来做噱头,吸引百姓前来观看。”赵凌波明白陆离的意思了。
“但是百姓完全没有收到戏台会转的消息,说明只有一个人才对此事知情。”陆离接上赵凌波的话。
那知情的会是谁呢?
他们异口同声道。
“老板”
只有活动的主办方会了解到连演员都不知道的事情,除了这场戏的背后投资人,谁也不会知道底下有轴承这件事情了。
众人用崇拜地目光看看赵凌波又看看陆离。
少卿大人和郡主真的好厉害,这种能让他们想破脑袋的案子居然一天就攻破了。
“你去找绫香阁的老板娘,告诉她不用盯着了。”陆离拍拍一个身着大理寺常服的男子的肩膀。
男主应了一声,很快下去了。
凶手作案确实是手法独特,而且中间还用脂粉来迷惑赵凌波和陆离一行人,让他们判断失误,把目光局限到戏子和脂粉上。
毕竟缩小范围之后,只有戏子才用脂粉。
但是想通了轴承这一点之后,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陆离叹了一声气,非常难得地打趣道:“又要请你吃饭了。”
赵凌波心里一乐呵。
“那你还是欠我两顿饭,你俸禄还够用不?”
陆离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很郑重地感谢道:“赵凌波,这次还是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提出去戏台看看,怕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
赵凌波被他突如其来的感谢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面阎王不?
咋最近态度忽然变好了那么多?
赵凌波自是不敢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的。
她摆摆手,习惯性地狗腿道:“那没有,要不是五皇子你看见那处一模一样的宅邸,可能我到现在都没啥发现。”
陆离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轻松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把人抓捕归案的事情了,就不需要他怎么操心,交给刑部去办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含芳还在叽叽喳喳地和赵凌波讨论这个案子的细节。
赵凌波知道了这件案子最离奇的地方,对它已经完全没兴趣了。
含芳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也鲜少碰到这种让人觉得离奇古怪的杀人案,一时兴奋也不是不能理解。
“郡主,你说,这人为啥要杀他们呢,连小孩子都难逃一死,究竟有多大的仇啊?”含芳把手枕在脑后,靠着椅背。
赵凌波默不作声。
是啊,多大的仇能驱使一个人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呢?
除了权利和金钱,也没有别的答案了。
就连杀亲之仇也做不到这样残忍。
她没有看到那富商一家的尸体的表情,但是她能猜到。
一定是痛苦不解又悲凉的。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在父母面前被杀害的还是在之后被杀的,赵凌波潜意识里选择了后者。
希望他们来生安好吧。
“郡主,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了。”含芳端着装着水的铜盆走进来服侍刚起床的赵凌波洗漱。
“大理寺?”赵凌波脑子还是糊糊的,歪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的命案。
“对啊。”含芳放下铜盆。“好像是仇杀。”
“这富商一家做了什么坏事了?”赵凌波怀疑地看着铜盆。
难道之前自己想错了?
“不是,之前富商年轻的时候生意做得太大,把周围不少商户给逼退了,其中就有戏老板他爹。”含芳对于讲八卦一张嘴可谓是滔滔不绝。
“但是富商他爹呢,比较惨,因为没了生意,家里没了收入来源,只能做些跑腿和帮人洗衣服的杂活。”含芳讲故事技能点满了,说得赵凌波都开始清醒了。
“然后呢?”赵凌波抹了一把脸,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然后戏老板他爹就因为长期劳累过度再加上接触冷水身体越来越差,也没钱治病,最后病死了。”
赵凌波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老套,也挺狗血的。
说到底这和富商没啥实际联系,但是要说有吧,也还是有的,谁叫他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这和杀他们全家有什么关系啊,就算那个老板的爹病死了,杀富商一个人也足够报仇了吧。”就是对于这里她还是不能理解。
“杀富商确实是有报仇的意思,但是杀他的妻子和女儿纯粹是因为他现在的生意范围也被富商波及,他害怕走他爹的老路,干脆斩草除根,全杀了。”
好血腥。
赵凌波听完打了个寒颤。
说到底不还是利益相关。
“算了算了,大早上不要讨论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了。”她把铜盆递还给含芳,脚底下窜上来一股冷气。
原本就不咋暖和的天气加上含芳刚刚说的事情让她背后凉飕飕的,无疑是雪上加霜。
“最近就没有什么能让人快乐起来的活动吗?”赵凌波转移了话题。
“没有唉...”含芳努力地想想。
赵凌波倒在贵妃椅上,双目放空,语气很没灵魂。
“冬天一到就连出门的欲望也没有了...”
“是啊...”含芳也坐在椅子上。
现在她除了早上帮郡主烧个热水洗漱,时常看看炉子里的碳还够不够用,也没啥别的事情能干。
“有没有啥冬天在家里就能进行的活动啊,最好是有意思一点的。”赵凌波提出一个疑问。
含芳觉得大冬天的自己脑子都被冻住了。
“过两天就差不多该到下雪的日子了,我们可以一起打雪仗。”她也只能想到这样普通的活动了。
“打雪仗挺好,但是就我们两个人,没意思。”赵凌波翻了个身。
“可以叫上府里那些小丫鬟一起,就当给她们放个冬假了。”含芳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
“嗯嗯。”赵凌波好像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郡主好敷衍。
含芳难得懒得回答赵凌波,把脚缩到椅子上发呆。
冬天真是让人慵懒,完全不想动。
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洋洋的空气温柔地轻轻拍打她们两条咸鱼的脸,像催眠的双手,整得人昏昏欲睡。
外面依旧寒冷,空中偶尔落下一两点晶莹,象征着冬季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