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静静地吃着饭我，谁也没打破平静。

    吃到一半的时候，贺寒煜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林若汐，说：“林若汐，今天，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林若汐没想到贺寒煜一开口就是问这么劲爆的问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贺寒煜看到她愣住，以为她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自嘲一声：“林若汐，我早说了，你不爱我，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呢？”

    “贺寒煜，”林若汐反应过来后，叫他的名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等我知道我想要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真实答案。”

    真实答案？贺寒煜拿着酒杯的手颤了颤，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之前她说的话是假的？

    贺寒煜点了点头。

    “贺寒煜，我问你，纳米，到底是谁？”

    贺寒煜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回答：“纳米，她……是我在国外认识的一个女孩儿，也是我的……初恋。”

    纳米是贺寒煜的初恋？林若汐的心脏划过一抹刺痛。

    林若汐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她不知道初恋的感觉。

    但是人家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它带给你的东西你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一次意外中，纳米……去世了。”说到这里，贺寒煜的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去世了？这是林若汐没有想到的。

    “可是，我不相信，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寻找纳米的下落，但最终都一无所获。”

    “所以，你把我当成了纳米的替身。”林若汐缓缓开口，“贺寒煜，是也不是？”

    贺寒煜摇摇头，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汐儿，虽然你和纳米长的很像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她的替身，你是你，纳米是纳米，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一直都分的很清。”

    “那我之前在云城的酒店门口问你，你为什么不肯把真相告诉我？”林若汐抿了抿唇，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纳米已经不在了……而且，我一直都在你们两个人之间纠结，汐儿，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对不起纳米，你离开的这些日子一以来，我想了很多。”

    “既然纳米已经成为了过去式，我要做的，应该是怜取眼前人，”贺寒煜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林若汐，“可是汐儿，你说，你从未爱过我……”贺寒煜的拳头倏然攥紧。

    这是贺寒煜第一次跟林若汐说这么多话，林若汐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心里划过一抹心疼。

    她虽然不知道失去挚爱是什么感觉，但她知道那种滋味肯定不好受，贺寒煜一个人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年，也是苦了他了。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林若汐打断贺寒煜的话，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贺寒煜。

    她已经想好了，贺寒煜已经承认了他喜欢她，也表示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纳米的替身，虽然纳米还是会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介怀了，毕竟，纳米已经是过去式，而且，初恋难忘，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

    贺寒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那天，我亲口听到你说……”

    林若汐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起来，走到贺寒煜的身边，犹豫了很久，还是伸出手，抱住他的头，让他倚在他怀里。

    随后轻声说：“贺寒煜，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的，是你。那天，我看到你和纳米的合照，下意识地就以为你把我当成了纳米的替身，一时气愤，所以才说了那些口不对心的话，所以，贺寒煜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确实已经爱上了你。”

    贺寒煜拉住林若汐的手，猛地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期待的目光锁住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不确定：“汐儿，你说的是真的？”

    其实也不怪贺寒煜，陷入爱情的人总是格外的敏感和小心翼翼，他需要再次确认，林若汐刚刚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林若汐也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她环住他的脖子，无比郑重地说：“贺寒煜，我喜欢你，林若汐喜欢你……唔”

    林若汐的话还没说完，贺寒煜的两片薄唇就已经欺压而上。

    不用再说了，什么也不用再说了，有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林若汐的呼吸一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贺寒煜。

    贺寒煜抬手，轻轻盖住林若汐的双眼，将唇齿间的动作加深。

    良久，他才稍稍退开半分。

    林若汐低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贺寒煜戏谑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怎么亲了那么多次，还是不会换气？”

    林若汐抬起头，水蒙蒙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却是没有多大杀伤力。

    贺寒煜轻笑一声，轻抵着她的额头，眉宇间缱绻着无限的柔情蜜意，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汐儿，我许你一辈子的柴米油盐。”

    闻言，林若汐慢慢红了眼眶。

    不是什么肉麻的我爱你，也不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是最简单最平凡的一句，我许你一辈子的柴米油盐。

    她将头埋进贺寒煜的怀里，声音闷闷：“贺寒煜，以后的路我陪你走，以后的风景我陪你看。”

    贺寒煜没说话，只是抱住她的手渐渐收紧。

    偌大的餐厅包房里，只有几盏暗黄色的灯光亮着，一对年轻男女静静相拥，画面看上去温馨又美好。

    房间门外，郝绮绮趴在门上，耳朵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龙少潜靠在墙上，看着她这个猥琐的动作，无奈地问：“郝绮绮，你干嘛？”

    郝绮绮回头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门，悄声说：“我在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龙少潜嘴角抽了抽，“这有什么好听的？来，既然你听了那么久，你告诉我，你到底听到了些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