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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他看上去全然不知。

    翻开那本书,本来放好的信封已然没了,她明明白白是放在那里的,翻来几遍还是找不到。

    着急几番,还是没有。

    「等会,我去找老师查监控。」她转身就急了。

    「不用了。」他拉住她。

    「为什么啊?」她皱眉。

    「不用了。」

    他平静地坐下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她看着他这样,心情开始没那么燥热,有些疑惑地看着,不懂,这钱不是小数额。

    他也没有反应。

    她心里猜想,是不是掉了,或者他自己本来就收好的只是口误,班里面的人都热情大方,应该不会有的。

    「我再找找。」

    她想着就往地上趴。

    刚要蹲下时,他伸手,把她拉起。

    「不找了。」

    「肯定还在的。」

    她抬头,恰好撞上他的目光,却忽地瞥见他两眉第一次如此拧紧。

    他抿紧双唇,眼神冷漠。

    「我说,别找了。」

    冰凉。

    ☆、闷气

    半节课后,班主任进来了。

    本来还是有着点嬉闹声的班内,安静了下来。

    “大家,听我说一件事。”

    他神情严肃,不同于以往的脸色,皱着眉开了口:

    “有没有人拿了乐鸣同学桌面上的钱?”

    刹那间,空气凝滞。

    “啊?”下面你看我我看你,震惊状。

    久久没有回应,班主任渐渐不耐烦,音调上扬,用力地敲了敲讲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有没有人拿了乐鸣桌上的钱!”

    “……”

    众人被吓到了,集体缄口,不出声。

    “有没有!”班主任又更洪亮地重复了一遍。

    依旧没有声响。

    教室内宛若一片死水,久久地,激不出半点水花。

    过了一会儿,他脸色抽动了动,开始在班级前排慢慢走动,班里本来肃静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没人看见过他这什么严肃过。

    “班里头有监控的。”

    他缓缓补充,把语调拉得很长,却眼镜下眉眼不同于往常,像一把刀子淡淡地扫射着。

    一些动静。

    班主任又拧了眉,平头上显眼可见地露出了无神的白发,宛若短短的枯草,冻得僵硬,严肃着又开口。

    “嫌丢人吗?嫌丢人的话就不要让我查监控 。”

    下一秒,放下狠话。

    “我告诉你,你今天之内自己到办公室找我,不然我就当着全班的面查监控。”

    扫视了几分钟,时间却凝长,一滴一滴,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口。

    他愤怒,久久不显露的威严浮现得淋漓尽致的,有一种被疏远的距离和尊危。班内的人不知道他曾经凶狠的样子,今天却是大开了眼界。

    两分钟后,他甩门离去。

    现在班里稍稍有了点窸窣,然后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

    “什么事啊?”

    “你知道吗?”

    “喂。”

    乐鸣自己也没好脸色,更多是冰一样的凉薄。

    “不是吧。”

    “是谁。”

    “有谁去过那边吗?”

    向蕊自己坐在座位上,没有乱望,也没有回头,只是此刻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报告是她打的,她忽地对乐鸣有些胆怯。

    他很不高兴,她看出来了。

    心中止不住地咯噔。

    这件事只是很平淡地过去,第二日班主任亲自把他叫到办公室,把信封塞到他手上,并且还带着一封匿名潦草的道歉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不整齐也别扭。

    他没有细看,折了起来,班主任帮他一同塞进信封里。

    也就再没有下文。

    不知怎么地,奇怪的眼神越来越多聚集在他身上,目光又别样起来。

    班内流言四起,嗤言非语乱窜,像针一眼有意无意地刺入耳。

    “会不会是他自己拿了,忘了,向老师讨。”

    他通通都知道,却一如既往,统统都佯作不在意。

    她初初听到时愣住,后来表示震惊、生气,她不知这些话语是怎么出现的,只是觉得对于这个世界,忽地就不可思议。

    「钱呢。」

    「我拿了。」

    「谁偷的。」

    「我偷的。」

    他不太想和她说太多话语,这是她察觉到了的,她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他却始终没什么回应。

    「他们都冤枉你了。」

    她的心有些痛。

    「我知道。」他却眼神平淡得没有颜色,浅浅地掠过,站起,拿着一本书往门外走去。

    她就这样被甩了半个问题,在原地,慢慢发呆。

    心里,突然汹潮涌起。

    怎么会,

    有这么没出息的人呢。

    回家后,草草吃了饭,她急迫着把自己关进房间里,门一缩烦躁地拿起东西。

    书包被翻得很乱,怎么都不顺手。她想着做些什么都好,有事情就行,不想那会事。

    抽出一张纸,她填着班长给的表格,笔墨断断续续的连名字都写不好,号码什么的也忘了个精光,原本的目标早就忘得精光,反而适得其反越来越烦躁,折腾几分钟后她耐不住性子,脾气一闹把笔往地上咔嚓一下。

    摔烂了。

    地上零零碎碎地分散着半截残骸,孤单。她动了动,盯着。

    真的是。

    有病啊。

    心里倔强地泄着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气愈发愈上。

    刹那间,有点眼皮发烫,她眨了眨眼,抱住自己的双膝缩在椅子上,没忍住就眼前模糊起来。

    书台前窗口没关紧,嗖嗖地吹着凉风,一点点裹挟住身子,灯光也恍然晃晃摇摇的分不清晰。

    她缩得更紧了一点。

    泪水不停地落下,已经用力噙住,却仍感受到冰凉的痕迹划过皮肤。

    哭什么。

    明明是他自己自甘堕落。

    她不应该伤心。

    不该因为他难过。

    她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难受的很,像是被堵住了,浮着一团乱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