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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哎哟喂……”南遥以为自己会被摔得很疼,先是假意地给吆喝了一声。但在落地后才发现,自己是什么事也没有。顾衍欲要去给查看一下她的情况,可那蛇偏偏缠他得紧。气得他一口气将这蛇剩下的两个脑袋全部给砍了去,这才让那个畜生给消停了一会儿。

    “南儿,你怎么样?”顾衍给抱起了南遥,心疼地问道。

    “唔……我没事。”

    “没事?”顾衍开始还觉得她是在逞强,可检查过了她之后,不由得给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以后不许擅自做主做危险的事情,听到没有?”

    “那你以后不许凶我。”

    “好,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遥会意一笑,心满意足地给回抱住了他。接着又给看到他这身后,那蛇又动作了起来,张着个血盆大口就给爬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北野和唐笑带着那火雷弹给赶了回来,连忙对着这畜生给扔了一颗。两者相撞擦出来的火花,瞬间就给点燃起了那熊熊烈火,将这条三头蟒尽数给燃烧殆尽了。

    顾衍揽着南遥,跃到了一边,心有余悸地给吻住了她。

    东裳和西辰听到了这边院子里的动静,也给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那正站在屋外台阶上拥吻的两个人。东裳不由分说地给埋汰道:“哎呦喂,我说两位小祖宗,你们要是干这事能不能给回那屋里去,守着个大怪物的尸体,亏你们还下的去嘴。”

    北野见人齐了,立马给安排道:“既然都来了,那咱们进屋去吧,该谈正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东裳给问道:“这玩意儿是怎么进来的。”

    北野给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们也是突然给发现的。”然后,又把事情的经过给讲了一通。

    “只有你们受到攻击了么?”西辰问:“谢大师他们那边,没有事情吧?”

    “没事,刚才我和笑笑去给借这火雷弹的时候,同他们给说明了一下情况。有那云起公子护着呢,不会有事的。”北野说:“而且,我看那条三头蟒,也不像是要来打架的,倒像是……”

    “它是来抓南儿的。”顾衍接着给说道:“它并不想攻击任何人,它针对我,是因为我阻拦着它抓南儿。而且,它也并不想要伤害南儿的性命。不然刚才的那一击,不会是这个结果的。”

    “它抓遥遥干嘛?”唐笑问。

    “你应该问,那蛊婆抓小四干嘛。”北野给叹道:“看来她这特殊体质的事情,瞒不住了。”

    南遥不以为然地说:“呵呵,早就瞒不住了好么。不过我们还真是腹背受敌呀,这又是内奸又是蟒蛇的。东姐,我咋感觉你这东木堂比那外面危险多了呢。”

    “去,死丫头。”

    “那人抓得怎么样了?”北野问。

    东裳给笑道:“抓到了,还牵连出了不少人。都是些半年前我新招的门人,看来这萨满教早就想着要提防我了,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做计划了。你们放心吧,这些人我都给绑到那柴房里去了,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处理他们。”

    西辰给叹道:“可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咱们防得了人,却是防不了怪物的。”

    “娘的,要不还是直接给杀进他们的老巢算了,省得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东裳说。

    “对了,我们刚才在计划着抓那温良的事情。”北野避重就轻地把刚才的计划又给复述了一边,而后问道:“东姐,你怎么看?”

    “嗨,不用这么麻烦的。那温良发达了以后,便很挥霍地在这城东的木材店里,给订了批新的家具。明天一早,那里的伙计就会去给他送货的。东霜已经给探清了情报,说这批家具里面有一个大衣柜,正好可以藏进两个人去,她打算同东晴一起,潜入进去,带出那温良。”

    “还是我和顾衍去吧。”南遥说:“那两个丫头已经嫁人了,就别再让她们担这种平白无故的风险了。我和顾衍进去,说不定还能给落实一下其他的情况。”

    “行,那你们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派人带你们过去给藏好。”东裳说。

    ……

    神明圣殿里,那蛊婆眼前的一盏烛灯又给灭了一个,她不由得给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们还挺厉害的,得,又让我损失了个宝贝。”说完,她身后的石门突然给打了开。蛊婆转过身去,正色地给喊了声:“哦,是二少爷呀。”

    韩光不动声色地给走了进来,嫌弃地看着她这房间里的一切,问:“我哥怎么样了?”

    蛊婆给笑道:“回二少爷的话,大少爷好得很。”

    “带我去见见他。”

    “这个嘛……”蛊婆颇有些为难地给问道:“二少爷是否有教主的手谕?”

    韩光给怒斥道:“我去见我的亲生哥哥,还得要手谕么?”

    “是是是,二少爷你先别急。主要这事是那教主吩咐过的,我这个老婆子也作不得主呀。”

    “你少来这套,今日要么带我去见哥哥,要么,我就烧了你的这些个宝贝,你选吧。”

    蛊婆给迟疑了一会儿,而后叹道:“好,二少爷你跟我来吧。但是你只能在这远处给看一眼,不然我可真交代不过去了。”

    韩光不满地将头给扭至了一边,说:“带路吧。”

    蛊婆带着他,到了一间密室的门前。韩光透过这门上的栅栏,给看清楚了那密室里面的样子。这密室里空空如也,正对着门的方向上,给摆了张床,上面正躺着个容色苍白的男子。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孱弱,那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给爆着青色的血管。一只硕大的黑色怪物给趴俯在他的脸侧,正沉沉地睡着。

    “他怎么样了?”韩光问。

    “越发得不如从前了。”

    “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蛊王么?”

    “是,二少爷放心,有它保护着那大少爷,任何人都是近不了他的身的。”

    “呵。”韩光给轻蔑道:“是保护还是囚禁,你我心里都清楚,就不必在我这面前演戏了吧。”

    蛊婆给劝道:“二少爷,这话你在我老婆子的面前说说也就得了,千万不要在教主那儿说这些不成体统的话呀。教主为了咱们民族的大业,鞠躬尽瘁。你就算是不能理解,也不要去咒骂他。不然,教主一生气……”

    “我明白,一生气,我就会同哥哥一样,变成他的药引了,不是么?”

    蛊婆默不作声地又把他给带回到了原来的石室里,那巫师早已等在了这里。见那韩光也在,立马恭敬地给作了个揖,“二少爷。”

    “免了吧,我受不起。”韩光说着,头也不回地给走了。

    巫师忙不迭地给奔上前来,问道:“你咋把他给带进去了,万一教主知道……”

    蛊婆也给恼了,说:“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么,算了,大少爷估计也是时日无多了,若是那个时候,教主的癔症还不见得好,这二少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见咱们这个民族是有多冷血。”

    “好啦,你也别发感慨了,教主有新的指令。”

    ……

    顾衍和南遥做好了准备,约莫着时辰,给来到了这正厅里集合。北野和东裳已经给等在了那里,唐笑站在了一旁,给哄着那呜咽哭泣的囡囡。

    “发生什么事情了?”南遥困惑地给问道:“囡囡为什么哭呀,林姐呢?”

    “林姐不见了。”唐笑微蹙着眉头给回答说:“这一大清早的,我们就给听见了那林姐院子里的哭声。我赶了过去,囡囡就说她的阿妈不见了,具体的情况她也说不清楚。这不,西堂主已经带着人去找了。”

    “会不会是回家取东西了?”南遥问。

    东裳给无奈道:“去问过了,门岗的人说并没有看见过她出去。”

    “那她昨晚的行踪,你们有谁知道?”顾衍问。

    北野给叹道:“囡囡说,她阿妈昨晚还和她一起睡觉来着,可今天一早醒来,人就不见了。”

    南遥走上前去给劝道:“囡囡乖啊,你阿妈不会有事情的,别怕哈。”

    小姑娘给哭噎着说:“姐姐,我的阿妈是不是死了?”

    “胡说,不要乱讲。”

    这时,西辰给跑了进来,本想说明些什么的,见那孩子也在,就又给止住了话头。北野给眼神示意了一下这唐笑,后者连忙抱起了那孩子给哄道:“囡囡乖,姐姐带你去吃点东西吧?”说完,便带着孩子走了。

    东裳直至看不到她俩的身影了,这才给问向了他,说:“如何?”

    “温良死了。”

    “什么?!”南遥惊诧地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西辰给叹道:“来不及了,具体的细节,我路上再和你们说,你们快和我走。”

    众人跟着他,往那朱雀大街上给赶了去。期间,西辰同他们说了自己这刚给打听到的情报。原来,今天一大早,那温良就被这教徒给发现陈尸在了那圣殿里面,浑身是血,旁边儿还有个拿着刀子的林姐。据说,通过这萨满教的调查,说那林姐才是这真正的魔宗传人,其女儿只是她用来隐藏自己行踪的工具而已。是那温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才来灭口的。不过好在有那神明的指引,方才抓住了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东裳给吼道:“怎么这所有的事情,他们那萨满教一家,就给说了算了么。”

    北野给回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那两位父母官大人已经给死掉了呢。”

    南遥也给无力道:“这帮百姓们是怎么回事呀,人家说什么他们都信。”

    “行啦,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西辰说:“他们已经把那林姐给带到这朱雀大街上的广场去行刑了,咱们救人要紧。”

    然而,他们到了以后,这朱雀大街早已被那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那广场处的高台上,这巫师和蛊婆正一左一右地给坐在那里,神情淡定。这林姐,正被关在一个两人之间的木笼子之中,挣扎不已。似乎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停地在那里给喊着冤。

    接着,只听这巫师一声令下,那笼子里的林姐便开始给嚎叫了起来,并不受控制地给扭曲着自己的四肢,直至拧得骨骼断裂、血流不止、不成人形,当场死亡。这异常惨烈的死状,顿时给惊呆了所有的人。

    南遥目瞪口呆地给问向了众人,说:“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顾衍给回说道:“应该是那个巫师的技法吧,这韩光不是说过,他不用近身,便可以取人性命的么。”

    果不其然,在那林姐死了之后,这巫师就因为刚才的神力,受到了众多百姓的推崇。百姓们又纷纷提出,让其代替那温良的位置,继续辅助着老百姓,达其心愿。这巫师都笑着给一一应了。那场面一时之间,竟变得无比的和谐。

    东裳给叹道:“看来,应该是那个温良做了些什么,给惹到了他们,才会被灭口的。至于他们为什么将这事,给嫁祸到了那林姐的身上。而这林姐又是怎么从我那东木堂里离开的,就不得而知了。”

    “保不齐,都是他们给搞的鬼。”北野说:“东姐,我需要林姐的那副遗体。”

    “行,那咱们去给会会这位新上任的主教大人吧。”东裳说着,便带着他们给走了上去。

    那位巫师大人也不客气,看见他们,还乐呵呵地给打起了招呼。“哟,是东堂主呀。这会儿,你们怎么给过来了?”

    “老头,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把住在我院子里的人给带走了,并冤枉她是杀人凶手,还当场害死了她。这些,你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嗨,东堂主,你言重了。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可都是天经地义的。我们是神明派来人间的使者,你怎么能说是我们有意要冤枉她的呢。”

    “你可拉倒吧。”东裳给笑道:“你们这么忽悠我可就没劲了啊,温良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们是最清楚的吧。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做着这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究竟是何居心?”

    巫师给凑身过来,好言协商地说:“东堂主,凡事何必要那么较真儿呢。这些事情都已经给过去了。我保证,我们萨满教以后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能危害到你们的事情。所以也烦请你,不要再干涉我们啦。”

    “哦?你保证?”东裳给笑道:“你可知,你身后的那位老婆子,昨晚可是往我这院子里给放怪物来着,这叫不会做危害我们的事情么?”

    这巫师也没有想到,那蛊婆竟然会擅自主张地,公然违背这教主的命令,去主动招惹那帮人。不由得转头给深看了她一眼,满含着愤怒和不解。那蛊婆异常淡定地给走了过来,说:“孩子,你讲话是要有证据的。我从未有养过什么怪物,你说的昨晚之事,我也完全不知情。”

    “你……”

    南遥给笑着说道:“嘿,老奶奶,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玩起赖皮了呢?”

    那蛊婆看向她的神情突然给温柔了许多,虽然并没有接她这话,但还是给柔声说道:“姑娘,我看你和那神明有些缘分,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这神明的力量。”

    顾衍给揽住了那南遥,心叹:这老婆子,果然对自家南儿有企图。

    南遥何尝不知道呢,于是神色不明地给回答道:“我对你那神明的力量,没有什么兴趣,我看还是免了吧。”

    蛊婆给笑道:“呵呵,你会来找我的。”说完,便自顾自地给走了。

    那巫师也吩咐了人,想要给抬走这林姐的尸体,却又被西辰提刀给挡住了。

    “尸体留下。”西辰面无表情地给沉声道。

    那巫师给看了眼这东裳,说:“东堂主,你这么做,有点不合适了吧?”

    “我觉得挺合适的呀。”东裳说:“要么,把尸体留下。要么,你和尸体一起留下,你选吧。”

    “呵呵。”巫师顿时就不加以争执了,说:“行,你要,你带走吧。”然后,也利索地离开了。

    东裳给问道:“哎不是,怎么这么容易呀?”

    众人并没有回应她,却都在心底给叹了口气。

    ……

    东木堂里,北野冲着众人给解释道:“死因,同咱们在现场看到的情况一致,不过……”

    “不过什么?”东裳问。

    北野给看了眼唐笑,示意让她继续回答。

    唐笑说:“不过,我在她的体内,发现了蛊虫的痕迹。”

    “蛊虫?”南遥给叹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行为之所以这么怪异,是体内的蛊虫在作祟,那虫子呢?”

    唐笑给说道:“此蛊叫垩,无色透明状。可以在不经意间进入到人的身体,依附在人的骨骼和肌肉之间寄生。此蛊发作之时,就会导致死者四肢扭曲,直至不成人形,痛苦死去。在寄生之人死亡之后,它们也会幻化成雾,消失不见。所以,在这林姐的体内,只有过它存在的痕迹,不可能发现任何它的实体。此蛊的寿命很短,寄生在人体之间,不会超过七天。”

    “天呐,这么危险呀。”南遥不自觉地往那顾衍的身上给靠了靠,问:“那有没有能预防掉这些个东西的方法?”

    “你的体质特殊,你不用怕。至于其他人,我只能说平日里多注意些吧。”

    东裳问:“你是说,他们在那林姐的体内给放了蛊虫,所以她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出现在那圣殿内,而后又当场死亡的?”

    “没错。”

    “那就奇了怪了,七天前,林姐可就一直在咱们这里给呆着了呀,他们是什么时候给下的蛊?”

    “会不会是那些个内奸给做的?”西辰问。

    东裳给摇了摇头,说:“为了保证这母女俩的安全,我特意给她们安排的日常起居,那些个内奸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母女俩。”

    “对了。”南遥给惊醒道:“前几天林姐不是出门给回过趟家么,会不会是在那天下的手?”

    “有可能。”东裳给叹道:“若真是如此,那这萨满教就太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