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是个人渣
她似乎在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可能不是江暮初,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
她认识的江暮初,跟哥哥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温柔、明媚,哪怕自己受尽了苦难,对别人也是温温柔柔的。
他就算是被放了鸽子,也会温和地笑着说没关系。
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不会怪罪任何人,只会一味地将罪过推到他自己身上。
那么温柔的一个少年,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人?
她不相信。
江暮初全然变了脸色,沉声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在我城主府圣地肆意妄为,作恶多端,还出手伤我父亲,我自然是杀你了!”
锋锐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语气,跟平日里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江暮初!”
墨星沉和云染顿时心急,正欲上前去,江暮初江暮初的余光扫到了两人,大手一把掐住墨清歌的脖子,脸色冷漠。
“咳咳……”墨清歌如同脱了力般,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一时之间,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
但此时,她最痛的是心脏。
来城主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里面的人城府颇深,都不简单,但她唯一对这个干净的少年,没有太多防备。
或许,是因为他这张跟哥哥一样的脸,跟哥哥一样的性格。
可是到头来,事实告诉她,这一切都不过是江暮初伪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猝不及防地捅她一刀!
“江暮初!”墨星沉站在原地,不敢靠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忘了是我妹妹救了你性命吗?快放开他!”
妹妹对待江暮初,真的像对待亲哥哥那样,好几次连他都吃醋了。
但如今,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江暮初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十分变态的笑容:“墨清歌,把手镯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冷冽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墨清歌心头“咯噔”了一下,这才彻底醒悟过来。
“从始至终,你都是……为了这个,才在老娘面前装孙子演戏,对不对?”墨清歌说话之间,唇角溢出许多鲜血。
虽然声音有些虚弱,语气却不卑不亢。
“是又如何?”江暮初指骨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冷声嘲讽道,“墨清歌,你以为你是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本少爷就会为你神魂颠倒?别做梦了,若不是对本少爷还有些价值,本少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冷绝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江暮初,我劝你做个人吧!”云染怒骂出声道,“我家小姐真心待你,没想到却救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真心待我?”江暮初冷哼一声,不屑一顾,“本少爷贵为雪域少城主,身份高贵,她接近本少爷,救本少爷,不也是利益使然吗?还在这装什么高贵?”
一句话,将墨清歌一颗心彻底击碎,跌落谷底,万劫不复。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利益使然啊。
倒是她可悲可笑了!
墨清歌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可笑。
“以本少爷的身份,多的是女人想要爬上本少爷的床。”江暮初大言不惭地继续道,“本少爷说喜欢你,不过是哄你开心罢了,你还当真了不成?”
真是个天真的小女人啊!
指骨紧蜷,江暮初这一句话,将墨清歌惹怒到了极点。
虽然她对江暮初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也明确拒绝了江暮初的表白,可是却没想到,他说出口的那些表白的话,都是虚伪的。
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得到真挚的感情。
“人渣!”墨清歌冷冷骂道,玄纹镯瞬间化作一柄匕首,反手狠狠刺入了江暮初的胸膛。
带着怒火,带着颤抖。
“啊……”江暮初吃痛松手,恼羞成怒,一掌将她推了出去,“贱人,你敢刺我!”
“咳咳……”
墨清歌鲜血淋漓的手掌紧蜷着,月白色的钗裙被刺目的血迹染得血红一片,她没喊一声疼,那本清澈的眸子,此时却笼罩上一层黯淡与绝望。
她只恨自己,信错了人!
墨清歌抬眸,江暮初的绝尘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快放开我妹妹!”
“不想让她死的更难看,就别过来!”江暮初回过头,冷冷警告道。
一开始他还不想杀了墨清歌,但是墨清歌的手镯,已经跟她签订了契约。
若非她主动拱手相让,否则,只有杀了她,玄纹镯才能跟新的主人签订契约。
墨星沉和云染停住脚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内心纠成了一团。
“墨清歌,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江暮初也不卖关子,“要么将手镯双手奉上,我饶你不死,要么,我就亲手杀了你!”
呵!
墨清歌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冷声道:“好,你过来,我给你!”
江暮初微微蹙眉,显然还半信半疑,只勉强走近了一步,还带着许多防备:“墨清歌,你最好不要给我搞什么鬼。”
砰——
去死吧,渣男!
下一秒,短炮瞬间出手,朝着江暮初胸口轰了出去。
好在他有所防备,急忙一道剑气挡了上去,却依旧被炸退了好几步。
视线迷乱,一阵烟雾散去,江暮初只见,墨清歌三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该死!”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少城主,您没事吧?”一旁的弟子急忙上前关切道。
江暮初冷哼一声:“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三个人都看不住!”
“少城主请息怒啊!”众弟子吓得跪了下来。
“少城主!”这时候,一位弟子从地上拾起了一块赤色令牌,交到了江暮初手中,“您看,这好像是……玄天宗的信物!”
接过令牌,江暮初一眼就认出,这是玄天宗的信物,眸色瞬间又阴鸷了一分:“玄天宗!”
指骨紧蜷,他脸上挂着挥散不去恨意。
看来刚刚,是玄天宗的人将墨清歌给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