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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瘦时我正肥】兔儿欲走君不知

      白衣观音像是祖上传下来的,高尺许,重千斤,玉石所铸,左手持莲花,右手作与愿印,兔儿且就肚皮朝天,睡在莲花里。

    不知是不是睡的不恣,兔儿嘴巴动一动,翻了个身,“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声音极大,不类兔儿落地的声音,最后还伴随着李随珠的痛吟:“我的娘亲哟~疼死咯~”

    白衣观音像靠彩墙而置,前是一张红木供桌,明黄的绫子布委地如蜕,一个红拜垫斜横在地上。

    因被供桌所遮,萧次君不知是什么情况,欲撞门而入,但里头刮出一阵风,门“吱呀”自辟。

    萧次君道句奇怪,边进华室,边呼唤:“珠珠?”

    “干嘛啊。”从供桌底下,传来李随珠不耐烦的声音。

    走到供桌前蹲下,用手上的胡萝卜撩开绫子布的一角,才撩开,胡萝卜就被一只纤手夺走了。

    胡萝卜吃起来脆绷,桌底下发出一阵急促的咀嚼声。

    李随珠成李秀膝下螟蛉一年,与他成婚两年,一千来日,萧次君未见过李随珠厌饫胡萝卜,越吃越香,宁可无肉,也不能无胡萝卜。

    他纳闷,撩开了绫子布,把李随珠从里头拽出来:“好端端,你到这里头去做什么?”

    李随珠有吝色,钻出着地,跪在拜垫上,大一口小一口啃胡萝卜。

    李随珠吃下最后一口胡萝卜,做出委屈状,说:“你罚我跪香跪那么久,我也会困啊,到里头去睡一觉不行吗?”撩起裙子和衬裤至膝上,指着发红流血的膝盖,“萧常胜,我都跪红了。”

    这一眼看去就不是跪伤,明显是跌伤,萧次君开始问:“刚刚我看见有只兔儿掉进了桌底下,怎没了踪影?”

    李随珠愕然,她本是打算小眠一会儿起复精神,华室里没有能容人身睡觉的地方,地板太冷,微濡,她看中了白衣观音像手持的那朵莲花,眨眼变成兔儿,睡到上方去。结果睡得太酣,睡不醒,还被萧次君看见了,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去。

    不敢沉吟,赶紧胡扯话搪塞:“是啊,兔子好肥,掉下来还砸到我的脸,可疼了,砸了我就窜到别处去了。”

    李随珠不敢与萧次君对视,她骗人的本事不如师父,尤其逢上萧次君的眼睛时,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李随珠背脊微僵,失张冒势起身,一瘸一拐移步门边。因紧张,跨门槛的时候脚下一绊,险些跌了个狗吃屎。索性她反应快,见要摔倒,紧紧抱住木门不放。

    “我方才还在想,那只兔儿是不是珠珠变的,珠珠好食胡萝卜,兔儿也好食胡萝卜。”萧次君眉梢挑起,抄起李随珠抱在怀里,恃着臂力足,掂量臂上人,无心开起玩笑。

    这玩笑逗到李随珠的心事儿了,她变成一只搓熟的汤圆,脸颊挨着萧次君的胸膛,呵呵笑几声,笑声不自然:“书没读多少,倒会说笑。”

    桌底满是灰尘蜘蛛网,落在身上掸不干净,萧次君揭过话题不提,抱着李随珠先吃了饭,在去湢室洗身。因膝盖沾不得水,萧次君只好动手帮忙李随珠洗身,顺便把自己也洗了,并问:“今天在里头跌了一跤吧?”

    “嗯,里头太黑,脚绊到地上的拜殿跌了一下。”

    不是跌,是摔!李随珠腹内回复,她从莲花上摔到地上的时候化成人身,正好膝盖着地,骨头似碎,说多且是泪。

    “我也寻思你不会乖乖去跪香,你说膝盖是跪伤的,倒不如说你是只兔儿来的真。”  萧次君揉揉李随珠的膝盖骨,骨头没有错位,也没有裂开,只是皮肉损了。

    没什么大碍,萧次君翻出一罐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倒几滴在受伤的膝上,掌心搓热,慢慢按摩。

    按摩完,萧次君洗干净手。李随珠面壁而睡,萧次君挨着她的腰臀躺下,挑开衣襟,摸其小腹,说:“今晚我们要只小珠珠吧。”

    李随珠捂住腹部,肘撞萧次君,似真似假说:“我都说有小珠珠了,萧常胜,你想做那事儿就说明白些,别拐弯抹角的,洗身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那物硬得都可以拿来捣药了。”

    手摸向股间,萧次君不好意思承认:“想做是真,也真想要只小珠珠,我二十五龄当丈夫,如今二十七龄,想在叁十龄前当父亲。不过珠珠还没准备好的话,就算了,别老骗我了。”

    “我……还没准备好。”李随珠没想过给萧次君生孩子,她的目的很明确,骗宝剑献给师父,然后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且今日被看见了原身,只怕再呆下去,身份会败露。她得赶快行动了。

    “那等珠珠准备好的时候,要和我说一声。”萧次君进退两难,不知要继续下去,还是回被窝里睡觉,看李随珠的模样,似乎不大想做。

    李随珠拖长尾腔说了个好,若有所思,说:“我没准备好,所以你待会儿不能弄到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