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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是邱曼的女儿?

      獠牙都没有露出来敌人就丢盔弃甲的逃跑了,如此轻松就赢了,傅翊爵心中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但并不妨碍他怀着愉悦的心情回到洺悦府。因为解决问题前后要不了一个小时,所以回到家里安宁还没有睡,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几分钟后,傅翊爵脸上的笑容就彻底隐匿了,因为安宁跟他说了暂时分开的提议。

    安宁说完老半天都等不来他的答复,看过去才知道他在置气,颇为不解道“你怎么啦?”

    只是暂时分开的提议而已,又不是彻底分手,需要置气吗?

    呵呵,傅翊爵冷笑了两声“以你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段位的招数了。”

    安宁“……”她就提了个意见而已,他有必要进行人生攻击?“要不然,敢问爵爷您有何高见?”

    傅翊爵“十天之后正常出国,你这边安排一下,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

    “咳咳……”安宁被呛住了,“你疯了?你送唐阿姨出国动手术,还要带我一起去?”

    这辈子她见过不怕死的,但敢这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暗度陈仓?瞒天过海?亏他想得出来!!

    “不然呢?”傅翊爵冷冷凝她,语气火药味十足“这次出国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分开?你怎么不干脆直接说分手?!”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呢?暂时分开哪里能等同于分手?傅翊爵这般幼稚,直接改名傅三岁得了!

    傅三岁:“不管是分什么,都没得商量!”

    安宁:“我这不都是为了唐阿姨的安危着想吗,你以为我想跟你分开吗?只不过我是能忍受暂时的分离,还是说你控制不住自己,我不在就忍不住去找其他女人?”

    此话一出,傅翊爵脸色出奇的臭“你这个女人居然敢这样揣测我,我若是谁都可以,要你何用?”脑海中过了一下她描述的画面,心里恶心得不行“下次再敢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宁没想到她好心好意的商量最后会变成这种样子,顿时也无言了。

    这个事情,她做不了主,且看他到时候怎么安排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

    傅翊爵想要处理一件事情,就没有处理不好的,现在别说是唐英身边的人都被收服了,就连门卫都只听他一个人吩咐。只要唐英有什么动静,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再者,别人想接近唐英更是不可能。

    如果要比喻,那就是傅翊爵建筑了一个围城,把里面跟外面彻底分开了。在出国之前,别说人,连只苍蝇想飞进去都不行!

    安宁这边,因为《一念成魔》选角还在继续呢,主角定下了还有很多配角,配角这一块的竞争也是激烈无比的。总的来说,距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本来安宁还有通告的,如今也都先推了。但即便如此,安宁还是觉得傅翊爵的目的难以达到,真的要她陪过去还不被唐阿姨发现?难!

    空出来的时间,傅翊爵倒是继续像往常一样去公司忙,要不就是这里那里的去开会,安宁就不一样了,突然闲下来她真是无聊得要死了。

    好在顾鸢最近也不忙,约她出门逛街,然后安宁才知道她跟楚墨准备订婚的消息。

    “恭喜恭喜呀,什么时候订婚?在这个月底之前吗?”安宁有点担心,万一是月底之后,那她就被傅翊爵押出国了呢。

    顾鸢咬着吸管发了一下呆,道“这只是我们两个达到共识而已,爸爸出差还没有回来,要等他回来一起商量了才知道。”

    安宁愣了一下,问“你怎么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她不是一直都想嫁给楚墨么?如今心愿即将达成,应该高高兴兴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样子才对。

    顾鸢确实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因为我原先是说结婚的,但他提出了先订婚,但是说的语气跟说去吃饭吧没什么区别。”

    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管是结婚还是订婚都很高兴很激动才对。

    安宁眨巴眼,试图分析“你们在一起好几年了吧,这估计就跟新婚和七年之痒是一样一样的。可能生活就是这样,没那么多的澎湃。”

    顾鸢“呵呵,你这说法倒是跟他的差不多。”

    她问过楚墨,是不是不愿意,又或者他没以前那样爱了,他只是说,生活不就是平平淡淡的么,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感情。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没法反驳,但又隐隐郁闷着。

    安宁想了想,道“反正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好的,你还爱着他,他也爱着你,这样就足够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也许我们把要求放低一点,也许就会幸福很多。”

    顾鸢点点头“说得对,想当初我们也是轰轰烈烈过的,如今趋于平淡也很正常!不管如何,我非他不可,他也非我不可,够了!”

    这阵子为了感情她磨叽了很多,哪里还有以前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说好的女王呢?说好的天不怕地不怕呢?!谈个恋爱还越谈越胆小了,说出去都嫌丢人!

    “不说我自己了,聊点其他的吧。”顾鸢主动转移话题,“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在月底之前订婚,你要做什么?”

    反正她跟傅翊爵之间的事情,顾鸢等人都是清清楚楚的,安宁也不打算隐瞒“他说要带我一起去,我觉得有点不现实。”

    顾鸢倒吸一口气,“爵爷就是爵爷,威武成这种样子,明明在这种时刻暂时分开是最好的结果,非要顶风作案,真是……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了。”

    “是啊,我拒绝无效,已经推了很多工作了。”安宁有点无奈。

    “我相信爵爷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虽然过程刺激了一点,但他不是舍不得离开你么,都这样了你就知足吧!”

    安宁笑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其实她心中是窃喜的,但同时也怀着深深的罪恶感。

    对面的顾鸢突然道“咦,你看,那不是老五的女人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身边的那个男的是谁?”

    安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对面坐着的人是林楠。

    因为安宁是公众人物的关系,所以每次跟顾鸢聚餐都会去高级会所,这种地方保全做得很好,不用担心被记者跟到。所以不光是明星喜欢来这种地方吃饭,就连那些高位者也喜欢来这种地方消遣。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顾鸢下意识就征求安宁意见,以前她都是果断得给出结论,从来不会问别人意见,也许是安宁性格比较稳妥,顾鸢潜意识里觉得她的决定很重要。

    安宁听了之后却摇摇头“她跟我们关系向来不好,突然上去打招呼会显得很突兀,先静观其变吧。”顿了顿觉得不妥,又道“我觉得应该联系一下五少,就说我们有事需要他过来帮一下,关于林楠那边没事还好,万一有什么事他应该是最先知道的那个人。”

    林楠对面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她长辈,就有可能是老五的绿帽了。关于林楠的事情,顾鸢是听过不少,但也没怎么上心,再加上老五护这个女朋友护得紧,谁说坏话就跟谁急,顾鸢才也不想触这个霉头。但是如果涉及到人格尊严的问题,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好。”

    会所里面的光线故意弄得朦胧神秘,所以林楠并没有发现盆景后面的安宁她们,吃完饭后她挽着男人的手臂走向前台。不多时,两人似乎从前台手里接过了卡,然后朝电梯走去。

    安宁带上口罩伪装了一下,对顾鸢道“你在这里等五少,我跟过去看看。”

    林楠跟顾鸢虽然也不熟,但是两人见面次数还挺多的,安宁不一样,她似乎就见过林楠一次,所以她跟上去毕竟稳妥一下,在加上她伪装了一下,不会被认出来的。

    但是在进电梯这一块安宁就被拦截住了,因为这个电梯跟另外两个电梯不一样,没有vip会员卡进不去。

    没办法她只能调头回去,然后就听到顾鸢正在跟前台争执“我都说了她是我朋友,我想查一下她住哪个房间都不可以?”

    服务员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语气官方又和蔼可亲“不好意思小姐,对方设置了权限,除非是他本人放权,要不然谁都不能过问。”

    顾鸢火大不已,她长这么大走到哪里都是被人供着,哪里有人敢拒绝她的问话?“你这个前台怎么回事啊,看清楚,我不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想打听一下朋友的消息都不行,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前台一脸的为难,却还是坚持道“实在是很抱歉,替客户保密也是我们的工作职责,还请顾小姐谅解!”

    顾鸢一脸的不耐“对方什么权限?”

    前台还是一副抱歉的表情“这个也不能说。”

    顾鸢忍不住骂人了,安宁走了过去拍了拍她肩膀,然后对前台道“那是不是来一个级别更高的,就能查了?”

    所谓权限,不就是一层层往上么,来个更高级别的,自然就能查低级别的了。

    前台笑了一下“是的。”

    一家会所搞阶级还这么严重,虽说是为了保护客户隐私,但也太过欺负下面的人了。

    两人无奈只能继续点了一杯饮料喝,安宁表情跟内心都很镇定,倒是顾鸢一分钟之内就换了三个坐姿,显然耐心到头了。

    过了十五分钟这样,老五过来了。

    因为之前介绍工作的事情,顾鸢跟老五之间虽然把话说开了,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疙瘩的,所以顾鸢并不说话。

    老五表情也有点尴尬,其实回去后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挺对不起顾鸢的,她只是好心帮忙,并没有错。他没有道理责怪她,但是在这个事情里,林楠也没有错的,她只是在他面上伤心一下而已,也没有说顾鸢坏话,所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处理事情不够周到,伤了和气。

    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好好缓和一下欢喜,如今大嫂叫过来帮忙,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安宁也没有直接明说什么,只是对老五道“我跟顾鸢逛街累了,想在这个会所要个房睡觉,前台说我们权限不够,你能不能帮我们说说情?”

    老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的,很爽快就答应了,去前台处正打算开口,安宁就抢先道“我们就要刚刚那个朋友的对面那一间。”

    老五不明所以,但是顾鸢却附和道“是啊,我都说了她是我朋友,想叙旧而已,这个前台死活不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那就听她们的,来一间,对面的。”老五一边亮出身份,一边道。

    前台看过老五身份后,先是恭谨的问了声好,然后又严谨道“很抱歉五少,您是十层以下的至尊级别。”

    言下之意,前面那个是十层以上级别,而老五级别不够,上不去。

    到了这一步,安宁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急忙拉住了要发火的老五,然后对前台道“知道了,我们不要房间了,走吧。”

    老五还骂骂咧咧的,硬是被拖出了会所。

    顾鸢还回头看了一眼,她明白安宁的意思,如果连老五的级别都不够,那么闹下去事情就大条了,毕竟能在三省开一家这样高级的会所,还能搞出这种区别对待,就足以说明一般人惹不起了,就连不一般的老五也惹不起。

    这种事情,估计只有爵爷出面才能解决,但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去麻烦日理万机的爵爷?让他去揭兄弟的绿帽?只要他一出动,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影响兄弟情义,这不是她们想看到的结果。

    再者,这个林楠如此老道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之所以不被揭发,那应该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憋屈的事情,莫过于心中有猜疑却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

    出了会所门口,安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五少道“大老远叫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为了表达歉意,我给你女朋友买个礼物。”

    老五哪里敢应承啊,忙道“不不,能替嫂子分忧是我分内之事,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叫我来,保证随叫随到!”

    语毕瞥了依旧不说话的顾鸢几眼,然后一脸不自然道“顾姐你还在生我气啊?那天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啦!”

    顾鸢没好气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滚吧,老娘不想看到你!”

    这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能这样开玩笑,也说明她不介意了,所以老五咧开嘴笑了起来。

    见状安宁暗叹一口气,要不怎么说老五被林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就这样耿直又木讷的性子,想要拿捏真是太容易了。

    “你觉得是你分内之事,于我却是欠了你人情,你放心,我一定能给你挑一个让你女朋友满意的礼物!”安宁坚持道。

    老五这才挠挠后脑勺,道“真的不用了,林楠最近在跟我闹脾气呢,我已经送了很多礼物去她宿舍,她还没息怒呢。”

    安宁跟顾鸢对视一眼,后者试探道“为什么闹脾气,因为工作的事情?”

    老五摇摇头“不是工作的事情,就是我之前不是听了嫂子你的意见吗,然后就叫林楠抽空去陪我妈说点话刷点好感,她去了几次就受不了我妈的脾气,一气之下就好几天不接我电话也不见我。”

    如此,安宁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老五家底不薄,却连一个女人都搞不清楚,旁人做再多又有什么用?最近糟心的事情可真多,她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居然还有心情去多管闲事。

    傅翊爵这边陆陆续续在安排出国手续,证件基本上都弄了下来,毕竟他身份摆在这里,想要什么证都很容易的。此外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他也需要做很多安排。如此,他比以往更加忙了。

    安宁看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其实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出一个国不会这样麻烦。安宁都宁愿不去了,也不想看都他这样劳累。但安宁也不敢劝他,毕竟上次说了一次不欢而散,如今他又安排到这种地步了,再说也没有意义。

    唐阿姨这边被监控得很好,但她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能察觉一些什么,可惜傅翊爵虽然是她儿子,但要是亲儿子算计起母亲来,也是一点不手软的,唐英玩不过傅翊爵的心机。但也知道傅翊爵都是为了她好,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如今的状况是一个忙得要死,一个闲得要死,忙的人都算幸福了,至少不用像安宁这样,就因为太闲了,所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顾鸢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可能每天都能陪着安宁排忧解闷。

    期间安宁无意询问过傅翊爵关于那家会所的事情,傅翊爵知道她经常跟顾鸢去那里吃东西,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道“那是外地人开的,不归我们管。”

    听语气,似乎这些外地人还挺有后盾的。看到她一脸好奇的样子,傅翊爵曲起指关节轻敲她脑袋,道“j城那边的人,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收起你的好奇心。”

    说到j城安宁就安分了下来,三省终究算第二,j城可是shou都!难怪保密性能做得那么好,难怪没有权限去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安宁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但为了不影响傅翊爵,只要他在家的时候她就不会变现出来,等他走了,她就开始唉声叹气的。

    世界上没有透风的墙,纵使他再厉害,也不能一手遮天。安宁隐约觉得不安,总觉得在出国前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又做不了什么,有一种坐以待毙的感觉。

    距离月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唐阿姨来人了,是叫人过来请她过去聊天,说在家里太闷了。安宁不做他想,就去了。

    结果车子并不是开往傅宅,而是通往一条她不熟悉的路。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是唐阿姨叫你们过来的吗?”安宁问司机,问传话人。

    两人给出的答复都是一致的“放心展小姐,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是听从夫人的命令而已,她有事找你。”

    安宁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被抢了过去。

    “在见到夫人之前,你的手机由我们保管。”

    安宁想,她近来的担忧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有些事情要发生,谁也阻挡不了。

    最后车子是驶入一家医院,安宁在两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五楼,这一层是特殊检验科,本就人烟稀少,再加上唐英刻意清场,就更冷清了。

    从出现在这里开始,安宁就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

    除了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的唐英,还有一个唐母,她本来在安抚唐英的,但是在看到安宁出现后,就气得站起来一个健步到安宁跟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安宁被打得跌坐地上,耳朵都嗡嗡作响。

    “你个贱人!你明明是邱曼的女儿,居然欺骗我们,亏的我女儿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唐母气急败坏,一边骂一边踢安宁,安宁咬着牙忍着,没有躲开。

    最后是唐英叫住了唐母,她想站起来的,可是她浑身都无力了,只能虚弱的对地上的安宁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安宁吃力的爬起来,走了过去,双手垂在身侧捏紧,一句话也不说。

    唐英就这样盯着安宁看了好一会,最后惨然一笑,一字一句的开口,就像是用自己的心血在地上写字,一笔一划扣出来“你是邱曼的女儿?”

    安宁眼眶有点湿热,唇角也快被她咬破了,欲言又止了一会,如果可以,她多想说不是,但最后只能缓缓点了头。

    唐英猛的咳嗽起来,最后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好,好,你们瞒我瞒得好紧,我,我……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明知道我的今天是谁造成的,明知道我此生不能容纳邱曼之女,结果你倒好,背着我跟我儿子在一起苟且!!我……”

    唐英倒了下去,安宁第一时间想过去扶,结果被人大力推开,现场兵荒马乱,安宁被撞到椅子边缘,手臂顿时火辣辣的疼。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怕疼的样子,傻子一样坐在原地。

    ……

    病房外,吸烟区。

    傅翊爵身上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眸色大海一样深沉不见底,仿佛在机关算计失败后,眼底翻滚出妖冶的不顾一切的狂澜。

    楚墨等人特别能理解大哥的心情,他筹谋了这么久,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出错,结果却毁在唐母手上!

    百密一疏,莫过于此。

    “是唐母那边的人发现的,有个亲戚的女儿在医院里上班,与检验科的同事是好朋友,无意间她发现了安宁的dna报告,然后就告诉了家里人。”

    “唐阿姨疑心很重,上次来洺悦府虽然没有发现大哥跟安宁的事情,但事后她还是暗中派人查了。她用的都是傅伯伯那边的人,正好,那些人并不属于大哥派遣,所以我们没能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我们防火防盗防外人,却偏偏漏算了唐家的人,她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不会考虑一下,在这种节骨眼讲这个事情说出来会对唐阿姨有什么影响!一个闹不好就是要命的啊!”

    事到如今,唐阿姨刚从抢救室出来,这一旦醒来会是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傅翊爵却有了打算,不是救过来了么?那就以昏迷的姿态直接出国直接手术,至于其他涉及到的人,不都是喜欢多管闲事?很好,从此以后她们不会再有闲下来的空档!外婆?表亲?他傅翊爵连亲妈都能算计,这些人又算个什么东西?!

    只要他重新安排好一切,还是可以像之前一样安稳的出国,只要手术成功,谁也奈何不了他!

    其他几个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大哥阴冷的表情迈着长步子走出去,只有楚墨上前拦截住了,他轻叹一声,活该他跟大哥是一类人,所以光是看神态他就知道大哥想要做什么了。

    “大哥,不妥!为今之计,只能等唐阿姨醒来,再做打算。否则,会悔不当初的!”主导权早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傅翊爵眸色暗沉,还有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我不介意。”

    楚墨咬牙道“难道你就不在意唐阿姨的生死吗?如果唐阿姨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安宁怎么活,她什么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傅翊爵表情淡漠得跟一个没有血性灵魂的人,开口的语调又冷又冰“让开。”

    楚墨知道,如果大哥动起真格来,这里谁都拦不住,可若是不拦着,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真的一切回旋余地都没有了。

    “大哥!还有第二条路的!唐阿姨也许能接纳安宁的,你就再等一下!”

    傅翊爵节骨分明的手指动了动,淡漠的声音里居然透着一丝哑意,“你不了解她,等她醒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默了片刻,楚墨耳畔再次传来一道阴鸷的声音“我不能让任何人成为我跟她之间的阻碍。”

    所有人都震撼了一下,谁都没想到大哥对安宁执念已经这么深了,深到能不顾一切,也能毁灭一切。

    门外,安宁的眼睛模糊了,傅翊爵他们在吸烟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直到傅翊爵走出来看到她,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唐阿姨醒了,你去跟她好好聊聊,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是她的答案,她跟楚墨一样,不同意他那孤注一掷的办法,事到如今,去听唐阿姨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

    唐英的身体很虚弱,已经到了要提前动手术的关头,医生建议要马上出国动手术了。但她的意见十分坚决,语气弱,决定却是毫不退让的。

    “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一样,这辈子不管你娶谁都好,只要不是邱曼的女儿,我八抬大轿的把人给你娶回家。可是你想要跟安宁继续在一起,我不同意。”

    傅翊爵表情不变,坐姿也不变,手指头都不曾动一下。过了大概一分钟这样,薄唇才轻掀了掀“你与邱曼之前的恩怨,与我和安宁有什么关系?”

    病床上的唐英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凄凉,她长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道“我跟她之前的恩怨与你无关,那我的性命是否也与你无关?”

    傅翊爵闻言猛的看向唐英。

    果然,用生命危险永远都是最强的一招。

    唐英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亲生儿子对着干,而她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命。

    “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但是这个手术就永远不会有了。我用余下的生命替你们数着,看你们最终会有多幸福,又能走多远。”

    “你可以怪我挡了你的真爱,但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又或者,我这个手术可以进行,我也不为难你们两个,但前提是你跟她分手五年,你跟我出国,我配合治疗,五年间你们不许有联系,你不许回国,五年后,如果你们男未娶女未嫁,那我不会再阻拦。”

    ……

    唐英不想再看到安宁一眼,所以安宁是站在门口默默的听完了这些话,听完之后,她默默走向了走廊那边的电梯。

    谈判的结果谁也没有预料到,事情并不像想象中一点一点转机都没有,唐阿姨在保留尊严的同时,给出了一条新的出路。只不过,要走完这条路,需要用五年的时间。

    三省这几天天气不大好,多是雷雨的天气,明明已经快六月份光景,活生生变成三月份的阴雨时节。若是以往,她要么不出门窝在家里,要么出门必定带一把伞,衣服淋湿了没关系,头发湿了她就无法忍受。可是此刻,她却顶着这不大不小的雨点,慢慢朝医院门口走去。

    冒雨打了一辆的士回到洺悦府,也不着急洗澡,而是简单换了一身家居服,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属于他的东西,一点点一件件装好,封好。

    最后一切收拾完毕后,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语气平和的开口“东西我已经帮收拾好了,基本上什么都不缺了,就算有缺的,也缺的不多,让人买一点补充就可以。”

    男人的声音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语调都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你已经做了决定。”

    安宁茫然的看向窗外,漆黑迷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前方的路被迷雾挡住了,彻底看不清去向“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一下子刺入心脏,疼痛一点一滴的积累到最后整颗心都开始溃败,傅翊爵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这样钻心的痛,很多话冲到喉咙里,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安宁等了好久等不到答案,试着出声“阿爵。”

    “五年的时间不短,就这样放手,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五年也好,十年也好。”安宁试图让自己笑一下,最终发现自己办不到,只能维持原音,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开口“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除了窗外的雨声,整个世界又是一片寂静。

    “好。”傅翊爵的声音依旧冷静得不像常人,又仿佛淡漠得没有任何感情“明天我会让助理过去拿行李。”

    安宁愣了一下,久久低低道“嗯。”

    然后她匆忙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捏紧,指腹都渐渐发白了,像是要捏碎了这个手机。

    交往不到半年,他们终究还是以分开结尾,就像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就是现实。

    从明天开始就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管是综艺还是广告,只要是有通告,她都去,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就不会有多余时间去想其他了。

    五年的时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就像是小时候的童年时光,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吧嗒。

    泪滴落在手背上,安宁低头看,却发现眼前被一片水珠挡住,朦胧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吧嗒,又是一滴泪。

    她急忙用手去擦,结果越擦越多。

    吧嗒,吧嗒,吧嗒……

    最终,一颗颗泪珠连成串,最终在手背上汇集成小河,流淌而下。

    安宁最终把头埋在胳膊里,整个身子彻底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医院。

    幽静的透着浓郁消毒味的休息室,男人独自坐在窗边,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去,似乎整个世界都在落寞,男人的背影孤傲寂寥,风华绝代的侧颜让无数路过之人为之止步,就连匆忙去给病人换药的护士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两眼,这样的颜,这样只属于贵族的风姿让人倾倒。

    可没有人敢上前去跟他搭讪,因为他身上的气息太过疏离冷漠,就连想进来休息的人都下意识的换了地方。男人就以这样与世隔绝的姿态坐了很久,久到半个小时后他还是这个姿势。有人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价格不菲的黑色手机,但谁都不知道,这部手机在静静的重复的播放着某个视频。

    仿佛女人从头到尾的动作表情,都映入他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