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军被马小玲的巨大反应吓得不轻，赶紧走出去道：“怎么了？”

    马小玲目光透着几分惊恐，整个人都有点瑟瑟发抖的迹象，语调发狠：“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照片？”

    “怎么了？”

    “我问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照片？”马小玲小有的凶狠。

    林少军对马小玲的表现感到大惑不解，他想继续问看，但明显不妥，马小玲会揍人，所以先回答她道：“是一个古董展的照片，我想拍一个送人办事。”说着话，林少军蹲下捡照片，边捡边看，并没有发现这些照片有什么异样，都是猛兽图、风景画，还有些瓶瓶罐罐。

    马小玲呆在当场，等林少军把照片捡起来以后，她道：“那幅猛虎图就是我小时候见过，吓哭的那一幅。”

    “啥？”林少军赶紧把猛虎图翻出来，想递到马小玲眼皮底下，马小玲很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他自己也后退了一步，然后举着道，“这幅吗？没认错？”

    “绝不可能认错。”

    “是你爸那幅还是赝品，或者是相同的画有两幅？”

    “我不清楚，但肯定就是这样的……”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林少军内心稍微产生几分小郁闷，他抓了抓脑袋，思索着道：“那幅画你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我就见过一次，就那天他们商量分赃的时候，他们走了以后我进的书房，然后看见那幅图是荧光的，我就吓哭了。后来我爸就把那幅画放在了柜子顶端，再后来……”马小玲很努力在回想，大概也是过去太久了，已经想不起来，“好像我们搬家的时候我还见过一次，没打开，我爸看见我进他的房间，立刻就又收了起来。”

    “搬家当时你几岁？”

    “读初二。”

    “哦，十二三岁。”

    “不要拍这幅画，很邪门。”说完，马小玲转身走进屋子里，再没出来过。

    林少军重新在椅子里坐下来，把猛虎图放在一叠照片最前面，点上一根烟边吞云吐雾，边研究。当然他对画作完全不懂，他主要的研究点是，这幅画有什么吸引之处？这要想出个结果来，因为有了这个结果才能根据结果揣摩林百祥的心思。会不会林百祥是为了这幅画害死马俊？单就这么看好像这假设太不靠谱了点！

    看着看着，忽然毛媛媛走过来，林少军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远处的空坪，那些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离开，显然她今晚的教学已经完毕。林少军赶紧把照片收起来道：“毛媛媛，你刚刚教的很好，而且我发现你教柔道的时候很快乐，很有魅力。”

    毛媛媛脸一红：“老板，你以后能不这样说话吗？我不习惯。”

    “你觉得我在调戏你？”

    “不是，我是不习惯你这样和我说话。”

    “我就费解了，啥意思？”

    “你是我老板，你应该正经点。”

    “靠，那还是调戏的意思是吧？我在夸你好不好？我看见你很快乐，感觉很安慰。”

    “刚刚我看见马总看着照片，突然很慌张的模样，她没事吧？”毛媛媛转移了话题，指点指林少军手里的照片。

    林少军稍微有几分惊讶，这应该是欧阳燕才有的观察能力，毛媛媛竟然有。而且当时她在教柔道，而不是注意着这边：“你眼睛倒是很毒，我也不知道，你进去看看她吧，我走了……”

    毛媛媛哦了一声，等林少军起来走了她才顺带拿上椅子走进屋里。

    快速来到情报部找到江河童，林少军道：“江河童，那张猛虎图给我了解清楚到底有何独特之处，价值多少，市面上有多少张一样的，谁谁谁的真迹等等，全部要搞清楚。”

    江河童当即答应下来，对着电脑忙碌，不过这事只是用电脑搞不定，还得找个相关的专家看看，这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林少军不管这么多，他说了要求，只要结果。

    欧阳燕也在情报部里，坐在后面的沙发看杂志，林少军和江河童说完话，她才放下杂志问林少军：“确定了？”

    林少军嗯了一声道：“原来我跟你说过马小玲偷听过马俊、林百祥他们分赃，然后她进房间看见一张猛虎图吓哭了，就是这图。看这猛虎图是不是世上独此一幅，如果是，但又查不到林百祥的获取途径，那几乎能肯定是夺的马俊的……”

    欧阳燕想了想道：“会不会猛虎图只是其中一张，还有其它收藏品马小玲没看出来？”

    林少军一愣，他可没想到这方面，经欧阳燕这么一提醒，当即道：“你想个办法搞清楚原来马俊有多少藏品，他们不是鉴定家，肯定找过人鉴定，如果能找到这个鉴定大师，或者找到某些曾经见过马俊的收藏品的人，可能会有所收获都不一定。”

    欧阳燕一脸苦闷：“我的老板，这不容易办到。”

    “我知道不容易，尽量啊。”林少军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江河童身旁在看监控的宁莎，“宁莎，把照片再印一份出来，要全部，不要漏掉。”

    宁莎回应道：“木有问题。”

    突然，欧阳燕道：“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次冯老板约马俊去爬山，我去接马俊，他给我的地址是一个画廊，我到了门口，他从里面出来，你说那个画廊里面的人会不会可能知道？”

    “有可能。”

    “要不我们现在立刻出去？”

    “拜托，省城，去到都关门了吧？”

    “更好，可以去他家，反正肯定有办法，去不去？你不去，我也不一定能问清楚。”

    欧阳燕这样说，林少军想不去都不行。

    欧阳燕让宁莎不用打印了，直接把u盘还给她，然后她和林少军一起下楼，把林少军载回去换衣服，接着载上等候在牌坊口的蒜苗和番茄，四个人一辆车，趁着夜色开出青云街，上高速，直奔省城……

    启程时接近九点，因为是夜晚，路很畅通，欧阳燕开的也快，转眼就到了省城。然而最后去到画廊，还是已经关了门。更惨的是，欧阳燕和蒜苗下车去看了一通，没找到画廊的联系电话号码，回来反而告诉林少军，画廊已经关张。透过玻璃看进去里面，看见的是乱糟糟一片，灰尘还很厚，显然已经关张了不短的时间。

    林少军心里那个窝囊啊：“现在怎么办？”

    “去派出所，找不到画廊的老板，应该能找到房东，不过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啥预感？”

    欧阳燕没回答，而是问蒜苗道：“你也看见了，你有预感么？”

    蒜苗嗯了一声道：“灰尘厚的不正常，看路段，这是中心区，中心街道，左左右右的铺位全部都在经营。画廊面积那么大，经营范围会很大，显然很容易租出去，但实际情况是很久没有租出去。这应该有几个情况，第一，里面出过重大命案，死过人，有不好传闻。第二，房东出了问题，被查封中，只是封条被撕了而已。”

    “观察能力不错。”

    “谢谢欧阳秘书妙赞。”

    “真受不了你们，一点点痕迹能想出那么多东西来。”林少军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很喜欢，请各位保持这样的状态。”

    蒜苗呵呵笑了两声，欧阳燕则没说话，专心开车。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辖区派出所门外，欧阳燕自己走下车进里面问，其他人留在外面等。

    欧阳燕去了五分钟左右走出来，果然如他们猜的那样，画廊出过命案，画廊老板和两个员工都死在了里面，命案已经发生了近八个月，还没有告破。

    林少军赶紧道：“这不会和林百祥有关系吧？”

    欧阳燕摇头：“这些关乎案情的东西警察不可能告诉我，但我猜不太可能。他想要可以买、可以偷，为何杀人？跟画没有关系，可能是仇杀。走吧，明天去古玩协会找专家。”

    “我去，我就说了，你非得今晚出来。”

    “老板，重要的事情不能拖时间，许多机遇都在拖沓中错过，你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吧？反正我们没啥要事要做，又不是花不起钱住酒店，你说吧？”

    “行行行，开车。”确实林少军和欧阳燕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虽然有点无聊，浪费时间，但也没办法。

    番茄把车子启动往前开，明明很多酒店，但欧阳燕都没有选择。最后跨了几个区域才选择了一家不怎么样的开了一个商务套房，所有人住在一起。那会是十一点多，因为晚上吃的不是十分饱，加上难得来一趟省城，所以进了房间没一会，林少军就提议去吃夜宵，他们也同意，当即又出发。

    路是欧阳燕带的，不过最后不只是他们四个人，林少军给尤家艺打了一个电话，让尤家艺出来。林少军已经很久没有见尤家艺，有点想她。当然最主要是想问问她投资的事情怎么样，关心关心她是否有困难。尤家艺可是一直都在帮他的忙，现在他有了充足的实力，要懂得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