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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迟早有天是瞒不住的

      檀桌宴席上,猗机指腹敲击着瑶斝,眉心拢了拢,不耐烦道:“红莺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血泯嘴抿成一条线,端坐在一侧,犹有繁琐音环绕在耳,幽幽地深叹了口气。

    红莺乃是暗阁内的大将,筹谋划策,精打细算,无一不精通,如此的一个人,又岂会是容易走丢的?

    “来……来晚了。”人已到,话落至,他气喘吁吁的缓了缓,摇头晃脑的,“这宫廷可大,我转了好几圈才回到。”

    血泯脸色铁青,瞬间拉了下去,避开了众人齐齐射来的目光。

    只管将他刚才那些话且当耳旁风吧。

    有人转过廊角,加快脚步,“什么事这么热闹?”有第三声插入,墨薄元饶有兴致的反手剪刀走来,脸上挂着戏谑,“不如和朕说说?”

    众人款款行了礼,冉冉坐下,红莺起声:“不知陛下找主子是有何要事?”

    墨倾国将折扇抵在下颔,凝声道:“等他来了在说。”阴鸷的眼神横扫了一眼众人,觉得此事太过显露了,递给红莺一个别有用心的眼神,语中有话:“不妨到庑湘内等候?”

    红莺汗颜惊扫了眼众人,又转头过来会意他的眼神,深叹,“既是如此,那便陛下在庑湘内等候,主子有些事要去处理,稍后就到,还请陛下海涵。”

    他知道这件事关于王妃身世,墨薄元如此神秘,笃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若是让众人听了去,怕是会引出不少乱子。

    荏丰眼眸一斜,朝着面对面的净舜低声询问:“你知道红莺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吗?”

    “我哪知道?”净舜不耐烦的端坐着,虽是语中不在意,但是跟在主子手底下两年,感情深入,他其实是非常想知道主子的事。

    宗筠昂着头饮酒时,愣了下,转眼就投入了猗机斗笠下的那张冷肃的表情,原来,他自己也难掩心悸,却说自己坦白这一切,如今看来,是他不想坦白一切。

    猗机喜静,也喜净,但说心底隐藏的那份紊乱的思绪,他定然是不会像宗筠那般表现在脸上,唯有他知道,主子想做的,他都会支持。

    他仍然清晰的记得,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那张稚嫩又随时能凝滞上冷肃的脸,是他这个世间从未见过的,那双湛蓝的眸,是这个世间最纯粹的澄清,他第一次同她对视的时候,是在王朝的擂台上。

    他一个人如斯寂寥的身影隐没在人海中,而远远凝望着擂台上那个口出狂言,高傲的女子,势必会打败所有人,他起初只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她是这种低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搥手拨动斗笠下的面纱,冲上了擂台上,他一定要教训这个狂傲的女子。

    他虽眉目风轻云淡,心中焦虑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本他以为她不过是一个生在权贵奢侈府中的一个刁蛮小姐,可当他切菜时发现,她的眼神,她的目光,都带着一股紧张。

    看到这,他斗笠下的嘴角微微一扬,嘲她不自量力。

    清风抚过她的洁白的额头,漂浮的发丝下是一双澄清又灵动的眼睛,流动着波光,闪着动人心魄的昳丽,他此时心中忽而有一丝复杂略过,怕是自己被此人蛊惑了。

    随着她目光探来,动起了手,挥动的菜刀在她手中娴熟的游刃,他误以为她是在声张虚势,却不曾想到,食材搭配得如此妥当,火候竟掌握了如此娴熟,莫不是刚才的紧张是演给他看的?

    她那双澄清的眼或许已经看透了他的手法,却让他当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直到她呈上了那道佳肴,用薄荷做成的桂花糕,薄荷是清凉能如药之物,深入喉中清凉又甘涩,刚开始品尝让人口味不太适应,但细细品尝后,浑身都如松懈那般惬意。

    他是用五花肉做夹心的桂花糕,环体醇香,入口虽不能很快融,但是能回味无穷,慢慢咽入喉中,他用这种方法是想要留住口味,却被她一味薄荷给比下去了。

    他起初还不相信,亲自品尝过后才知胜负已定,他甘愿认输。

    或许是那天他有质疑,只是上擂台想教训教训她,却反被她教训,又或许是那天她紧紧的跟了过来,他复杂的心越来越沉,直入海底,深不见底。

    他厨艺高超,武功又是绝流,竟会输给一个女子,说到底,还是有些丢人。

    她紧紧跟来时,他当时心思紊乱,只是想找个岑静之处好好的静一静,却又被她扰乱。

    他敛气转身质问,却见她那双干净透明的眼,让他心弦一下又拨动了起来,他刻意拉下斗笠,不去直视她,只是冷冷的劝解她回头,别跟来。

    回溯过往,只觉得岁月如梭,很多事情盘根错节,很多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到了她身边。

    “猗机?猗机?”低低的惊声唤醒了他,他凝滞的波光微动,愣眼巴神的看到这歪头看他的宗筠,攒眉问:“什么事?”

    这个宗筠总是在怀疑他,有问题。

    他眯着眼,了然于心,记得从前初遇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过来倒觉得有些可笑。

    “刚看你含情脉脉的眼神,怕不是在想什么春事吧?”宗筠稍稍贴来,八卦的横着刀手问。

    他原以为宗筠要同他说什么重要的事,原来又在挑什么八卦了,他岂是容易被看穿的人?

    “行了,百家宴就你事多,主子晚点来,让厨房那边温热着,晚上你要是把某些膳食吃完了,保不齐众人会揍你一顿。”

    嚯,宗筠不屑勾唇,朝着背倚靠去,这家伙每次说话都要带着刺,不扎他会死?

    刚才还明明一副心不在焉,含情脉脉的样子,肯定是被猜中了心思,才会想些刺人的话扎他,堵得满口胡言。

    “是是是,我不问了,反正迟早有一天你是瞒不住的。”末一句话刻意将剩余压得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