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随性而弹的一曲实在太过业余，根本拿不上台面。欧阳澈觉得琼岚该是不想谈论情感共鸣什么的隐私话题，而拿她的那一曲来做挡箭牌了顺便取笑一下罢了，毕竟古人都太过矜持。

    况且琼岚说过对自己这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有男女之情，欧阳澈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往上贴。

    “我那一曲不过弹来玩的，有机会希望你能跟我们默涵合奏一曲，精神境界都会上升一个层次。”

    “精神境界？”琼岚觉得好笑，阿澈总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又合乎意境的新词，让人啼笑皆非。

    “对呀，怎么，有兴趣了？”

    琼岚摇头：“我对自己的精神境界已经很满意了。”到能跟欧阳澈合奏的水平就好，再高未免画蛇添足。

    琼岚鲜少能这么开玩笑，欧阳澈也接着玩笑道：“诶，不要那么容易满足嘛，你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更好的。”

    琼岚抛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也是，确实不能那么容易满足。”比如说，追求一些人做成一些事，但愿现在还不算太晚。

    **

    楚瑞烨几乎一夜没睡，交代了宫外的莫循去查这些证据，坐在自己御书房的办公桌前将欧阳澈前前后后想了个遍。

    她能在皇宫潜伏这么久，一定是有久居之所的，那久居之所不是太过隐秘就是太容易被人忽略，所以让章炙暗中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是因为没有想到而已。

    冉默涵这个女子，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记忆，再次翻找当年的御医投毒案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

    仔细回想，当年冉家好似是送入宫了一位女子，他忙着调查事情的真相根本没有上心。

    只是一位御医没有理由谋害皇子，他急于找出幕后主使，想借此事件扳倒一方势力，最后以关键证人被杀而不得其果。

    他没有接受大臣们的建议将冉家灭门，而只是流放就是为了不让此事彻底被抹掉，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借此做出些文章来。

    现在想想，楚瑞烨十分庆幸自己这一步走对了，没有将他们的关系逼上绝路。

    早晨，楚瑞烨顶着熬了一夜的熊猫眼上了早朝，在大臣一件事情说完，还未开始另一件的档口，楚瑞烨宣布无事退朝。

    那想要禀报的大臣，话生生卡在喉咙，见楚瑞烨一副不在状态缺乏睡眠的模样，没敢再说。

    于是今日的早朝结束的格外早。

    早就恭候的章炙为自己不用久等有点格外的欣喜，迫不及待的跟楚瑞烨汇报了自己几日奋战的成果。

    他暗自在冷宫外听了许久，弃妃们弹奏的那些曲子好些都是藏书阁丢失的曲谱上的，甚至有两首是绝版的，除非有乐谱没人会弹。

    为求专业性准确性，章炙还特地拜访了宫里资历最老的乐师，百分之百确定被偷的乐谱就是流向了冷宫。

    他就说嘛，冷宫这几个月来一直都不正常。

    章炙万事俱备，只欠楚瑞烨一道圣旨就可以进去拿人了。

    谁料楚瑞烨不怒反喜，“那这一切就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