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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来福被要追上陈永生,却被陈永生给强行留了下来,只不过他一走,来福便又蹿了出去,任由苏凝如何唤它,就是不回来。

    身后,陈弘武忍不住开口:“这两日,来福老是往外面跑,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又没有和邱山,难不成它还跑到海里去猎食?会不会惹祸?”

    “你瞎说什么,来福自小就懂事儿,肯定不会在东莱惹祸的。”苏凝回身瞪了一眼陈弘武,真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陈弘武吐了吐舌头,跟在她左右。

    “苏凝,你说张大人他去了哪里,晌午饭都不曾回来吃?”等没人的时候,苍凌云这才低声开口,“他会不会也跟着你家相公去了军营?”

    苏凝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去,并让陈弘武不要老是跟着她,这是在驿站又不是在外面,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想害她。

    陈弘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跟着锦屏和画春一同守在门外。

    “怎么,这个时候你担心我师兄了,先前怎么还嘴硬不承认?”苏凝给她倒了一盏茶,又端了一叠糕点递在她跟前,方才吃饭时,她都没怎么吃两口,可见是真的担心张逸轩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里能——”苍凌云眼眶一红,有些委屈。

    若是能够选择自己的路,她何曾不想与张逸轩表明自己的心迹。

    苏凝可从未见过她红过眼眶,可见是真的伤了心。

    “凌云,师兄他是礼部侍郎,是不会去军营的,或许是去了农户家中查看了,你且不用这般担心。”苏凝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苍凌云掏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着苏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

    “那日在船上,他对我表明了心意,这些时日因着东莱太子,我与他生分的很,就是怕北冥逸察觉我与他有什么,拿着这事情去威胁我父皇,甚至会危害他的性命。”

    “怎么会,你想多了。”这几日相处,东莱太子的为人她虽然不甚了解,但也能从百姓的口中得知他确实是位好太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险恶的事情来。

    “两国利益,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我只愿他平安无事便好,旁的我不再祈求,这或许就是我们二人的命吧。”当初一开始是她先招惹的张逸轩,如今也是她先放弃。

    “好了,你别说这些,事在人为,皇上毕竟没有真的下旨让你嫁给东莱太子,你若,你若是真的不想嫁给他,我倒是有一法子,只看你敢不敢为自己活一次。”苏凝牢牢的握住她的手。

    “什么法子?”

    苏凝忽的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吓得苍凌云猛的收回了手,面色通红。

    “这,这怎么可以。”

    “虽说计俩卑劣了些,但你和我师兄如今是情投意合,只不过是让你坚定信心为自己活一次,你若瞻前顾后,到时候真的与东莱太子成婚,可别后悔。”苏凝端坐在一旁慢慢品着茶。

    这件事情还得她自个去想明白。

    “我若是这般做了,会不会打破盟约,引起战事?”苍凌云的心里有些许动摇。

    “你自己觉得东莱太子会为了你挑起战事吗?”苏凝挑眉。

    这东莱太子对苍凌云的态度友好,但也是出于她是苍云国的公主,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的私情。

    苍凌云摇头。

    苏凝两手一摊:“若是你想好了,今晚你来找我,我给你药。”

    “他会不会察觉出来,万一,万一他发觉了,我岂不是很丢脸。”苍凌云面上绯红一片,手里不断的绞着帕子。

    苏凝站起身来拍着她的肩膀颇为豪气:“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等回了东莱,我师兄定然会向皇上请旨迎你入门。”

    “就怕我父皇不答应,还有我母妃她——”苍凌云开口声音也就越小。

    “不答应也得答应,你都是我师兄的人了,难不成还让你一女二嫁?”苏凝一拍桌子,将苍凌云吓了一跳。

    苍凌云猛的站起身来,捂住苏凝的嘴不让她再胡言乱语。

    入了夜。

    陈永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苏凝正在制药。

    不等他开口,忽的外头响起敲门声,只见苍凌云正踟躇门外,“苏凝,我——”

    “你来的正是时候,已经好了,你拿去吧。”苏凝将药粉包好,而后悄悄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苍凌云重重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苏凝一直目送她离开,这才将房门给掩上,一转身,便见陈永生正双手环抱于胸前,审视着自己。

    “呵,你累了吧,先沐浴,我让厨房给你留了晚饭,给你端过来。”苏凝想要往外逃。

    只可惜她的手还未接触到门把手,身子已经被陈永生给捞了回去,牢牢扣在他的身前,坐在他的腿上。

    “怎、怎么了?”苏凝心虚,说话间不敢抬眸看着他。

    陈永生一手敲打着桌面,视线停留在她方才捣药的器具上,手指捻着上面还残留的粉末,搁在嘴边。

    苏凝瞧着他要去尝那粉末,吓得握住了他的手,拿帕子擦掉。

    “这是什么?”陈永生握住她的手问道。

    苏凝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却不想被他禁锢的更加紧了些。

    “就是,就是药啊。”

    “什么药,为什么要给定安公主。”陈永生逼问。

    苏凝知道自己若不与他说实话,只怕今晚就别想好好睡着,遂趴在他的肩膀处将实情小声的说与了他听。

    腰间的手一紧,苏凝身子微僵一抬头见陈永生的脸上如同冬日般,便知晓自己这事儿肯定于他来说做错了。

    “我也是不想师兄和她错过彼此,更何况皇上又没明着下旨让凌云和亲,凭什么要拿她的幸福去——”苏凝心里其实是有些埋怨的。

    殊不知她的这番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

    “唔唔唔!”苏凝伸手想要扒开陈永生捂着自己的手,眸子里蹭的蹿起了火焰。

    陈永生起身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一声惊呼中,直接熄灭了屋里的油灯,青纱帐落下。

    隔壁院里。

    锦屏和画春被苍凌云谴回了屋里,自己拿了酒在张逸轩的房中坐等着,一颗心提着久久不曾落地。

    手中攥着的药包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见此,苍凌云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开了酒翁,将药粉搁在了里面,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