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思绪，将身体完全沉入到空灵的状态之中，吴浩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船舱里的船员还在清水，刚才和巨鲸的短暂交恶，确实令船舱内进了不少的水。

    此时清水，虽然不算太繁琐，但是工作量却很大。

    平静的海面上，渐渐的起了雾，是很浓的那种雾，能见度变得很低，十米以内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唔！唔！”

    一阵像是轮船汽笛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声音却在慢慢的减小。

    “有船经过，是怕和附近的船只撞上吧！”

    老水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他这个年纪体力劳动太大确实有点不太适应了。

    “这里哪儿来的船，你是不是听错了。”

    小水手将一桶水倒向了大海，同时在甲板上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船上的水手并不多，他算是主力军的一员了，一番忙活下来，自然是累的不轻。

    “你听……！”

    老水手侧耳认真听着，果然，这次小水手也听到了汽笛声，确实并不远，距离至多也就一、二百米的样子。

    海上不比陆地，这种大雾天气下，如果不鸣笛预警的话，很容易和附近来往的客船撞上。

    “不过这笛鸣的怎么有些奇怪，你不觉得很有节奏感吗！”

    老水手微微皱眉，在海上航行的久了的人，对声音都是很敏感的。

    因为海面上茫茫都是蔚蓝的海水和洁白的天空，这种情况下人容易产生视觉疲劳，和在雪山上时间久了，会短暂失明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水手的听觉都异常的敏锐，有时靠着听觉，就能够判断出船只的类型和大小。

    “长，短，长，他们这是在求救啊！”

    小水手目光一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在雾天遇到求救的船只，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双方无法通过肉眼确定对方的位置，雷达反射在雾气中又会被大大的影响，像这么大的雾天，雷达根本无法用作定位工具。

    所以只能凭借肉眼和听觉去判断，光凭人类自身的感觉器官，有时是很难确定，两艘船只的准确位置的。

    而稍有偏差，就会出大问题。

    一旦两艘船在雾气中相撞，那麻烦的就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了。

    “快去把这件事情告诉船长，对方还在鸣笛，就说明船只很可能没有到沉默的地步，说不定只是触礁或发动机停火了，我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老水手急切道。

    “哦！好！好！”

    小水手连滚带爬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跑去找船长了。

    “有船在求救？”

    船长听完小水手的话，却是有些犹豫，这艘船这次是遮面出钱包的，自己虽然是船长，但是想完全决定这次船只的航线，和作用突发事件的处理结果，还是很难的。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海上航行的人，也都默认的一种行为准则。

    所以救与不救，他还要问过遮面才行。

    “能够确定对方的准确位置吗？”

    船长刚要跑去找遮面说这件事，却见到他带着两个手下从船舱内走了出来。

    “这种雾天对雷达的精确程度影响很大，估计很难用雷达确定对方船只的位置，只能靠人的肉眼去看，耳朵去听，所以我们靠过去，会有很大几率会撞上对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出了什么问题，单纯的发动机停火，还是触礁。”

    船长如实说着，他自然不敢对遮面隐瞒，也不能隐瞒，这是他在海上走船这么多年的基本行为准则。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和对方的船只相撞，船体一旦因为撞击漏水我们没办法处理，就只能返航了。”

    船长说出了最坏的情况，但是却见到遮面的脸色并没有那么坏。

    “尽量靠过去吧！把意外发生的几率降低到最小，如果可能会发生意外，就立刻终止救援活动。”

    遮面并不是个铁面心肠的吸血鬼，但这次的事是穆得多次嘱咐不能出任何事的，所以他必须万分小心。

    得到遮面的首肯，船长立刻跑过去开船了。

    船速降低到了很慢的程度，一、二百米的距离，如果全速的话，眨眼之间就会到达。

    但是这么大的雾气，谁敢开的那么快，飞快的冲过去，就是在找死啊！

    随着靠近，汽笛的鸣笛声越来越大，但是却并没有看到海面有水流太剧烈的波动。

    “船长，对方很可能没有开船，是停留在原地的求援的。”

    老水手目光紧盯着水面，水面几乎没有波澜，能够通过肉眼分辨出，水流都是被他们这艘船制造出来，扩散向四周的。

    “嗯！降低船速，对方很可能就在我们前面了。”

    海上气雾的天气里，会出现声音位置不准的错觉，这是由于声音在雾气中传播的速度，要远远大于空气，所以当船只在雾气内鸣笛时，声音就会变得分散，很难通过听声音确定船只的位置。

    船速降低，随着前进的距离增加，鸣笛的声音也在逐渐变大。

    “就在前面了，打一只冷焰火过去。”

    船长将驾船的工作交给副手，自己则走到了甲板上。

    “噗！”

    冷焰火打过去，照亮了一片天空，在雾气之中徐徐落下，照亮下方的海面。

    确实有一艘船，那艘船停了发动机，飘荡在海上，距离只有五十米不到。

    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甲板上能够看到，有一些杂物随意的堆积着。

    “可能是船舱进水了，你看甲板上放的那些东西，应该都是紧急从船舱里搬上来的，他们此刻可能正在修补船舱。”

    老水手眯着眼说道，这种情况他也遇到过。

    船舱触礁进水，也不是完全不能抢救的。

    但在那之前需要把船舱里面的东西都转移出来，因为在修补的过程中，这些东西很可能会成为障碍。

    修补船舱是一件非常繁复的工作，如果在海上船舱触礁，最直接的办法大多是舍弃那一节的船舱，封死出口，任由那一节船舱进水。

    不过那是对大型船只而言，像他们这种小规格的客船，每一节船舱都是宝贵的，怎么可能说舍弃就舍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