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枕边有人
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罗书记坐在椅子上已经困得不行了,就连我都不停的打着哈欠。
如果说,一晚上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忙活着的话,说不定还不会有什么倦意,但这干等着,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谁都遭不住,唯独王宏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远方。
围观的村民是走了一波又一波,现在还留着的已经不足十分之一了,大家原本都期盼着能发现点什么,我甚至听到有年纪不大的小孩子在兴奋的讨论等会黄符纸鹤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飞回来,可结果就这样了。
“现在什么情况。”我漫步到王宏远的旁边,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
我觉得我已经很小声了,但还是让大部分人都转过头来,就连罗书记都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俩。
“诶......”王宏远顿了好一会,这才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没有任何发现,而且已经有一半多的纸鹤折损在河中了,我估计今天晚上是没戏了。”
王宏远的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听到确切的结果之后,那些还在苦苦等待的村民基本上也都一脸失望的开始离开,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我觉得他们吃瓜吃的也太欢畅了吧。
这是在为你们村里解决潜在的威胁啊,你们一个个怎么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呢。
“王道士,那接下来......”罗书记一脸愁容的问道。
也就只有他和他带来的那些村干部还记着王宏远的话,这行尸要是找不到的话,村子有会大麻烦。
“明天我再试试吧,虽然我也比较着急,但这种事情没有办法一蹴而就,纸鹤本来就怕水,你们这村子又在大河边上,好巧不巧的那行尸又跳入了水中,所以得多花些功夫。”王宏远站了起来,抖了抖手上的桃木剑,继续道:“我再做几天法,如果这样还找不到,或许就是天意了。”
罗书记点点头,带着几个村干部离开了,剩下的那三十几个被点出来的村民在帮助王宏远撤了法坛之后,也回去休息了。
我在撤坛的时候就先回了招待所,反正我也不会那些东西,所以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简单梳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很快意识就迷糊起来。
睡着睡着,床垫轻微的晃动让我慢慢的从睡梦中醒来,虽然还闭着眼睛,但知觉已经回来了。
招待所的床宽有一米六,而我睡觉则是习惯睡在右边,左边空出来一大片,再加上这床铺的很软,所以那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左侧一样,那种感觉,仿佛左边睡着一个人,正在改变睡姿一样。
这房间里面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那我旁边躺着的是谁?
我瞬间清醒,在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我慢慢的从侧卧的睡姿变换到平躺,虽然眼睛还闭着,人也装着熟睡的样子,但紧绷的肌肉可以让我随时从床上弹起来拉开距离。
等待了半分钟,左侧好像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我又换了口气,再慢慢的向左偏过了脑袋,同时左腿从平放变成了弯曲,脚底板蹬着床面,方便更好的发力。
在心中默数过一二三之后,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刘路那一张略肿胀的灰色的脸,瞪大到有些突出来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我,酱紫色的嘴唇半开,像是正准备咬什么一样。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个手掌,我甚至能感觉到鼻孔中呼出的热气喷射在他脸上再带着臭味吹回来。
“卧槽!”
愣了足足两秒之后,我大喊一声,左脚和双手同时用力,直接床上弹射起来,可结果是突然一发力后人不但没起来,反而滚到了床下,脑袋更是磕到了床头柜上,给我痛的直吸冷起。
揉着脑门儿我睁开有些迷糊的眼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床上,我特么刚刚居然是在做梦?
为了确保尸变的刘路的确是我做梦梦到的,我打开大灯拿着玉简在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连柜子的抽屉都没放过,虽然我知道这里不可能藏的下一具行尸,但总觉得还是看看比较好。
“妈蛋,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白天想他还没想小彤多,怎么就梦到这么个鬼东西呢。”坐在小沙发上,我用湿润的毛巾捂着已经有些微肿的脑门儿,非常的郁闷。
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过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干脆穿上短裤和白背心,去小广场上晨练好了。
守静那一套衣服略小,平时穿穿还可以,想要剧烈活动可就不行了,那被我崩裂开的裤裆任雄的老婆刘旭已经帮我缝好了,还专门帮我多缝了一块布上去,免得我又给撑开了。
在小广场上着一练就是一个半小时,等我收功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擦了擦汗,额头虽然还鼓着不太明显的包,但已经不怎么痛了,大汗淋漓的我开始往招待所走。
已经好久没有晨练的这么舒畅过了,唯一可惜的是没有个可以对手过招的人,早起路过小广场的村民也都只是看几眼就走了,找他们可不行,要是打伤了别人可是要赔钱的。
忽然间我有些想念起肖浜来,要是他在就好了,也不晓得他的法器弄好了没有。
我这两天给肖浜还有那群阴阳差发了好多消息,打了几十通电话,全都没有回信,这让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守静借我的那套衣服,我拉开窗帘,准备打开窗户让房间透透气,指不定还会在这里再住几天呢。
可当我双手放在窗户框上的时候,我愣住了。
在昨天那个团模糊的印子旁边,又多出来两团印子,那模样同样像是手上抹了油按在玻璃上,然后又擦掉形成的,只不过这两团印子中的手印更加的清晰,更加的明显,连手掌的大部分轮廓都还在,并没有被擦掉。
这绝对不会是清洁工留下来的,我问过小东,这招待所很难得会用一次,根本没有专门做卫生的人员,每次使用的时候都是提前打扫准备的。
而我住进来这一天多,那就更不可能会有人来擦玻璃了。
突然,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顿时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难道,这手印是尸变的刘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