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连锁反应
正月初一一般是需要去庙宇或道观里上香的,在佛祖神仙面前诉说心愿,梁贵和老娘也去了和尚庙,不过还没走到就远远的看见上香的人已经排到大门外了,换到道观去也是一样。
往年也不见人们如此积极啊,难道是因为郭家的事情?
这个时候,有几个老大姐上完了香从道观里出来,唠唠叨叨的聊着八卦,梁贵和老娘从她们身边经过,无意中听到了她们聊天的内容,然后瞬间愣住了。
“我听说你们隔壁向家院子里面的石塔裂开了,是不是真的啊?”
“就是就是,不止向家,我们巷子后面的那个塔也多出条缝呢,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的孙儿还在往里面塞鞭炮,让我抽了几屁股。”
“何止哦,你没看到今天来上香的人那么多的哦,我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了刘姐,她是上庙子又来上道观,她说的镇上的塔一夜之间全开裂了,大家害怕出问题,所以都来上。”
“难怪哦,搞了半天这些人都是上了这边又上那边,那我们要不要也去庙子头再上一次?”
“肯定要的嘛,那些看风水不是说的这些塔是镇我们这儿气运的嘛,现在怕不是要出问题哦,多上点总是好的。”
“那佛像馆去不去上?”
“佛像馆那些个人怪,从来都不让上香,反正等下要从那里过,我们看看嘛,要是有人上我们就去,这种事情多得少不得。”
......
几个老大姐渐行渐远了,几分钟后梁贵才回过神来,掉头就跑,连老娘叫都没理会。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十九座石塔,梁贵一一仔细去看了一遍,果然,原来好好的石塔现在全都出现了状况,问题小的仅仅还是一道不明显的龟裂痕迹,从顶上一直蔓延到底部,而大的已经能够塞进三根手指头了。
“爸,别睡了爸,出大事了!”梁贵冲回家里,推开房门后却发现床上是空的,老爹不见了踪影。
半个多小时前才看着他睡下的,还没几分钟就开始打呼了,怎么才这么会儿人就不见了?
梁德才不见了,那就去找鲁舜昆去。
不过当梁贵冲到鲁阴阳家里的时候,门居然也锁上了,他也不在!
这两个人肯定是知道了镇上石塔的变化,梁贵很快就猜出了他们消失的原因,自己着急回家不就是为了通知他们吗,不过现在应该不用了吧。
来到道观,老娘正好上完香出来,看着梁贵回来了拉着他往外走,说是要去寺庙再上一次,镇上的人今年都这么干的。
道观和寺庙正好分布在阳光镇的对角线上,过去最短的路线自然是从镇上穿过,其中就要路过北街。
这个时候的北街结尾就截止到我家过去几户位置,再外面就是稀稀拉拉修起来的房子了,一点也不规整,不过后面这些房子全给拆了,沿街顺着之前的房子继续修着走,后面这一段就是北长街了。
梁贵在和老娘经过佛像馆的时候,门口围聚着很多的人,大部分手里还拿着或粗或细的贡香,在大声嚷嚷着什么,走近了才听清楚,是在有僧人拦着不让进去上香。
佛像馆虽然有僧人和道士修行,但并不接受香火,这是自打那些人进去后就是这样的,就算今年因为石塔的事情,可也不应该激起如此的民怨才对啊。
没错,这些嚷嚷着强行要进去上香的,已经是怨念再道了,也不想想如此心态,上了香有什么用,梁贵对这些人嗤之以鼻,不过老娘看到有人堵在门口,也起了上香的心思,拉着梁贵就过去了。
梁贵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可到了门口一看就傻掉了,这不是跑没的老爹和鲁阴阳吗,他们两个跑到佛像馆来干嘛,而且鲁阴阳的手里还拿着香,跪在窥心塔前不停的叩拜。
难怪这些人会如此,原来是有人走特殊情况啊,梁贵不由脸上有些发烫,虽然和他没啥关系。
梁德才和鲁舜昆站的比较远,和旁边的一僧一道在交流着什么,这两人都穿着自家标志性的服装,看外貌有些年纪了。
鲁舜昆上完香后,默默的站在面前等着,在烧完后将香屁股拔了起来,拿给梁德才几人看,梁贵眼神好,在鲁舜昆转身的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香屁股一共有五支,居然烧的是吉凶香。
和尚道士看完后便往旁边走去,梁德才则是和鲁舜昆忧心忡忡的跟在了他们后面。
围观的人群还在喧闹,可守门的这几个和尚就是不让进,梁贵的老娘看着没戏,所以拉着他走了,趁着还没到中午,赶紧去庙子里上香才是正事。
梁德才到了晚上才回来,梁贵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梁德才除了皱眉沉思就是看着他摇头叹息,搞得他后面都躲着老爹不敢暴露在梁德才的目光之下。
第二天一大早,梁德才又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去干什么了,而梁贵则是跟着老娘回娘家串门。
对于梁德才没有一起回去,梁贵的老娘并没有显得不开心,反而非常理解,因为自己的男人可是一个斩鬼除妖的大英雄,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对她来说一直都是。
梁贵的老娘是隔壁万河镇的人,两个镇子之间有接近十公里的距离,光走的话还是挺费时间的,不过要走的亲戚有几家,肯定是要住几天的。
反而梁德才多年前漂泊过来,从来就没有回过老家,上千公里的距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远了,他也无法丢开这里花那么长时间回去。
走完亲戚回阳光镇,已经是正月初八了,回来听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石塔倒塌了好几座,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塌的,不过并没有黑水流出来,也没有人受伤。
第二件事就是佛像馆里的和尚道士,要改建木楼,想在原有四层的基础上,再修两层起来,而且已经找好了工人,昨天下午就已经开始动工了。
梁德才依旧是天都擦黑了才回来,不过却满脸的愤怒,见到屋里的梁贵母子后倒是略有收敛,梁贵老娘给他倒碗水,问道:“咋的啦,很难得见你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那群秃子和牛鼻子给气的,塔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非要扩建木楼,这木楼是随便能动的吗,两边都是四层,要是这边的变了那最后的阴阳对称可毁干净了啊。”
梁德才一口喝干了碗中的水,气不过还一把将碗给摔了,然后钻上床蒙头就睡。
深夜,原本熟睡中的梁贵被外面的呼喊声吵醒,他揉着眼睛披上衣服拉开门,黑暗的天空此刻已被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