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在外面等着，越来越心焦。

    牛霞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

    秦堪心里不停地念着佛，不停地在进行祈祷。他知道，现在是关键的时候，闫燕能不能回心转意，现在肯定是关键时期。

    秦堪相信牛霞的能力，但是，他又担心闫燕的倔强。

    “我正因为自私，所以我才决定出家。”闫燕说。

    “说说你的理由。”牛霞继续耐心地说。

    “我太爱秦堪了，不要命地爱他。我可以强迫他娶我，但是，这样，他一辈子也不高兴。他不高兴，我也就不高兴。我出家了，他选择的时候就少了一个对象，这样，也许他就高兴了。我只要他高兴，我即便是出家了，我也为他高兴。”闫燕一口气说出了她的理由。

    牛霞说：“这是什么逻辑？这完全不是逻辑！闫燕，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是不是？可是，你错了。你应该是恨！你恨秦堪无情无义！恨他到处沾花惹草！恨她不知廉耻！你不值得为他出家。因为，你出家，伤害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别人我们不说，就说你父母，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们呢？”

    闫燕沉默了片刻，“确实，我应该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

    “既然恨他不起来，那你就要嫁给他！理直气壮地说，你必须娶我！”牛霞说。

    “可是，这样他会因此而不高兴。”闫燕又转回来了。

    “你想让他高兴是吧？”牛霞说，“你出家，他最不高兴，他天天在痛苦之中！”

    “……”闫燕沉默了。

    而此时，秦堪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师太时不时和他说上几句话，也没有太多地打扰他。

    现在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了。

    这么长时间，按理说，再怎么棘手的问题，她都应该解决了，现在一个闫燕，牛霞为什么都没有解决呢？

    “其实，你们做慧玉的工作，根本就没必要。”师太坐在秦堪的对面，说，“人家来出家，又哭又闹，特别是口口声声绝不还俗的那些人，倒是很容易回心转意的。可是，慧玉根本就不哭闹，她还有心看书，诵经也很专一。这样的人，是有慧根的人，佛缘很深。”

    秦堪越听越心凉。

    “慧玉自从到这里之后，每天除了诵经念佛之外，打扫卫生是她主要的工作，从这点上看，她也是一个佛缘很深的人。”

    师太说，“所以，你们做她的工作，是很难的。”

    秦堪看着师太，说：“你有办法说动她吗？她父母对她很疼爱的，没有她，两老口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呢？如果师太能够说动慧玉还俗，我将捐款一个亿。”

    “罪过罪过，这怎么行？我们只有往佛门中度人，怎么劝进了佛门的人还俗呢？”师太说。

    秦堪看得出来，师太是希望得到这一亿的捐款的，只是，又不好直接答应，这样有悖常理。

    “我真的不是开玩笑，一个亿，你们今后可以安心诵经念佛。”秦堪在引诱她，“一个月之内，你们要是把闫燕劝回家了，我立马付出一个亿资金。”

    师太说：“施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试一试吧。”

    “不行！”

    说话的是牛霞，“你这是害了闫燕的。连住持都劝她还俗，闫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远走高飞，到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修行。”

    对呀！秦堪在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蠢呢，这不是折磨闫燕吗？

    “没成？”秦堪问。

    牛霞摇摇头，说：“也许，她是对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安安心心在这里修行吧。闫尚坤的工作我来做，也许，她这个选择，对你们都有好处。”

    “为什么这么说呢？”秦堪问。

    “秦堪，你还有很多秘密，连闫燕也不知道。你是一个神秘的人，我也是这样认为，你秦堪很多神秘的地方不为人知。你有两面，一面是，可爱的秦堪，一个小农民，另一面是诡异的，你是做大事的人，在儿女私情上，你并不会很珍惜。”牛霞说，“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女子来说，结识你，也许并不是一种幸运。”

    “没听懂。”

    秦堪确实没听懂。

    牛霞笑了笑，说：“闫燕对你是死心塌地地爱你，他不希望你痛苦，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秦堪说：“这样，我不是更痛苦吗？”

    牛霞说：“对，我也是这样对她说。但是，闫燕除了这样做，又能够怎么做呢？她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这是她唯一能够离开你，又能让你幸福的一条路。”

    秦堪还是摇头。

    “我还是不懂。”秦堪说。

    “你会懂的，真的，你会懂的，”牛霞说，“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秦堪，算了吧，我们已经尽力了，闫尚坤那边，我会跟他讲的，我想，他会接受这个事实。”

    闫燕出家，与我所谓的神秘有什么关系？秦堪想问清楚这个问题。

    “刚才说，我神秘，这是她出家的理由？”

    牛霞说：“和一个不了解的人结婚，你觉得这很平等吗？”

    秦堪沉默了。

    我明白了。闫燕既爱我，又不愿意接受一个神神秘秘的人。其实，我们结婚以后，我会把所有的秘密告诉她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牛霞说：“还有什么问题？”

    秦堪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所有的秘密，迟早都会告诉你们的。”

    牛霞说：“我们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瞒着我们，你是不得已。对吧？”

    “嗯，对。不过，我过去也对你说过，很快，我就会向你们公开秘密的。包括孟良的事。”秦堪说。

    “好了，不说了，我相信你。秦堪。”牛霞又转过头，对师太说，“师太，我想捐点款，五百万。”

    师太吓了一跳，怎么，这些人出手都这么大方？她赶紧说：“这位施主已经捐了三百万，加上上一次，他已经捐了一千三百万了。”

    “他是他，我是我。”牛霞说，“我有一个条件，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慧玉的生活。”

    师太说：“这个好说。”

    牛霞又朝秦堪看了一眼，“秦堪，包括你，也不要来打搅她。当然，她父母来看望她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