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玉衡炉
这一点,三爷、老四跟我想的一样,找出关键字,一切都清楚了。只不过这间墓室稍微有些特殊,为我们的推理设置了一道难题,因为里头的东西太多了,光武器的数量都有近百个,再具体到某一种武器上,刀有多少把,剑有多少柄,那更是一个繁琐的工作量。
“玉衡剑,玉衡刀,玉衡棍,十八般武器,便是十八种名字。”冬瓜用手点着兵器墙,挨个说道,脸色有点犯难,“都不好听,到底叫什么名呢……难道哪种武器的数量多,就叫做什么名?”
“不对。”来喜摇摇头,持了另外一种态度,“不管是什么武器,它总是武器的一种,要我说,墓室的名字应该叫做玉衡武,或者玉衡器才好。”
“你没觉得听上去拗口?”冬瓜斜着眼睛,透着一股子痞笑。
“武器又称作兵刃,叫做玉衡兵不就好了?”耗子起身为来喜站台了,这俩人合起伙来对付冬瓜一个,这让冬瓜微微有些烦恼,只得把目光转向我,略有不甘地道,“乔状元,你给评评理,到底叫什么好听?”
“你们说地都在理。”我笑了笑,不偏不袒地指了指四面武器墙,“墓室中占比最重的,无疑是这些兵器,眼前这鼎炉子倒是有点不起眼了。只是你们想过没有,万事要去追其源头,这些兵器表面上看是跟炼铁炉分离的,实际上,是铁匠在锻铁炉里一锤一锤锻造出来的,也就意味着兵器地源头是锻铁炉,所以你们找错了方向,墓室里真正重要的东西,恰好是这鼎不起眼的锻铁炉。”
三爷笑了两声,冲着那三个瞪大眼盯着炉子的人说教起来,“你们啊,不能光动嘴皮子,重要的是动这里,脑袋!这一点多跟乔麦学学!只要有锻铁炉,想要多少把兵器都可以打造出来,所以取字应该是一个‘炉’字,墓室的名字也因此叫做玉衡炉!”
“对对对,就是玉衡炉。”耗子凑着小脸迎了上去,马屁拍得啪啪作响。
对于玉衡炉这个名字,我内心里自然也是认可的,我在脑海中把所有的名字过了一遍:天枢像、天璇棺、天玑酒、天权沙、玉衡炉,从取字上面来说,我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关联,自然也无法琢磨透宫辰生的用意,难免让我颇感头痛。
为什么会是这些毫无联系的字眼呢?
像、棺,酒,沙,炉,这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字。
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老四的说法去思考了,先走完北斗七星对应的墓室,再回过头来思考这些字眼,或许才会有一丝丝的眉目。
玉衡炉,除了那些残败的兵刃,再没有任何的东西了。除此之外,微微让我有些不解地是,这里居然没有藏着机关,仔细一想,倒也有些明白了,玉衡炉是打造兵器的地方,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自然也不适合藏着机关,否则暗算了自己人,就得不偿失了。
从三爷和老四的脸上,我能看得出来,这俩人现在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揣摩不透宫辰生的意思,不过好在,我们已经在慢慢解开昆仑仙苑那层神秘的面纱了。
“北斗七星,已过了五星,还剩下最后两星,开阳宫与摇光宫。”三爷沉着气,缓缓地分析道,“这两星的危险程度也是最高的,老四,要不要暂时歇息,等待杜先生赶上来,再出发?”
“三爷,天璇棺里的东西想必不是凡物,居然牵住了杜先生这么久的时间,看来那场战斗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现在万常石等人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追上来,我们只能跟杜先生兵分两路,他对付天璇棺,而我们尽快破解宫辰生留下的难题,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让我们所占的优势消失于无形。”老四略有思量,缓缓地道。
老四的想法我很明白,走到这个节骨眼上,几乎接近北斗七星终点的位置,谁也无法压下对于秘密的渴望,他自然不愿意就此停留,我也知道这俩老狐狸满脑子都被这个谜题充斥着,不太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所以也没有劝阻。
三爷果然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道,“好,那咱们继续向下走,只是大家伙都要打起精神来,千万别在最后时刻,阴沟里翻了船。”
“三爷,你放心吧。”来喜拍拍胸脯,憨笑着道,“我虽然下半身行动不便,可上半身的准头还在,有我跟冬瓜兄弟在,没有什么能近得了咱们的身,就算再来一波蛇群,不还有乔麦去镇着的嘛!”
这么一说,似乎我们这个小分队完全没有了惧怕之物,变成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冲锋队,三爷听得倒是很舒服,笑眯着眼睛点点头,应了一句,“全要仰仗着各位兄弟了,咱们继续出发。”
要走了,冬瓜反倒是有些恋恋不舍了,兵器墙上那么多兵刃,他没有找到一件趁手的,我只好安抚着道,“全是些生了锈不贵重的破玩意,拎着又沉,拿出去也就是个废铁价,不要也罢,后面铁定还会有好东西的。”
“也只能这样想了。”冬瓜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反倒是有些希冀起来了,“乔状元,宫辰生在长生教里设置了一间藏宝室,按道理这里也应该有一间才对,你说里头会不会有些比玉马还稀罕的玩意?”
这厮能这么老实,原来是肚子里揣着这样的主意,我无奈地摇头一笑,“兴许吧,如果真有藏宝室,应该离咱们也不远了。”
冬瓜听完,眼眸越发地亮堂了,耗子耳朵尖,听见我们的窃窃私语,悄悄凑过来,“冬瓜哥,什么藏宝室?”
“去,这里头有你什么事儿!”冬瓜板着脸骂了一句,耗子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北斗七星中,玉衡与开阳之间的距离最短,所对应的甬道自然也是最短,这一次走不多久,便瞧见了一个黑漆漆的出口。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紧张,也或许是因为对于答案的太过渴望,这一次,三爷和老四这俩人没有着急上去,而是跟我们一道缓步走着,按照来喜的走路频率走着。
快贴近甬道出口的时候,耗子鼻子皱了皱,略有不安地问道,“你们闻到了没有,什么味?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