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愕然地点点头，脱口而出道，“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它们只是跟在你后面，却不咬你？莫非它们改吃素了？”

    我不由得眯起眼睛，朝着水底的石棺望去，黑色的棺体映着红色的文字，越发显得神秘，整个水池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这看似平静的一切，让我本能地头皮发麻，捋了捋思绪，诧异地分析道，“之前的情况是，水鬼见到我就溜走，这一次是水鬼紧紧地跟在我后面，反而不咬我？”

    听起来匪夷所思，偏偏这就是事实。冬瓜神色复杂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找到原因，可这个原因连我自己都找不到，更别说他了。末了，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道，“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棺材上有水鬼的图案，我怀疑这些水鬼是被人为饲养的，冬瓜，你说会不会暗中有人在控制它们？只有这样才解释地通水鬼的表现为什么会如此异常。”

    “控制？”冬瓜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他娘的，还有人能控制地了鬼？这理论听上去可是真新鲜。”

    “冬瓜。”我紧皱着眉头，接着自己的思绪去分析，“你想想阴兵，介于人跟鬼之间的东西，就是受制造它们的开门人所控制，那水鬼也是一样的道理。它们被制造出来，游荡于古墓的泉水中，目的是为了守护这口诡异的棺材。”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补充道，“我仔细查看了温泉池的底部，并没有通往人工河的孔洞。说明这个温泉池是独立的，不在‘十八鬼潭’的范畴里，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这里没有石笋了。”

    冬瓜明显地一愣，吃惊地看着我，“那这是第十九个温泉池了？难怪难怪，别的温泉池里正中心都是个深不可测的圆洞，这个倒好，里头是个棺材。”

    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温泉池的底部，隐匿在玉棺中的水鬼再没有出现过。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我检查过，玉棺明明是封闭死的，水鬼到底怎么通行的，莫非水鬼真的是鬼？

    从明白了溶洞的真实身份，到现在不过是一杯茶的时间，心里的疑问反倒越来越多了。冬瓜见我不说话，出神地盯着玉棺，拍拍我的肩膀，道，“乔状元，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开口道，“石棺确定是无法打开的，再加上水鬼隐匿在里面，更不用考虑去动了。眼下先弄明白十八鬼潭的意思，然后想办法离开。”

    冬瓜恋恋不舍地望了眼玉棺，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分别一样。我没有管他，重新规划温泉池构成的内圆的范畴，张目四处望了望，心里有了主意，朝着附近的另外一个温泉池而去。

    溶洞很大，电灯照不到边，现在我只探索了三个温泉池，就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一想到还有十五个温泉池在等着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只好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第四个温泉池可谓是目前看到的最小的，结构跟之前的一样，石笋上刻着的文字是i。有了先前的经验，这一次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便直奔第五个温泉池而去。

    一路上我认真地回忆着这些符号，尝试理清楚其中的含义，可惜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文字，毫无任何关联可言。而且我发现了一个新的难点，这才走了四个温泉池，光是记忆这些符号就已经让人头痛了。如果把十八个温泉池查完，会找到十八组完全没有规律的符号，手中没有纸笔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记得住，更别说去理清楚其中的意义了。

    这可怎么办呢？越想头越痛，甚至没有注意到我们已经走到第五个温泉池边，它的大小比第四个温泉池略大一些。

    注意到这个细节，一个想法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温泉池有大有小，石笋的大小又跟温泉池的大小有关，这种大小意味着什么呢？

    一眼便发现了不远处的石笋，我随意地朝着池子中瞄了一眼，清澈见底，池底正中间有个圆洞，池壁上有一个孔洞，这似乎是温泉池标准配置。一路走来，完全没有水鬼的迹象，再加上地面水深退到只到脚踝处，冬瓜早已经把水鬼的危险抛至脑后，四处观望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宝贝。

    冬瓜第一个走到石笋旁边，猫着身子找上面的字，这一次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连忙招呼我过去，“乔状元，你快来看，这个字跟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

    听得我面露苦涩，更加头痛，要是更加诡异离奇的符号，恐怕我的计划得就此打住，不必再查验剩下的温泉池，可以直接寻找出去的路了。稍带着不情愿地走近，冬瓜就指着这个符号道，“你看看，有点像是转了九十度的2。”

    仔细一看，这个符号的形状确实如冬瓜所言，一个翻过来的2，结尾的一笔拖得很长，是现代根本不存在的一个符号。我皱着眉头沉默地看着，冬瓜在一旁看地颇为稀奇，“长得像2，又不是2，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字？”

    听到冬瓜的话，我浑身忍不住一愣，立马想到了一件事，仔细回忆着脑海中的一切，盯着面前的这个怪异的符号，脸上的喜悦越来越浓。

    “乔状元，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笑地这么恐怖！”冬瓜斜眼瞪着我。

    “冬瓜，我想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因为过度兴奋，我忍不住地吼出声来，反倒让冬瓜愣在原地，诧异地看着我，我连忙解释道，“咱们看到的这些怪异的符号，全部是数字。”

    “数字？你说y和v都是数字？乔状元，你确定你没有发烧？”冬瓜一脸错愕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公鸡会下蛋一样。

    “对，y和v都是数字。你想想，咱们现在用的数字，是阿拉伯数字，是在元朝末年才流传过来的，在阿拉伯数字不存在的情况下，以前的人是怎么表达数字的？”我眨眼问道。

    冬瓜愣了一下，跟吃了苍蝇似的，“不会就用这种英文字母表达数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