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一筹莫展
苏木步步紧逼,“你说生肌止血散非你所制,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谢如沫眉头微蹙,“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能说我所做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用不着给你交待!”
苏木哈哈大笑,“你不敢,你心虚了?”
丁香呸了他一句,“疯狗,少主,不用理会他。您不是要出门吗,咱们走吧?”
谢如沫嗯了一声,然后交待谢维,“维管事,你让人记录一下,谁今天来打砸过谢家的府邸和医院医馆等门楣的,恕谢家以及谢家旗下的医药行业概不接待!”
此话一出,有些人怕了,偷偷地后退,寻思着找个机会跑掉。
而有些人则不怕,梗着脖子说道,“记就记,谁怕谁啊,没了张屠户,我们还要吃混毛猪不成!别以为整个大周就你谢家一家行医的了,真是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谢家倒开起染坊来了。”
“就喜欢你这样嘴硬的,维管事,记得登记好。”登上马车前,谢如沫又交待了一遍。
临走前,丁香瞥了那些唯唯喏喏的人一眼,这些人总仗着少主好说话
少主之前不想与他们计较,偏偏今天傅大人出事,少主心焦不已,
他们硬要撞上来,
谢如沫先去了地牢,那是关押傅爹的地方。
但她想见一见傅爹的请求一说出来,就被否了。
看守的牢头摇头,“谢少主请回吧,傅香儒如今是重型犯,上头交待下来,不允许任何的探视。”
谢明凑近他,将一只荷包往他手里塞。
牢头不收,推拒得很厉害,连说话都急了,“谢少主,不是我故意为难你,而是上头不许啊。”
谢如沫收回看向天牢深处的目光,朝谢明点了点头,这牢头对他们态度确实挺好,并不是刻意刁难他们,看来是上面真有这样的交待。
“回吧。”
谢明趁着这个间隙将荷包塞进牢头手中,“李大人,麻烦你在允许的范围内照顾一下傅大人,拜托了。”
“这——”
谢如沫一行人走远了,那牢头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真是人有旦夕祸福,都是好人,希望他们能遇难成祥平安度过吧。
谢如沫求了太后的恩典,一行人又去了梅嫔宫里。她提出想瞻仰梅嫔遗容的请求,同样被拒绝了。
“抱歉,梅妃已经装敛入棺,皇上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惊扰她的芳魂。”
不准探监,不准验尸,啥都不准,任何能挖掘出真相的举动都不在被允许之列,端的任性。其实她这次进宫,也没抱太大希望,但事实的残酷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扑朔迷离,谢如沫不知道梅妃之死,傅香儒所占的因素有多少。
谢如沫在往回走的路上被傅家来人给截住了,她去见了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眼睛是红的,得知她去了天牢和宫中两处都没见着想见的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人直接就承受不住。
傅老夫人握着谢如沫的手,泪眼婆娑,“如沫,你爹能不能出来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救救你爹啊。”
“祖母放心吧,孙女一定尽力。”谢如沫心情沉重,她爹搞不好是受她所累。
谢如沫在傅老夫人的院子里坐了一刻钟左右,等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告辞离去。却在出了老夫人院子不久被谢婉派来的人拦下了,于是她转道去见了谢婉。
她才踏进客厅,砰,一只碗砸碎地她的脚跟处。
“啊——”丁香惊叫出声。
谢如沫抿了抿唇,无视脚边地碎片。
“你爹被抓了,你有什么办法将他救出来?”
“暂时没有办法。”
啪,谢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道,“你爹都是被你连累的,你不是能吗?怎么连救你爹出来的本事都没有?”谢婉一脸的嘲讽。
谢如沫头微微一垂,掩饰住眼中的锐光,她怎么知道她爹是被她连累的?
“你要是没办法救你爹,那就听我的!”
“您请说。”
“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别再耍小聪明!”
谢如沫眨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是背后之人联系的谢婉吗?这么一想,她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主动接近谢婉并由她的嘴告诉她这些消息,那就是想拿捏一下她,并不想置傅老爹于死地。
“我不明白——”谢如沫想知道更多更确切的消息,佯装不明。
谢婉立即看了过来,尖刻地说道,“我才说不要装傻,你就给我装傻!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救你爹的事,你爹要是有事,你也趁早别活了!”
“母亲,那我告辞了。”
“走,赶紧走。”
傅香儒傅太医因梅嫔之玉殒被皇上下了天牢的消息仅一个上午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京城各大世家官员们开始密切关注此事的进展。
对于这件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房家了。
“爹,梅嫔的死因究竟是何因啊,怎么就那么一会功夫,就收敛尸身了呢?”
“祖父,你觉得傅香儒真是因为梅嫔之死——”
房宗誉眉宇间有深意,他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的猜测,“你别深究这一节了,反正傅香儒下了狱,现在就看皇上肯不肯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了。”
“爹,我总觉得傅香儒此劫,和之前谢如沫否认了生肌止血散为谢家所研制有关。”
房宗誉捋着雪白的长须,眼中隐隐有笑意。他儿子的推测不错,武成帝就是那样的人,谢如沫的否认不足以完全取信于他,但凡有一份怀疑,他都要用手段去求证。如果他的怀疑是真,那么谢如沫肯定扛不住这样的招数,那么皇上能得到他想要的,并且谢家还会后患无穷,毕竟这可涉及到欺君之罪了。如果武成帝的怀疑有误,那么这事做了也就做了,傅香儒这人注定要被武成帝所用所牺牲。
狠辣,皇上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
“谢家这次招致皇上不满,这下怕是要栽个大跟斗了。”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算是附和了儿子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