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泪水，化不开的悲伤。

    没开灯的夜晚，特别适合放纵情绪。

    元果果哭了一整晚，也不知她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挤出那么多的泪水。直到清晨，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什么也没梦到，她却依旧很疲惫，中途被母亲唤醒过几次，她却懒得起床开门，一动也不想动，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夜幕降临，她才被手机铃声叫醒。

    “果果，是我。”熟悉的优雅的男声响起。

    “我知道。”在她上次收到短信的时候，她就保存了这个号码。

    “你感冒了吗？”他听出了她的声音异常。

    “嗯。”她哭了一夜，又睡了一天，严重缺水，声音沙哑。

    “吃药了吗？”他关切地问。

    “嗯。”

    对方似乎对于元果果过于简洁的回答感到有些尴尬。

    他停顿了半分钟后，才开口问道：“那晚......你真的去维多利亚酒店了？”

    “你觉得呢？”元果果心想：不是你约我去的吗？现在才问我有没有去。难道是突然激情来袭，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结果来不及反悔，所以祈祷我最好没去，是这样吗？

    “我看到新闻报道了。”

    “我也看到了。”元果果意有所指，可惜当时的他并不能领会，他仅仅以为，她所说的看到，是和他一样，看到了她和张宇的绯闻报道。

    “没想到会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感觉。”

    “情不自禁，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元果果满脑子都是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如果他不是情不自禁，那就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咯。她不愿把他想象得太复杂，太阴暗。他一直是优秀的，充满阳光的。

    然而听在白易凡的耳朵里，“情不自禁”这个词，却是元果果“背叛”的理由，她真的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了，不是被迫，不是误会，而是情不自禁！

    他的内心有些暗淡，但他不能苛责她，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责备过她，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娃娃，让人想呵护在手心，他知道她一直都只是表面顺从而内心叛逆，也许她只是试探他而已，也许她只是希望能获得多一些关注。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追究任何人的过错都没有意义，就让它过去吧。”他自以为宽容地说。

    “怎么过去？”元果果像掏空了心一般，毫无感情地问。

    “忘掉它。”

    “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印在了脑海里，如何能够抹掉记忆？”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

    “从前？从前我们是怎样的？”看似亲密，实则陌生？这就是他们的从前吗？元果果内心感叹。也许在长辈们的眼里，他俩男才女貌，哦不，确切地说，是他才貌双全，正好可以跟才貌欠缺的她互补。

    “为什么这么说呢？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白易凡自认一直都对她呵护有加，但却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