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庞大的绿色力量横冲而出，径直撞在莫凡身上，九柱佛光根本没有一点防御作用，甚至连拖延效果都没有起到！

    莫凡只觉得体内猛的冲进来什么，瞬息间变得无法呼吸，脸憋的涨红，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龙纹盒子中，缓缓漂浮而出的绿色长剑！

    长孙香凝看到那把剑的瞬间，心中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哪里熟悉，仿佛以前听说过，可是又忘记了，一时间是皱紧了眉。

    莫凡整个身子都开始痉挛起来，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在他眼中，那把剑逐渐在他面前放大，就好像是在朝他靠近一般，却又感觉永远都无法来到面前。

    那种感觉，仿佛你眼睁睁看着一颗子弹朝你射过来，你很难受，但你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子弹非常缓慢非常缓慢的飞过来。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愣是变成了无数个年月般，那股窒息的感觉，甚至让莫凡想要马上去死，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和身上的责任，莫凡愣是撑着那份执念，守着那最后一关没有崩溃。

    而长孙香凝则仿佛在这段时间中迷失了一样，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凡在那忍受着时间乱流的痛苦都浑然不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一秒钟，莫凡感觉像是过了一百年般，瞳孔中有血丝出现，眼神中带着几分渴求，如果要死的话就快点，但如果不死的话，别再这么折磨他。

    虽然他还没有直接崩溃，但已经站在了崩溃边缘，望着远处的那把剑，莫凡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如果不是那把剑还在持续变大，他甚至觉得时间已经停下。

    窒息的感觉，在这长时间中已经让他适应下来，彻底无视了那窒息感，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呼吸。但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时间缓慢导致的罢了，如果是在时间恢复的情况下，这么长时间不呼吸，是个人都会死。

    莫凡已经分不清多少个年头了，他的眼睛只盯着那剑身上的九个闪烁的光环，每一次闪烁间都仿佛有什么讯息想传递给他一般，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莫凡能感觉到。

    这种时间静止的状态，快结束了。

    旁边的长孙香凝似乎是猛的反应过来，眼睛瞬间落在旁边的莫凡身上，只见莫凡站在那里，整个人的气息都在瞬息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让长孙香凝都觉得有些陌生。

    而这时候，莫凡身上的绿光也完全消失，那龙纹盒子里的剑逐渐失去了光辉，上面闪烁的九道光环飞向莫凡，隐匿在他的身上，而那把剑，则仿佛失去所有力量般，暗淡无光的躺在木箱子内。

    长孙香凝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凡，惊骇道：“你怎么了，没事情吧？”

    莫凡缓缓抬起头，微微摇了摇表示自己没事，现在的莫凡只给长孙香凝一股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好像他站在那里，又根本不存在一样。

    长孙香凝眼神中涌出了惊恐，因为他知道莫凡身上发生了什么，境界变了。

    以前的莫凡急急躁燥，尤其是这段时间，因为那些事情，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正常。可现在的莫凡，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潭毫无波澜的水一样，不论什么事情都无法惊动他，心态稳定至极。

    到底什么情况，这才几秒钟的时间，一个人身上竟然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这可是连多少年的老家伙都无法达到的境界啊，到底什么情况？

    对长孙香凝而言，时间只过去了不过短短几分钟，但对莫凡来说，时间却是过去了千百万年，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整个人醒来的一瞬间，只有一种感觉。

    解脱了。

    缓缓抬头看向那龙纹盒子中的剑，莫凡微微挥手间将九柱佛光去掉，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就好像只是挥了挥手一样，但却把他刚掌握的九柱佛光给轻易去掉了。

    莫凡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淡，在那千万年的时间流动中，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在那永无止境的窒息感下，他头脑十分清醒，脑力运转速度是普通情况下的千百倍，脑子里不知道模仿过多少遍这样的场景。

    长孙香凝不会明白，那千万年来，一直窒息的感觉，脑海中能想的东西非常非常多，虽然并没有真正活那么久，但他心智方面，却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点。

    最初的几百年中，莫凡根本无法适应那窒息的感觉，整个人头昏脑涨，几近崩溃，若不是他因为得到传承的关系，心智没那么脆弱的话，那种痛苦他早就沦陷了。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莫凡知道，这种时间固定迟早会过去，那把剑给了他感觉，给了他感觉时间流动的权利，所以他一直等待着，一直在等待时间过去，最后解放出来。

    莫凡站在龙纹盒子外，伸手触碰那把剑时，只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传来，仿佛整把剑都死了一般，在剑身上，九个光环凹槽呈现在上面，从剑柄处到剑尖，光环的范围逐渐变小，到剑尖端那的第九个光环凹槽时，只有两节手指那么宽。

    莫凡刚刚看到那九个光环冲进他体内，和这剑上的九个凹槽绝对有关系存在。可为什么，那九个光环明明在剑上面，怎么突然就跳出来了，莫凡能隐约感觉到，就因为那九个光环跳出来，所以这把剑才会失去力量。

    为什么？

    莫凡心中满是不解，为什么这已经完整的剑，要主动把力量核心跳出来？这是为什么？

    莫凡皱紧了眉头，伸手抚摸那剑也毫无作用，仿佛那把剑已经彻底变成破铜烂铁一样。

    “这把剑，我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长孙香凝上前道，语气有些沉重，看着莫凡的眼神中满是怪异。

    本来她跟莫凡的思想是想通的，但现在她却不知道莫凡在想什么，就好像莫凡什么都没有想一样，非常怪异。